梅家别墅。晚上七点。
此时的梅城刚刚进入夏季,天色还未完全黑透,气温舒适,凉爽怡人。
新整修过的梅家花园,透着雅致与清幽,处处干净整洁,花儿也开的正艳,高级园艺师打造的作品果然与众不同,造型奇特,匠心独具,很是赏心悦目。
汤浮生按照梅赫南的吩咐,安排厨房做了丰盛的晚餐,给梅湛平和梅赫林接风洗尘。
整个梅家似乎都鲜活了起来,一扫往日死气沉沉的气氛,到处灯火通明,帮佣们忙忙碌碌地进进出出,欢声笑语,整整忙活了一天。
一直在外居住的梅赫柔和进入梅氏后也在外居住的梅赫丹也都准时回了梅家。
而一直住在梅家的鲁安堂却不回来,理由很简单,你们梅家的接风宴我才不参加,继续在外面享受自己美好又无拘无束的夜生活。
梅赫南将三叔梅湛平安排在主位,梅湛平婉拒了两次,见梅赫南一直坚持,才落了座。
看着满桌的梅家人,梅湛平心中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与激动,开了口,“我在外漂了十八年,终于可以回家了,我谢谢大家。”
说完,便举起面前的红酒杯,很是欣慰地扫了一眼在座的侄子与侄女,“来,我当三叔的敬你们一杯。”
众人皆举起酒杯,很是和谐地干了一杯酒。
放下酒杯,梅湛平又开了口,“林儿,这是你大姐梅赫柔,这是你二姐梅赫丹,以后啊,除了我,你大哥、大姐和二姐就是你最亲的人了。”
虽然在梅家已经呆了一天,梅赫林还是有点紧张与局促,慌慌张张地站起身,规规矩矩地叫人,“大姐好,二姐好。”
梅赫柔笑了笑,“赫林好,回家就好。”
梅赫丹也笑着回应,“是啊,赫林,回家就好。”
一直站在一旁的汤管家又给添了酒,梅湛平又端起举杯,很是感慨的神情,
“我之所以回家来,也是因为林儿,他自小跟着我吃了不少苦,性格又比较腼腆,打小受了不少欺负,而我呢,又是个身体有残缺的人,很多时候总是不能护他周全,以后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说到这里,梅湛平停顿了一下,心绪有点波动,缓了片刻,才又道,“以后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林儿就交给你们来照顾了……”说完,就紧紧地抓住了梅赫南的手。
虽说梅赫南对这个三叔并没有多深的感情,但毕竟是血脉相连,身上都流着梅家的血,他回握着梅湛平的手,劝慰,“三叔,您不要想那么多,既然回家来了,就好好地过日子,二弟是梅家人,梅家自然有他的一份。”
梅湛平拍了拍梅赫南的手背,眼眶泛着泪花,看了一眼梅赫南,便垂下了头,一句话也没再说。
晚饭过后,梅赫柔和梅赫丹便回了各自的公寓,梅湛平则是将梅赫南叫到了自己暂住的房间。
“赫南,我听汤管家说了,二嫂做的那些事,”梅湛平一脸愁苦,坐在沙发上,摇着头,很是气愤,“没想到,她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我们梅家可待她不薄啊……”
闻言,梅赫南双手交握坐在沙发上,但笑不语。
梅湛平平复了一下心绪,又道,“赫南,你就这么让她自己禁锢在后院的别墅里?”
关于蓝岱荣的事情,梅赫南暂时还不想告诉三叔梅湛平,不是不信任,而是这毕竟是梅家不可对外言说的家丑,越少人知道越好。
鲁安堂将他拿到的汤浮生和梅赫丹的头发偷偷去做了dna检测,结果……果真如他猜测的分毫不差,梅赫丹就是汤浮生的亲生女儿。
猜测是一回事,亲自证实又是另一回事。
回想自己看到那检测结果时心中那难以铭状的苦楚与悲愤,梅赫南不禁地握紧了拳头。
但面对三叔梅湛平,梅赫南还是隐忍了下来,尽量语调平缓,“三叔,她毕竟是赫丹的亲生母亲,我也是看在我死去的二叔和梅赫丹的面子上,她愿意自我赎罪,就随她去吧!”
“唉,”梅湛平垂眸轻叹了口气。
接下来便是无声的沉默,叔侄二人都没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梅湛平才开了口,嗓音沙哑,“赫南,明天我带着林儿去墓地看看你爸妈还有你二叔。”
“好。”梅赫南低声答道,“明天我让司机带你们去。”
梅湛平没再说话,只是闭了眼仰靠在沙发靠背上。
梅赫南便无声地走了出去。
第二日,阴沉的天气又开始下起了小雨,梅赫南看着梅湛平和梅赫林坐上车去了墓地,才回转过身开了车去了锦木绣坊。
到了玥墅山锦木绣坊,他便看到一身白色西服,扎着长发,身材细长,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艺术气息的席鸿扭腰摆臀向着他迎了过来,拉着长腔,“唉哟,亲爱的赫南哦,这么长时间不见,我可是想死了你喽……”
一边说着一边张开双臂扑向梅赫南。
梅赫南受不了席鸿这热情劲儿,躲了过去。
惹得席鸿臭着一张脸直骂,“你个该死的梅赫南,我们同学这么多年不见,你一点都不想我的吗?”
梅赫南一点也不怕扎席鸿的心,很是肯定地摇了摇头,“不想。”
气的席鸿站在原地黑着一张脸,扭着水蛇腰,撅着嘴,直跺脚,“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
若得站在一旁的李兮和三个男绣娘万君兰、于黑子和白致远一顿嘲笑,
“鸿姐,一般人可是近不了我们老板的身,”万君兰依然翘着兰花指。
“是啊,鸿姐,看来你这人品也不咋地呀!”于黑子张着一口洁白的牙齿毫不留情地嘲笑。
“哈哈,你们也太不给我们鸿姐面子了,”白致远走了过去,将手搭在席鸿的肩膀上,嘻笑着一张脸,“鸿姐,别理他们,晚上我设宴给你接风洗尘,欢迎你回国,再给你找几个男票供你玩乐,怎样?”
席鸿斜倪着一双桃花眼,狠狠地瞪向身边的老白---白致远,“我说老白,你搞清楚,哥哥我可是直的,懂吗,直的,我喜欢女人,尤其喜欢漂亮的女人,哼……”
话落,怒着一张脸扭着水蛇腰,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几人点了点,尖着嗓子骂,“你们这几个瘪犊子,晚上七点江明酒店,我定了场子,给我接风,不去的,我统统给你们阉了。”
说完,便开着骚包的白色法拉利扬长而去。
引得几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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