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吃的三个男绣娘喜笑颜开,兴奋不已,满嘴跑火车。
坐在一旁一直喝果汁的李兮却是面容淡淡,平静如常,一副对三个男绣娘的行径早已司空见惯的模样。
梅赫南今日滴酒不沾,一直在旁边给木南柒夹菜,一盘鸡爪子被木南柒吃了个精光。
别的女人啃鸡爪子什么样儿梅赫南不知道,但木南柒啃鸡爪子的样子却是令他赏心悦目,痴迷不已,就像她沏茶时飘逸绝尘、唯美如画的样子一般令人不忍移开眼。
木南柒一边听三个男绣娘胡叨叨一边啃鸡爪子,那认真聆听的模样乖巧又可爱,梅赫南突然间好羡慕那只鸡爪子。
待梅赫南清醒过来时,木南柒不知何时竟喝下了两杯啤酒,白皙的巴掌脸上不过一会儿便绯红一片,面若桃花的模样真真是惹人怜爱不已。
梅赫南越看越生气,二话不说,就将有些微熏的木南柒给拦腰抱起向着门外走去。
女朋友喝完酒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看了,好看的他只想将木南柒给藏起来,不愿被除他之外的其他男人所见,女人也不行。
三个男绣娘早已经喝的东倒西歪,李兮又像往常一样,喊来几个服务员将三个醉的哭爹喊娘的男绣娘一个个地给弄进了房间。
而梅赫南却是抱着微熏的木南柒乘坐他专用的电梯来到了顶层。
哪知他刚刚把木南柒放到床上,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梅赫南一看来电显示的木南拾的名字,直气的牙痒痒,声音僵硬地接听了电话,“喂。”
“喂,姐夫啊,”木南拾很是热情的嗓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我就在云笙会所楼下,姐夫您看是我上去接我阿姐还是您给我阿姐送下来?”
梅赫南紧咬着牙关,心中憋着一股火,他想发又不知该从何发起,又回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乖巧又安静的木南柒,悻悻地叹了口气,“等下我我下去。”
挂了电话,梅赫南便在木南柒身边躺下,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木南柒,情不自禁地在木南柒的脸上、额头上吻了好几下,才依依不舍地将木南柒抱起,“南柒,来,乖,我们回家了。”
直到看着木南拾开着车载着木南柒走远了,梅赫南才用双手抹了一把脸,很是落寞地转身回了会所,却被一直站在身后的杜深看了个清清楚楚。
杜深一脸怪笑地看着梅赫南,调侃,“怎么着,梅总,今晚这是要孤枕难眠了?”
梅赫南给杜深翻了一个白眼,吐出一个字:滚。
杜深嘴一瘪,立马滚了。
当晚,梅赫南并未回家,而是在木南柒躺过的床上躺了下来,嗅着木南柒留在被子上的馨香的气味,久久无法入眠,越想浑身越燥热。
无奈,他只得起床冲了个冷水澡,才略微感觉好受了些。
就在他快要迷迷糊糊睡着之际,电话又响了起来,他很是烦燥地拿过手机一看又是木南拾,很没好气地接听了电话,“木南拾,你烦不烦,大半夜的你让不让人睡觉了。”
但,木南拾的一句‘我阿姐昏迷了’便使他彻底清醒,迅速地掀开被子下了床,连衣服都没换,只穿着睡衣拖鞋就冲出了房门。
一边跑一边告诉木南拾,“南拾,马上把你阿姐送到天辰医院,医院门口见。”
在梅赫南满头大汗地开车来到天辰医院时,木南拾也刚好赶到,梅赫南打开车门,将已经昏迷不醒的木南柒抱了下来。
院长崔一德接到梅赫南的电话,早已准备好一切在医院门口等候,人一到,便直接乘坐专用电梯来到了顶层手术室。
手术室门外,木南拾红着一双眼睛,质问梅赫南,“梅赫南,你知不知道我阿姐不能喝酒。”
梅赫南已经被木南柒刚才的状况吓的一头懵,此时面对木南拾的质问,大脑完全宕机,“不,不知道啊!”
木南拾上下牙齿咬的咔咔响,伸出双手将头发挠的一团糟,尽管手术室外除了他们二人并无其他人,但木南拾仍旧压低嗓音,“我阿姐没告诉过你吗?她是棵茶树,并非真正的人类,不可以喝酒的。”
闻言,梅赫南已经惊呆的像一座雕塑,一动不动,在手术室冰冷的灯泡的照射下整个人如死一般沉寂。
而木南拾却是一拳砸在墙上,随即手上便有鲜血汩汩地流出,他完全视而不见,眼角充着血,回转过身看向如雕塑一般的梅赫南,“你最好祈祷我阿姐没事,否则我非得杀了你。”
梅赫南整个人如没了魂魄的躯壳一般,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木南拾一个箭步冲向率先走出来的院长崔一德,焦急地询问,“崔院长,我阿姐怎么样,有没有事?”
崔一德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疲惫的脸,安慰木南拾,“放心,你阿姐没事,洗了胃,这会儿还在睡着,一会儿就送去病房。”
木南拾似是不信,拉着崔一德继续问,“真没事?”
崔一德微笑,“真没事。”
木南拾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地,整个人一软,便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不停地嘟嚷,“阿姐没事,谢天谢地,阿姐没事,没事,阿姐她没事……”
一会儿,似是想起了什么,便拿起电话,“阿妹,阿姐她……没事,没事……唔……唔……”
直到木南柒被送回了病房,梅赫南才像是活过来一般,呆呆地站在木南柒的病床前,看着脸色刹白毫无血色的木南柒,久久地不曾说一句话。
木南拾拿起病房内的一瓶矿泉水递给梅赫南,“姐夫,喝点儿水吧!”
梅赫南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木南拾只得将矿泉水放在病床边的桌子上,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抹了一把脸,才缓缓地道,
“姐夫,有些话我想我还是应该告诉你,我阿姐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她毕竟是棵千年的茶树,因为一场自然灾害才坠落人间,她能在这世上活多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小时候,当我阿姐将这真相告诉我的时候,我每天都活在恐慌之中,生怕哪一天她就突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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