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卦之山火贲卦,终于被秦琪把握住其关键。
山下有火,洞明一切。何谓明?大学之道,在明明德也。
六十四卦,包括风山渐和地水师在内,甚至之前说过的大凶之卦泽风大过,无一不在言德。
德与善,正是天然的祈禳之术。
秦二郎暗暗赞许:小乙果然与官家脾性相投…不,犹胜官家!
事事皆为他人考虑,却丝毫不迂腐,这才是仁者无敌!
他觉得,或许应该让儿子知道一些隐秘。
莫撄宁神情虽仍娇羞中带着楚楚可怜,芳心中却大惊。
这怎么可能?他怎会逃脱我的摄心术?要知道,老辣如潘太君,方正如萧孝穆,都不能做到!
秦琪不知佳人心中所想,继续侃侃而谈。
“莫娘子,我的计划,必须有内应方可实施。不知莫娘子信哪个教派?”
莫撄宁下意识道:“妾信奉老庄之道,熟读《黄庭》、《南华》。”
《黄庭经》是《道德经》,《南华经》是大鱼…啊呸!南华真人庄周的《庄子》。
秦小乙险些吐血。
小国寡民,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这才是老子的信条!
妹子,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想一统西北?你的信仰不应该是小国寡民、邻国相望吗?
莫撄宁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解释道:“一统西北,乃先父遗愿。”
秦琪挠了挠头:“那你愿不愿为你先父遗愿,改信真主安拉和先知穆罕默德?”
这点极为关键,回鹘后裔之一,喀喇汗国的国教是伊斯兰教。
西州回鹘是不可能一统西北的,但喀喇汗国大有可能,人家毕竟地广人多,还垄断了大半个丝绸之路。
而且,不统一喀喇汗国,大宋就算一统西夏、契丹、大理和吐蕃,也不能算大一统。
咱可不能给一千年以后的黑子们,留下一丁点把柄。
秦小乙如是想。
从莫撄宁的名字来看,她的确是道家传人,撄宁一词,便出自《南华经》。
小乙哥仔细观察着中亚妹子的表情。
见她露出反复挣扎神色,小乙哥有些不忍。
让一个弱女子承担如此重任…确实有些丢人。
他默默盘算:有山炮,有资源,有钱粮,大不了慢慢推过去便是。
不一定非要让这酷似大明星的妹子配合。
他刚要开口,便见这充满西域风情的妹子咬牙颔首:“小乙哥,妾愿意!”
秦琪心中怜意大生。
他暗暗咬牙:老子拼了!大不了老子在西北吃上几年沙子!
于是他摇摇头:“莫娘子有此孝心便已足够。具体实施细则,这两三日我好好想一想,再与你商议。”
秦二郎暗暗叹息:英雄难过美人关!儿子对这个我见犹怜的小娘子,终究还是动了情。
莫昀馨眼波流转,笑意盈盈:“撄宁,咱们先回曹府,过两日再来吧。小乙,你不送送撄宁?”
小乙哥还真就站起了身。
“也好,小侄正好有些事想告诉莫娘子。”
秦二郎彻底无语:这关算是过了,还是没过?
他不知道,秦琪前世那盛世美颜,对秦琪的吸引力有多大。
秦琪将这关系古怪的二人送出院门后,对莫撄宁道:“莫娘子,借一步说话!”
莫撄宁看向憋着坏笑的老银币。
老银币莫昀馨憋着笑挥手:“去吧去吧!”
她暗道:他俩有戏!姑奶奶我回去就认下撄宁这个义女!
小乙哥带莫撄宁走到墙角,这才低声道:“莫娘子,最近月事可有不调不畅,甚或极为疼痛?嗯…胃口也不甚佳,对吧?”
莫撄宁精致的白嫩小脸登时一红,美眸异彩涟涟。
“对!小乙哥,妾倒忘了您还是神医!妾还时常心烦意乱。”
出于对秦琪的爱慕,她不自觉用出媚术,精致俏脸含羞带怯,一颦一笑楚楚动人。
她这副妩媚之态惊艳了小乙哥。
小乙哥偷偷咽了口口水,心跳急剧加速,因担心失礼,不敢再为这绝世佳人切脉。
他只好道:“我看一下你舌苔。”
莫撄宁娇媚中带着娇羞,风情万种地吐出丁香小舌。
小乙哥强忍住抱住她怜惜一番的冲动,仔细看了看她略发黄的舌苔。
这小妖精收回香舌时,还不忘舔舔樱唇。
小乙哥懂了,这才叫媚骨天成。
他更感诧异:如此魅惑诱人的小妖精,居然还是个童女,说出来谁敢信?
他从袖中掏出纸笔,匆匆写下一服加甘草的大柴胡汤,反复叮嘱她半夏的正确煎服方法后,这才将药方递了过去。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
他一把握住佳人的柔荑,凝视着她的双眸:“撄宁,在我的计划里,你终是要去西北大漠的。
你且耐心等上三五年,我一定会去找你!届时咱们齐心协力,将西北纷乱的诸国,连带喀喇汗国一起,捏合为整体!”
莫撄宁妩媚一笑:“然后呢,小乙哥?您做汗王妾做汗后?咱们一起统治西北回鹘吐蕃诸国?”
赵凌志看得还真准,秦琪这厮若愿意,做个四夷皇帝还真不难。
秦琪失笑:“那有什么意思?咱们策马疾驰,笑傲山河不好吗?”
莫撄宁大喜:“小乙哥,一言为定?”
秦琪用力颔首:“当然!等着我便是!”
莫撄宁吻了一下秦琪的大手,羞红着脸,咯咯娇笑着跑远了。
小乙哥回味着她樱唇的触感和温度,呆呆地看着她的马车远去,一时竟痴了。
秦二郎不知何时站到儿子身旁。
“撄宁这孩子若在西北自建一教,一定会在短时间形成一股极强的势力!只是…”
小乙哥看向老爹,自信一笑:“爹,她叫撄宁!”
秦二郎哑然失笑:“我懂了!”
旋即他蹙起眉头:“你不怕燕子伤心?”
秦琪揉了揉眉心:“可孩儿更不愿便宜别的臭男人!”
秦二郎哈哈大笑,拍了拍儿子肩头:“说得好!活在当下吧!再说,你和她也没有确定任何关系,一句承诺…罢了,你好自为之。
话说回来,按照你娘挑儿媳的标准,她一定会喜欢撄宁!”
孙幼娘挑儿媳的标准极简单…就看蜜桃成不成熟。
秦琪仍在回味大明星之樱唇,他闻言笑道:“爹,孩儿过几年一定会亲自去西北平定西夏!
对了爹,这几日小乖…耶律娘子一直在,孩儿还没机会让您看看新式火器!”
秦二郎摆了摆手:“那些利器爹没兴趣看,你那灌渠何时动工?今日便应培训图纸吧?”
今日已是二月初十,正是秦琪与张若谷约定的图纸培训之日。
秦琪拍了下脑门,匆匆回屋拿起几份定稿的图纸,又提起一小袋铝酸盐混合水泥、细铁丝、那十几根无肋钢筋。
秦二郎径直走进马厩,牵出两匹马。
“儿子,同去吧,这比你那些杀人之器更有用!”
“爹,孩儿也不愿杀人,但元昊太凶戾,不把他吓住,他只会不断发动战争!”
小乙哥辩解。
“爹懂!你最好一战就将他打残,全歼他的铁鹞子,让他再也不敢动刀兵!”
父子二人,极有默契地未再提考验之事,因为这场考验才刚开始。
父子二人一边讨论一边策马,很快便过河进城,抵达府衙。
迎接秦二郎的,是恭敬的眼神:“爹!”
但当那对眼神转到某人身上时,便化为了两把利刃…
不,是如松开保险、子弹上膛的两把和平缔造者般,散发出浓重的杀气。
某人当即投降认怂。
“燕子息怒,都是我不对。”
任丽燕拢在袖中的手,骤然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这就算完了?”任丽燕面无表情。
小乙哥咽了口口水,那声音,分明是任丽燕打开了击锤保险。
在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下,他福至心灵。
“燕子,等图纸培训完毕,咱们还得去实验室改良钢筋砼。
还有…官家那个山炮…啊呸!官家要的山炮也得尽快做好,这些没你不行。”
随着“啪嗒”一声轻响,小乙哥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脏终于落下。
亲娘咧!吓死宝宝了!我给她造枪干啥?我咋这么贱?
任丽燕笑吟吟道:“小乙哥,那咱们干脆待到你去汴京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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