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急促、洪亮的铃铛声响起。

    正在院子里清扫落叶的下人听到铃声后,急忙赶了过来。

    “阿春,你赶紧去把左郎中喊来。”

    林土土看见阿春急匆匆赶来后赶紧交待着,她的语气就跟刚刚的铃声一样急促。看着齐若水服完药后整个人脸色还是一样泛白,压根不见起色。

    古代的医疗环境又这么差,再不抓紧点时间她是真怕他死在这。她很担心,生怕齐若水死在这。

    林土土脸上的神情把她的情绪出卖的一干二净,看出林土土的担忧,齐若水开口说道,“放心,我没事,郡守不必过于担忧。”他语气的虚弱跟他口中说出来的话相互矛盾,只能说可信度为令。

    “你先别说话了。”林土土皱着眉头,表情说不出是担忧还是烦躁,她看着齐若水眼神有些涣散,抓着他的肩膀,在他身边说道,“深呼吸,保持清醒。”

    他不是自己的前男友,是齐国皇子,如果死在这,她身为接待的人也逃脱不了责任。

    “公子!”

    一声急切的呼唤声传来,林土土迅速抬头,顺着声音望过去,来人是一直在齐若水身边的侍女夜兰。她看起来十分急切,整个人不再像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般冰冷空泛。

    只见她急匆匆冲上来,顾不上礼仪,直接一把把林土土推开。

    林土土被这突然起来的蛮力推了一下,整个人顺势往后倒,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不过看现在的状态事态应该确实十分紧急,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配合的拍了拍屁股起身站在身旁。

    不过她内心有些讶异,这夜兰怎么出现的如此迅速及时?

    “夜兰,不得无礼。”

    夜兰没有答话,只是迅速地把齐若水的身体放平,从怀中掏出一卷布袋,解开里面满是大小不同】长短不一的银针。

    只见她十分熟练的挽起齐若水的衣袖,在虎口往上三寸、四寸的手臂上各扎了一针,另一只手也是如此。

    紧接着她扯下齐若水的领口,在白皙立体的锁骨中心处扎了一针。

    大概过了不到一分钟,她收起银针,针口处渗出豆大的黑色的血珠后,齐若水脸上也慢慢恢复血色。

    他身上十分的白,白的接近透明的肤色,看上去十分的脆弱。

    林土土感觉十分奇怪,身为古代人,还是皇子,怎么会有这么娇弱的身子?要知道,这个时代,几乎习武是标配。只能说,这个叫齐若水的人是一个有过去、有故事的人。

    “现在他……先回卧室里等郎中瞧瞧?”

    林土土开口问道,其实她本来想问的是齐若水还要不要去藏书阁。但是看他此刻的状态,如果还问出这个问题的话那她是真的太愚蠢了。

    “怎么样了?”

    左郎中提着医箱匆匆赶来,因一路小跑他此刻头发有些凌乱,连下巴的胡须都微微有些打结。他从院子处一转进来,便看见林土土、齐若水、夜兰这三人挤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左郎中,你来的正好!”

    林土土刚问完夜兰,下一秒便听见左郎中的声音,心中惊喜万分。

    “这个齐公子……”

    林土土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夜兰打断。

    “我们公子这是多年隐疾,不劳南郡守费心。公子回房休息一会便可。”

    夜兰的声音十分平静,但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强势。

    林土土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夜兰,”,齐若水轻轻唤着。

    夜兰默契的扶着齐若水起身,动作十分轻柔,像是在对待一样珍贵无比的易碎品一般温柔。

    “或许南郡守府上郎中医术高明,能医治在下多年隐疾。”

    他说着,言下之意便是驳了夜兰的意思,要左郎中诊治。

    林土土看着他现在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心中放心许多,也不想去理他们主仆之间的弯弯绕绕。直接顺着齐若水的意思说道,“那就先回齐公子屋中,再劳烦左郎中你医治了。”

    左郎中点点头,眼神里闪烁着一把小火苗,他一听见隐疾两个字整个人便开始亢奋起来。身为医者,他对一切疑难杂症最感兴趣。

    午后斜阳依旧,鸟鸣依旧。只是这斜阳换成了更绚丽、更奇妙的色彩,橙红色的晚霞,林土土可以坐在凉亭中欣赏着晚霞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

    忙完了齐若水的事情,她总算可以放松一下了。

    刚刚自己一颗心总是提着,生怕齐若水出一点差错。

    就是不知道左郎中医治得怎么样了。

    她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个齐若水一切举动都很奇怪。来拜访她真的只是为了铁农具这件事情吗?如果是为了铁农具,其实大可不必亲自来吧。毕竟看他的身体也不是特别好的样子。

    莫非其实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干?

    算了算了,这些事情她是想不出来答案了。毕竟自己对齐国所知甚少,对齐若水一样所知甚少,要推测出答案的话手上掌握的信息实在太少了。

    她现在只知道他性情儒雅,生得要温润儒雅。是齐国皇子之一,之前在周国当过几年质子,跟翁择明是同门、是一元大师唯二徒弟中的一个。

    这也意味着他会看天象?会推测?

    林土土一边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一边又忍不住继续推测,真是十分矛盾。

    等到用晚饭的时间,齐若水因为身体原因不便外出,林土土便让老管家遵左郎中的医嘱给他煮些温和些的膳食,送去他的卧室内。

    “叩叩叩。”

    一阵不急不慢的敲门声响起。

    夜兰从屋内走去开门。随着房门推开,她瞧见老管家提着木制饭盒在屋外等待着。

    “夜兰姑娘,这是我们照左郎中医嘱为齐公子炖煮的晚膳。”

    夜兰伸手接过老管家提来的饭盒,压根没有让其进屋的意思。

    老管家便也很识趣地待在房门外,“如果还有别的需求可以摇门口的铃铛。”

    他说完,便自觉离开了。

    夜兰看着老管家离开的背影,关上房门后提着木制饭盒放到木桌上。依次把放在饭盒里的一碗粥和几个小菜平稳地拿出来放在桌面上。不过令她意外的是他们竟然准备了两幅碗筷。

    “既然如此,便一起吃吧。”

    齐若水从床上起身,发现夜兰把两幅碗筷拿出来后又把其中一幅碗筷放了回去。

    夜兰迟疑了一会,还是把碗筷拿了出来。

    “坐吧。”

    齐若水拿起碗筷,是原料简单的一碗番薯粥,炖煮的火候刚刚好,既不过分糜烂也不会太硬。喝起来有一种甜丝丝但却很清爽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因此舒畅许多。

    “夜兰,这粥里黄色的谷物你可见过?”

    夜兰摇了摇头,“许是当地特有。”

    齐若水点点头,便也没有再多问。

    这黄色谷物便是林土土在岭南发现的番薯,别说齐国人,就连周国目前也只有在南方三郡的御事屋里有。目前岭南农田被淹,无法进一步推广种植。林土土预备等治水工程告一段落后,在岭南、南方三郡大力推广种植番薯。

    两人没有再多言语,只是安静地吃着桌上摆着的饭菜。

    时不时的,屋内响起筷子与碗碟碰撞发出的声音。

    黑暗中,一直有一双眼睛窥伺着他们。即使他们是说齐国语言,但矢一依旧毫不费力便能听清他们在讲什么。刺矢也好,暗矢也好,第一门功课便是学会三国语言。这样不论在何种境地下,都不怕因语言不通而错失时机和信息。

    过了一个时辰后,屋里的烛火熄了,不一会儿便只能听见屋内传来的若隐若现、似有似无的shen吟声。

    黑暗中,一丝丝细小的响动都引人注目,更何况是令人如此想入非非的shenying声。

    矢一看不太真切,只发现两具身体交缠在一起。他还是处子之身,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羞红了脸。但身为一名训练有素的刺矢,即使再羞涩,他也仍战战兢兢不放过一丝细节的窥探着。

    慢慢地,齐若水放下了床上的帷幔,起身贴到夜兰耳边轻声呢喃道,“御事屋的构造记下了吗?”

    夜兰的脸微微泛红,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齐若水。

    “隐伏他们还需进一步打探。”

    她扭头,嘴唇贴近齐若水耳边,轻声说着。

    黑暗之中,帷幔之内,肌肤相贴的他们却是没把戏码做全。

    矢一即使视力再好,在这黑暗之中,又隔着帷幔,自然没看清也难以听清他们的呢喃。只以为是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见夜兰低着头穿好衣服,走出了齐若水的房门。

    另一边,左郎中却是对齐若水的病症摸不着头脑。他把脉的时候压根没把出任何问题来,而且当时齐若水经过夜兰针灸后,脸色也慢慢恢复正常。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开了些温补滋润脾胃的草药。毕竟长途跋涉、而且换了一方水土,身体难免不适应。

    黑暗之中,他在自己的药堂里点起烛火,就着微弱的烛光一页一页地翻找着医书,想找找医书上是否有记载。当然,就今晚的情况来看结局是一无所获。

    “阿秋啊,你先去睡吧。药堂我等下自己收拾关门。”

    “师父,没事,我还不困。”

    听到周秋的回答,左郎中一脸欣慰,他真的是收了个好徒弟。以周秋的悟性和学习的刻苦劲,青出于蓝是必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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