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帐篷漏……漏……漏……”狂奔中的额日敦巴日渐渐清醒了过来,眨了眨眼睛逐渐清醒了过来,看着部落里看着自己的族人们,腾的一下,整个人脸顺间通红了起来,故作咳嗽道:“咳咳,那个天不错,秋高气爽的,早上跑跑步,练练嗓子,有益于身体健康哈,没事都散了吧,哈哈哈,散了吧。”说着,体内真气运转,瞬间残影戳戳,消失在了众人面前,只留下了一阵欢声笑语。
刚跑到半道,就看到了追来的伊勒德等人,伊勒德惊喜的拉住额日敦巴日道:“殿下,你可算是清醒了,可汗来了。”
“快走快走,回去再说。”额日敦巴日用被子挡着挡着脸,低声说道,此刻额日敦巴日心中羞耻之感爆棚。
“哦哦哦。”伊勒德笑了笑点头道。
一路社死回到行帐,赶紧去把衣服穿好,整理了一下易容,对着铜镜拍了拍羞的通红的脸,默默的说道:“没事没事,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咳咳,殿下,该去行帐那边了,可汗都等好久了。”伊勒德提醒道。
“哼。”顿时,额日敦巴日脸色黑了下来,说道:“正好,我要跟这个老梆子好好算算这笔账。”回来以后,额日敦巴日看到床上那片水渍,自然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说着,一甩袖子,去往行帐走去。
气势汹汹的走进行帐,就看到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上,手里面拿着部落物资储备汇报文书的查木哲,又看了一眼坐在左次位上,一边憋笑、一边饮茶的阿尔斯楞,黑着脸的额日敦巴日直接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右边的位置上。
“咳咳,裸奔完了?”阿尔斯楞笑着问道。
“额!”额日敦巴日翻了个白眼给阿尔斯楞,说道:“你们怎么早上就到了?不是按时间推算要下午才到吗?”
“哼。”查木哲一拍桌子,黑着脸说道:“身为草原上的二王子,神虎部落的首领,你就是这么以身作则的?”
“哎哎哎,别乱扣帽子啊!我辛辛苦苦奋斗了十年,好不容易让神虎部落有了今天的规模,我享受享受怎么啦?再说了,我不就是喜欢睡个懒觉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额日敦巴日直接呛道,对于今生这个父汗,额日敦巴日心中并没有那么多敬畏,古板、大男子主义等等,可以说都在他身上找到的,而且还喜欢动不动拿家国大义压人,搞得好像地球没了他就不转了似的,因此,额日敦巴日与查木哲相处的并不融洽,有的时候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甚至,额日敦巴日都感觉,查木哲对草原子民都比对自己好,这也是为什么,额日敦巴日才十岁,就带着自己的护卫队跑到了草原边疆地区另起炉灶的原因之一,没办法,忍了这个老爹十年了,忍不下去了!
“放肆。”查木哲一拍桌子,眼睛一瞪气呼呼的说道。
“咳咳,二弟,父汗这也是为你好,不以身作则,怎么服众啊!”阿尔斯楞赶紧劝道,然后又对查木哲说道:“父汗,二弟还小,不懂事,还望父汗宽容。”
“哼,本汗二十岁的时候,早就已经带着狼图部落东征西讨打天下了。”查木哲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是是是,你多厉害啊,你南征北战,我可敦死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英雄,你了不起,你心中有大义,你是草原英雄,草原可汗。”额日敦巴日话呛话的说道。
“放肆,逆子,给我滚出去。”听到这里,查木哲更是气的将文书扔向额日敦巴日。
“二弟,过了,少说两句。”阿尔斯楞脸色黑了下来说道。
“哼。”额日敦巴日直接起身向着行帐外走去……
额日敦巴日的可敦,在额日敦巴日三岁的时候,被查木哲的仇家杀死的,这也是额日敦巴日心中抹不去的阴影,也是额日敦巴日和查木哲两人之间一根永远存在的刺。
“哎,殿下……”看着气呼呼走出来的额日敦巴日,伊勒德刚想张嘴,就看到额日敦巴日向着远方走去……
行帐之中,阿尔斯楞看着两人没聊两句就争吵起来,顿时也感觉到无奈,多少年了,每次都是这样,阿尔斯楞站起身来说道:“父汗,我去看看二弟。”
查木哲脸色阴沉、神色低落的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吧……
出了行帐,心情低落的额日敦巴日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自己的专属马厩旁边,这个马厩不同于普通牧民用栅栏围了圈子的马厩,与其说是马厩,不如说是一座木屋,木屋马厩里面很干净,也很宽敞,按照规模,养个十几匹马不成问题,但是,事实上不是如此,整个马厩里面只有两匹马,一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高大的身架显得瘦骨嶙峋,原本明亮的眸子也变得混浊不堪,如果此时有人看一看此马的牙口,就会发现这匹马的牙齿已经掉了个七七八八,此时趴在地上假寐,偶尔眼睛开合一下,伴随着粗重的喘气声表示它还活着。
老马旁边还有一头枣红色小马驹,似乎是有无穷活力,时不时的在马厩里面蹦蹦跳跳,可是时不时的就会摔倒,如果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匹马是跛马,后腿有一条腿明显短与其他三条腿,小跛马看到额日敦巴日来了,似乎是很兴奋,身影忽高忽低的在马厩里面奔跑。
看到这头小跛马,额日敦巴日咧嘴一笑,这头是小跛马是旁边的老马生的,由于当时生小跛马的时候,老马的年龄已经很大了,导致先天有缺,出生后一条腿天生有残疾,而且后天发育也受到了影响,明明已经五岁的马龄了,可是外形上看还是一个小马驹的模样,跑起来忽高忽低,根本没有办法作为战马,甚至连平常骑着它放牧都没有办法,如果放在平常人家,早就被杀了吃肉了,但是,不知是它的福气还是什么,投生在了额日敦巴日家的马厩里,成了老马的子嗣,老马对于额日敦巴日来说意义非凡,那是额日敦巴日老妈在世的时候,亲自送给额日敦巴日的三岁生日礼物,也是最后的一个生日礼物,后来,随着额日敦巴日一路来了神虎部落,一路风风雨雨,将额日敦巴日从小驮到大,如今,马也老了……
“殿下,您来了。”这个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从马厩旁边走了出来,身上还背着翠绿的青草,一看就是精挑细选过得,已经到了秋季,草木开始泛黄,能够找到如此肥美的青草,可见老人的用心。
“嗯,马伯辛苦了,我来看看,你忙你的。”额日敦巴日咧出一丝笑容,说道。
“哎。”马伯家恭敬的点了点头,然后默默地退回马厩侧面,去把青草放下,开始切割青草,切的很稀碎,也很用心。
马伯本名叫什么,额日敦巴日并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一个中原人,在那边得罪了达官贵人,弄了个家破人亡,后来一路逃亡,来到了草原上,几经辗转,成为了额日敦巴日的一个马夫。
人间悲观各不相同,额日敦巴日没兴趣去了解马伯的往事,只知道这个人有一手养马的本事,这就够了。
打开马厩的门,顿时,小跛马欢快的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亲昵的在额日敦巴日的身上蹭了蹭,然后就开始在甩下额日敦巴日,开始在木屋前的草地上狂奔起来,身体忽高忽低,时不时的因为刹不住身体而栽倒,但是额日敦巴日能够感受到小跛马愉快的心情和对奔跑的向往,即便身有残缺。
老马看到额日敦巴日把门打开,身体起了起,似乎是年老体迈,并没有起来,最后用尽全力,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出了马厩,开始在草地上有动起来,就宛如一个夕阳下的老人一般。
额日敦巴日靠在马厩的柱子上,享受着这一刻的命令,平复一下刚才烦躁的心境。
“殿下,这匹马老了,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季了。”马伯不知何时,忙完了手上的活计,走到额日敦巴日身边说道。
额日敦看了看马伯,然后又把目光放回到在草地上奔跑的小跛马和慢走的老马身上,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照顾它们就好。”
“殿下心善,这马儿跟了您,是它们的福气。”马伯用混浊的目光看着远处的老马,似乎是看到了自己一般,说的这话,有一语双关之意。
额日敦巴日看了一眼身边弯腰驼背苍老的马伯,没有接话,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待着……
日头逐渐身高,一个穿着紫黑色盔甲的男人慢慢的从远处走来,散而不乱的头发在秋风中随风起舞,一行一动之间,透露着涉人的气魄,一看就令人感觉到他的不凡,来人正是阿尔斯楞。
“这是可敦送给你的马匹汗血宝马吧。”阿尔斯楞走进了笑着说道:“可敦送我的那匹在七年前围剿西域匪寇的时候战死了,你是不知道,我当时可是落泪了那。”
“大殿下。”马伯行礼道,阿尔斯楞摆摆手,马伯识趣的走开了。
“你这个草原储君,在大庭广众之下爆料糗事,不怕失了面子?”额日敦巴日笑了笑,开玩笑的说道。
“怕什么,反正这里又没有人。”阿尔斯楞笑道,说着,从腰带上扯下两个酒袋,扔给额日敦巴日。
额日敦巴日撇了撇嘴,拔下木塞,喝了一口,顿时,一股很重的奶腥味在口腔里面蔓延开来,还有酒的味道,与马奶酒不同,这是马奶里面参杂了酒的味道,并不好喝,但是,喝完一口,额日敦巴日却看着阿尔斯楞笑了起来,说道:“你还记得啊!”
“当然,怎么会忘!”阿尔斯楞笑道,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额日敦巴日一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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