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和谢淮则的谈话进行不长。
聊完之后,谢淮则便进厨房忙碌了,江槐絮把水果洗完放在茶几上,又给老江泡了一壶茶,殷勤的态度怎么看怎么怪异。
老江喝了一口茶,嫌弃地对她说:“去去去,别在这儿烦人。”
“爸……”江槐絮话音一落,又被打断。
“赶紧去帮你男朋友,活儿都被他干完了,你当客人吗?”老江顿了一下,“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淮则这条件,也算是便宜你了。”
“好!”江槐絮听明白了,轻快地应了一声。
走到厨房,她才幡然领悟。
所以那话里的意思是,她是“外人”?
终究是错付了。
江槐絮看过去,谢淮则正在煮东西,于是她说了句:“有什么要做的,我来帮你。”
“拿青菜去洗一下。”谢淮则回道。
江槐絮依言去洗青菜,洗完后,托着装青菜的盆走到他身边,凑到他耳边问:“我爸和你说什么了?”
谢淮则见她这么神秘的样子,便也低下头,江槐絮顺势把耳朵凑近。属于男人的熟悉气息尽数洒在耳廓,低沉的嗓音掺着点细碎的笑:“你爸说,让我对你好点。”
江槐絮一愣,诡异地看了他一眼,“真的假的?”
不是她不信谢淮则,而是不相信老江会这么说。
谢淮则伸出干净的一只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真的。”
江槐絮也不纠结那个,又问起别的:“你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
“晚点再给你。”谢淮则悠悠地说,“原本计划是给你准备一顿烛光晚餐,现在还是吃家常饭吧。”
虽然她男朋友的惊喜也是同样土,但江槐絮还是很欣喜,眼睛一亮,搂着他的手臂说:“那下次?”
“行,去那边坐着。”谢淮则下巴抬了抬,朝向饭桌。
-
饭桌上,夏蓉和老江默契地没有提及刚才的事情,四人像是回到了几年前,同台吃饭的温馨场景。
“淮则这厨艺不错。”老江吃了一块肉,高兴地夸道。
谢淮则唇角动了动:“只会炒些家常菜,你们不嫌弃就好。”
江槐絮悄悄觑了他一眼,倒还挺谦虚。听他这么说,又不自觉想起他的经历,她忽然感觉碗里的排骨都不香了。
谢淮则时不时便夹菜到江槐絮的碗里,这也不算是为了在长辈面前表现故意而为,显然是习惯了。
然而今天的青菜并不是江槐絮喜欢的类型,她看着碗里的菜叶,开始嫌弃:“我不吃这个。”
听到这句话,向来总该说她几句的夏蓉和老江还没发话,便听见谢淮则无奈地说:“健康。”
江槐絮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咬下去。
老江和夏蓉对视了一眼,又垂目吃饭。
“爸,妈,你们订酒店了吗?”吃完饭,江槐絮才想起这茬,不由问道。
夏蓉说:“订了订了,就在这儿附近,晚点再回去。”
江槐絮这才放心下来。
江槐絮陪他们聊了会天,夏蓉突然道:“老江,咱们那蛋糕可以拿出来了吧。”
经此提醒,老江才记起被众人搁置的蛋糕。
谢淮则已经迈步从冰箱里拿出蛋糕了。
夏蓉极具仪式感地关了灯,让她许愿。江槐絮抬目瞥了一眼,至亲至爱都在身侧,只觉世间幸福莫过于此。
江槐絮徐徐闭上眼。
她以往总会许两个愿望,不管每年的形式如何变化,心愿都如出一辙,但今年似乎尝到了点甜头,同时也贪心了点,便也诚心生出了新的期盼。
一愿海晏河清,国泰民安;
二愿诸事可盼,父母安康;
三愿我的少年,再无风霜。
吹完蜡烛,真正迎来了新一岁。
他们边吃蛋糕边攀谈,但主要是和谢淮则聊天,江槐絮一直被晾在一边。
直到十点,老江和夏蓉才决定离开,谢淮则自然也不方便留下来,正欲和他们一起出去。
夏蓉瞥见他拿起外套和车钥匙的动作,忙道:“不用送,我们开车来的,认识路,你们年轻人玩就行。”
江槐絮:“?”
夏蓉又道:“网上不是这么说的吗?一般来说还有下一场派对。”
噢原来是这个意思。
江槐絮神色淡定起来。
夏蓉忆起以往江槐絮回家的时间,又觉得不太放心,“所以妈就不打扰你们了,但是别玩太晚。”
又忍不住说了一句:“淮则,好好照顾她。”
最后还是老江嫌啰嗦催了一声,夏蓉才把话交代完。
江槐絮把门关上,又把剩余的蛋糕放进冰箱,才打开手机玩。先前发的朋友圈点赞数可观,她点进去看了一眼,又呐呐地开口:“谢淮则,你怎么没点赞我?”
“嗯?”谢淮则把空纸碟扔进垃圾堆里,打包垃圾,洗了个手出来便听见这句话,不免纳闷。
“朋友圈。”江槐絮已经刷起其他人的朋友圈,只淡淡回复了一句。
谢淮则坐在她身边,抽出手机点进她的朋友圈一看,是今天拍的照片。他点了个赞,随即点进第一张看,前几张都是和朋友的多人合影,中间是一张单人照,工作室布置的生日画面,他勾唇一笑,保存了这张单人照。再往下翻,是集体合照,相片里,站在中央的女人眸似双月,笑颜明丽。
视线上移,然后陡然一顿,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凝在背景板上,红底的横幅上,白字若隐若现。
谢淮则蓦地发声:“姐姐,我怎么觉得好像不识字了。”
江槐絮侧过脸来,“什么?”
他慢腾腾地把手机屏幕移到江槐絮面前。
江槐絮认真观察照片,甚至放大了看一下是不是她拍的不好,确认完毕,又朝谢淮则投去一道疑惑的目光:“这不是拍得挺好的?”
“……”谢淮则嘴角戏谑的向上翘起浅淡的弧度,“自己念念,那是什么祝福?”
江槐絮这才注意到那两块横幅。她寻思着估计是自己单身的形象太深入同事们的内心,导致他们年年整这些花样都是写着类似的祝福,期望她新的一岁有帅哥可泡。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帅哥在她面前,而她还明目张胆地放那些祝福语,似乎别有一番深意?
她心思百转,思忖着该怎么解释。
谢淮则知道她开始想对策了,但等了好一会儿,见她依旧不吭声,他眉宇微拧,叫了她一声:“江槐絮。”
江槐絮下意识“嗯”了一声,她算是明白了,这男人只有在严肃正经的时候会连名带姓地喊她。
“不说话?”谢淮则目不转睛地看她。
“在想要怎么哄你。”江槐絮不露声色地说。
谢淮则把手机转过来,意味深长地拖着尾音说:“靓仔猛男任你睡?”
“……”江槐絮头皮发麻。
“年年十八岁,帅哥排成队?”
在他直勾勾的注视下,江槐絮败下阵来,眼前这道目光无疑和凌迟处刑拥有同等威力。
“姐姐,究竟是我满足不了你?”谢淮则俯身向她,手掌握住她的后颈,平缓地用指腹摩挲那块细腻的肌肤,语气像是疑惑,又像是玩味,“还是你喜新厌旧?”
行了,大家半斤八两,你也就只会口嗨。
江槐絮在这种氛围中,还能理智地想到其他层面上,想到这方面,顿时又觉得自己硬气了点。
她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地说:“那是我同事开玩笑呢,怎么会喜新厌旧,我最爱你了。”
说话间,她把手勾住谢淮则的脖子,人也顺势贴过去,“别生气,那些男的顶多是姐姐过的新手关,你才是最终试炼地。”
这话顺着大脑的思路自然说出来,江槐絮被折服到了,她头一次发现自己还能说出这种言辞,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暗中沾沾自喜。
谢淮则倒像是气极反笑,顺着搂过她的腰,将人抱在自己的腿上,他漆黑的眸子噙着未消的笑意,“以前没发现,你还挺厉害。”
江槐絮愣了,这突如其来的霸道是怎么回事?
还没待她反应过来,男人扶着她后颈的手一压,她顺着力道往前倾,温软的唇贴上一层柔软。
江槐絮面色潮红,不是因为两人接吻,而是因为这姿势实在有点一言难尽,大概是在他俩的恋爱里,第一次这么亲近。
她被扯过来时,侧坐在他的腿上,肌肤紧贴,体温上升。
江槐絮受不了这种旖旎的氛围,气息紊乱地说:“摊牌了。”
“我是土狗,新手关是假的。”
或许没想到她一而再再而三语出惊人,谢淮则笑着说:“怎么还骂自己?”
谢淮则慢条斯理地帮她把长发捋到耳后,继续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没有经历过新手关。”
江槐絮:“?”
“所以,我们来共同探讨一下。”
“……”
江槐絮想说话,便被更灼热的呼吸堵住了话语,她不受控地扶在他的颈后,才避免摔下沙发。
江槐絮已经忘了刚才是怎么引发的话题,只觉得两人接触的皮肤仿佛带了电,她闭着眼睛,神思不太集中,转而想起了另一件事。
当他微松开点力道,江槐絮便逃似的从他腿上下来,看见男人动情后明显泛红的耳根,她莫名还留存了点心虚,不太敢直视他,便走边问:“我的礼物呢?”
“你的化妆台上。”手上的温软松开,但余温仍在,他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蓦地失笑。
江槐絮回到房间冷静下来,先前被一堆瓶瓶罐罐挡住看不清,走近了才发现摆在化妆台中间的礼盒。
星空蓝的包装盒,盒顶打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江槐絮伸手拆开,瞥见装在里面的两个礼盒,目光一滞,挑了大些的盒子拆开,里面是一张白金色的贺卡。
她以为是情书一类的东西,怀着激动的心情拆开,而后看见中心的位置凸起,纸张的模型显露,是一座城堡的形状。
原来是张立体卡片。
摊开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男声,几乎是同一时刻,江槐絮认出来声音的主人。
“姐姐,不知道你的愿望是什么,但我的愿望是希望你的愿望成真。”
江槐絮捧着留声贺卡,无声地溢出一抹笑容。
愿望里都出现了对方,这是他们共有的默契。
拆开小的礼盒,是一块精致的手表,玫瑰金色的表盘缀着细闪。上面的时间已经被人提前设置好,指针一分一秒地走动,江槐絮听不见细弱的转动声,只能听到胸腔不断跳跃的响动,似乎比表上的指针转的更快更急。
她静静地戴上手表,走出房门,瞥见立在房沿的谢淮则,手腕抬高到他面前,晃了两下,问道:“好看不?”
谢淮则的视线移到她的面容,认真地说:“好看。”
江槐絮听得心花怒放,踮脚亲了亲他,随后又把手表脱下,放回盒子里,嘴边碎碎念念:“我可得好好保护。”
“喜欢就戴着,收什么。”
江槐絮:“可是洗澡戴手表不好吧?进水了怎么办?”
谢淮则:“……”
江槐絮翻出睡衣去洗澡,洗完出来准备拆礼物,她随意看去,时针已经走向十二点,她猛地惊醒,“坏了,这么晚了。”
谢淮则也抬头看了一眼钟表,还差五分钟到十二点,他帮她把盒子装叠好,慢吞吞地说:“陪你过完这天我再回去。”
江槐絮想了想两人住处的距离,估算了一下时间,最后认真地提议:“要不你留下来吧,回到都几点了。”
谢淮则撩起眼皮看她,情绪不显。
偏偏江槐絮禁不住这样的眼神,她不自在地把视线转移到礼物上,正在拆的是工作室一个男同事送的礼物,是一盒咖啡,贺卡上写着:祝敬爱的老板身体健康,少熬夜,更美丽!
送着咖啡说着别熬夜的祝福。
江槐絮不清楚是她的脑回路有问题还是对方。
谢淮则循着她的视线看见了那行字,忽而勾了勾唇角,“也好。”
“监督一下,不让你熬夜。”
男生洗澡速度很快,他很快便从浴室出来了,头发半干,上身纯白色t恤,下面黑色的休闲长裤,一副干净清爽的样子。
江槐絮片刻怔神。
谢淮则擦了擦头发,盯着她盘腿坐在地毯上的身影,又看见了已经被拆空的礼物盒,往前走了两步,把她拉起来,“睡觉。”
躺到床上的时候,江槐絮依旧有种不真实感。毕竟是她主动提出的,等待的同时,又免不了紧张。
她什么情节都想了一遍,越想越紧张。等床边陷进去一片,她一鼓作气,转身拥住男人,就差没大吼一句“来吧,我准备好了”。
可谢淮则好似没有发现她热情的样子,掀开被子的手一僵,转瞬又好笑地看着江槐絮,饶有兴致地问:“怎么了?”
江槐絮始终还是不好意思,憋了半天只说出一个字:“抱。”
她以为这个举动和暗示都足够了,但谢淮则只是一愣,然后徐徐把被子盖好,平躺下来,侧过身,帮她掖了掖被子,关上床边的灯,再将她揽入怀中。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才缓声说:“别撒娇了,睡吧。”
她什么时候撒娇了?
江槐絮纯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类型,刚才她主动踏出一步,便不敢出现后文了。她抬头看了看谢淮则,几番欲言又止,最后翻身背对着他,咬牙切齿地说:“睡觉!”
她动作的幅度不小,谢淮则一开始便感受到了,于是松开了手,等她躺好后,又伸手穿过去,揽住她纤细的腰,掌心一如之前,平摊在她的腹部,一动不动,透着主人全无杂念的心态。
江槐絮心想,他可能对她那个部位情有独钟吧,于是也不管他,猛地闭上眼。
他们之间留有空隙,并不算靠得近,谢淮则眉心一跳,缓缓撑开眼皮,目光所及之处是她的后脑勺,往下,又落在薄弱的肩背上,鼻端都是她的发香,他垂下晦暗的眸,慌乱的心神渐渐融于黑夜。
江槐絮清醒时,谢淮则已经出门了,桌面依旧布着早餐,她忽然想到一点,他是不是天天都起早,睡眠时间似乎一直不太够。
-
为了迎接五二零,工作室策划了一个活动,但受众范围广,五二零大声告白,但不仅限于情侣之间,其余关系依旧有效,亲子或闺蜜等入店拍照皆有优惠。
活动火热,接单量大,江槐絮每天出入摄影棚,活在这种充实的快乐中。之后有几单需要外景拍摄,晨起晚归的日子把人熬得消瘦。
江槐絮显然习惯了,还时时开导实习工作者。不少人喜欢和她搭档,虽然她是挂名的老板,但也是工作室的首席摄影师,经验丰富,为人幽默好相处,从不会有架子。
“好甜啊。”小童看着影片中的情侣,双眸泛着羡慕的光彩。
“你也会遇到的。”江槐絮在旁边一起看着,听到这句话,忍不住说。
小童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对了,姐,你有男朋友吗?”
江槐絮坦白回道:“有。”
这是工作室的人第一次听说她谈恋爱,小童难免多问几句:“那他肯定对你很好吧。”
“不是很好,是对我最好。”江槐絮支着下巴,想到谢淮则,脸上的笑意放大了点,“说起来,你好像也认识。”
“谁啊谁啊?”这下小童彻底好奇起来了。
“先不告诉你。”江槐絮笑眯眯地回。
小童努了努嘴,“好奇心害死猫。”
江槐絮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好了,今晚收工估计比较晚,干活去吧。”
五二零当天,他们一行人依旧有一单,江槐絮带着几个人出发。然而拍摄的过程并不算愉快。
这单客户是对情侣,女方订的单,但闹了半天的别扭,男生好说歹说才把人哄回来,正式拍摄的时候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偏生这个女生不是个善茬,拍摄过程不讲究配合,一会儿嫌弃江边的风太大,把她发型吹乱拍不好看,一会儿嫌弃自己准备好了,但男朋友的拍摄效果不理想,始终没能拍出一套满意的照片。
偶尔会遇到这种情况,但秉承着顾客至上的理念,工作室仍是好脾气地等风平缓,等他们默契配合。
五月天气变热,但夜间仍旧有些清凉。那天他们忙到很晚,下班的时候大家脸上都有明显的倦色,江槐絮把设备全数放进车后备箱,让大家先回去,没必要往工作室跑,工作可以留到第二天再说。
已经过了凌晨,江槐絮有些头疼,拍摄景点在鹤岭公园,区不相同,离她家相距一个小时。
她看着导航,揉了揉太阳穴,再掀开眼帘时,脑子灵光闪过,她记起来,谢淮则家距离这里不算远。
似乎是心灵感应,很快收到信息,江槐絮看了眼。
谢淮则:【521快乐。】
他大概是知道江槐絮喜欢凑热闹过这种节日,每月的十四号会对她说情人节快乐,正值这种节日,自然也不会错过。
江槐絮心中一乐,当即回复:【宝贝儿!】
谢淮则听到这个称呼,直觉不太对劲:【怎么了?】
江槐絮:【我刚下班,今晚可以去你家吗?太晚了,好远。】
谢淮则:【我还在应酬,会晚点回去。】
江槐絮知道这是默许的意思,也不耽搁时间,直接开车过去。
因为忙了一天,她洗澡很快,洗完也没有立刻睡觉,反而去了书房,打开笔记本电脑忙活。
她往电热水壶烧开水,打算等谢淮则回来泡杯蜂蜜水给他,毕竟他的酒量不是很好,她实在有些担心。
但忙着忙着她就有些累了,加上明天还要加班,她顶不住眼皮疯狂打架,把图片保存好放进一个文件夹里,关上电脑,直接收工。
谢淮则的信息同时发过来:【次卧没有铺床,你在主卧睡就好。】
江槐絮没有纠结过多,她不太认床,倒下就昏昏欲睡。枕头被子里尽数是属于他的味道,清淡却又熟悉。她安心睡去,全然忘了还要泡蜂蜜水的事情。
过了很久,她似乎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酒气,伴随着烟草的味。
她皱了皱眉,随后烟酒的气息便逐渐远去。
谢淮则瞥见放在一边的蜂蜜罐,冲了一杯下肚,缓解胃里的不适。洗完澡再回到卧室,他坐在床沿,柜台上亮着灯,照亮床上人的面容。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伸手按下床头灯的开关,陷入黑暗的一瞬,他极轻地落下话语,在静谧的卧室内,清晰可闻。
“姐姐。”
谢淮则适应了黑暗的视线,低下身吻上她的额头,目光深沉,语气却虔诚:
“你再多喜欢我一点,好不好?”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