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欢捧了一把凉水洗脸,冰凉的感觉让她清醒了不少。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随后垂眸看了一眼时间。
从洗手间出来,差些撞到了拐角处出现的人。
“抱歉”江意欢话还没说完,便认出了眼前的人就是许泽。
“你怎么在机场?”许泽一脸意外,随后紧接着问道:“出差吗?一个人?”
江意欢敛去了情绪,“小川也跟我一起去,你怎么也在机场?”
“那真是好巧,我也有工作要飞一趟。”许泽拿出了自己的机票递给她看。
江意欢发现刚好又是同一班次,而且就是前后座的位置。她淡淡的说道:“那好巧。”
“不介意一起?”
江意欢没有拒绝他的提议,许泽便同她一起回到休息室候机。
小川见到许泽怔了一下,随后还是乖巧唤了一声许叔叔。许泽像是早有准备般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牛奶,“距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垫垫肚子。”
许泽察觉江意欢投来的目光,轻笑着解释:“原本放在车上当早餐的,顺手揣兜里了,刚好发现了。”
“许叔叔,我不饿。”小川并没有领他的情。
许泽并不介意,把牛奶放到了一边。
忽然消息提示音响了一下,江意欢看向屏幕,眼底掠过一抹复杂,原先的落寞纠结似乎被驱散不少。
气氛变得有些静寂,许泽主动找话题,“你出差,他不陪着你?”
这个他没有点明,但江意欢一下领悟了他的意思,瞥了他一眼。
许泽笑意不减,他觉得她今天对自己的态度较为冷淡,但他也没有细想,当作她心情不好而已。
往后还有不少时间,他不介意慢慢来。
“可以问问,你跟慕卿卿是怎么认识的吗?”江意欢没有回答他的话,却话锋一转引到了他的身上。
许泽眉头不经意间皱了皱,像是认真了思索了好一会,“公司之前有些合作上,认识的吧,也没见过几次,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有,只是忽然想到了。”江意欢偏偏没有细问,让许泽不明所以。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下一秒休息室的门被人猛然推开,砰的一声巨响让休息室里的人都愣住了。
鹤辞视线瞬间锁定在她跟许泽之间,他眼色暗红,如一抹骇浪汹涌。
“你是要跟他走?”这样的认知让他愤怒不已。
许泽率先起身,脸色微沉,“鹤先生,你别在公众场合发疯,一会吓到小川了。”
鹤辞一把揪起了他的衣领,猛然挥拳朝他招呼过去。许泽堪堪闪躲,还是撞到了眼角,他揉了揉闷疼的地方。
强忍下跟他动手的冲动。
许泽冷眼看着他,冷嘲热讽开口道:“什么都不清楚就动手在小川面前打人,还口口声声说能当个称职的榜样。”
“跟你有什么关系。”
鹤辞气极,眸光转而落在了江意欢身上,“你真要跟他走?!”
江意欢将小川拉拢到自己身后,不想让他看到这番场面。恰好这时传来了登机的提示音,许泽在一旁提醒:“意欢,不抓紧时间就来不及了。”
他们两人针锋相对,到现在江意欢还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休息室本来还有些许人热切吃着瓜,后面都被鹤辞的手下驱散离开了。
“跟我回家。”鹤辞态度强硬,直接堵住了门口,显然今天绝对不可能让她离开。
许泽挡在了母子前,“鹤先生,他们去哪里是他们的自由,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鹤辞喉间滚动,脸上浮现一丝讽刺,“你跟慕卿卿串通,又想尽一切办法出现在他们身边,你的意图不是显而易见?”
始终一言不发的江意欢,却在这接了一句,“许泽,你不是说你与慕卿卿并不熟捻。”
许泽捕捉到她的眼中的难过,心沉了半截,他做的滴水不漏,鹤辞空口无凭,他不可能会承认。
“是。他为了让你们跟他回去,不惜编造谎言。意欢,我舍身救了你这么多次,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江意欢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脑海浮现了她与许泽相识相知的画面,她比谁都要珍惜这个朋友。
“当年慕卿卿救了你,你并且帮别人背了锅,让我以为跟她在一起的人就是自己,误会多年。我不说出来只是念及你对意欢曾经的帮助。”鹤辞直接爆出了当年的真相。
许泽从未想过他早就暗自调查的一清二楚,他皱紧眉头,看向江意欢,“你相信我吗?”
她沉默了。
许泽咬牙,他输了。
“我很想相信你,许泽。但你是否真的问心无愧?”江意欢拿出了手机,上面便是私家侦探调查回来的许泽派人帮忙伪造医院资料的证据。
“你早就怀疑我了?”
“如果你没有在机场装作偶遇,我恐怕都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江意欢起初真的被所谓的铁证所蒙骗,但思虑再三觉得慕卿卿很有可能设下圈套。
直到许泽出现,她思路骤然明朗起来,顺着蛛丝马迹立刻让侦探抓到了证据。
许泽笑出声,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你好聪明阿,也怪不得我会喜欢你。”他一切都明白了,就算他做足一切,她都不会离开南城。
她带着小川前来机场,无疑就是套中套。
许泽咳嗽不止,他抬眼看向依旧余怒未消的鹤辞,“我输就输在,她信任你多过信任我。”
眼前出现一张纸巾,许泽身形一僵,不明白江意欢此意是什么意思。
江意欢上前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轻声缓缓说道:“还有很多事情,我不想追究。你好之为之,之前作为朋友我希望你幸福,现在只希望你能想清楚。”
她说罢便拉着小川跟鹤辞一同离开了。
许泽怔愣在原地,触及手上狰狞的伤疤,笑意尽数消失。
他在江意欢心里那点好,彻底被他折腾干净了。
她太聪明了,他算计了不少,从未算到她之前不是上面都不知情,而是对他更多的是宽容,宁愿装作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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