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郁礼检查完后，把枪递还给了纪温尔。
“里面还剩五发子弹，用完了跟我说，我这里还有。”
本以为从别人那里获得的子弹派不上用场了，没想到歪打正着，纪温尔手里居然会有枪。
在灯光的照映下，银黑色的枪身隐隐有些透明，周围还浮着一层淡淡的黑雾。
而自己的左手边，多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袱图标。她带着好奇点了点，一个装备栏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里头整齐罗列着刚才击杀玩家后获得的道具，不多不少，刚好十二件。
瞥见她手边的包袱是打开的状态，顾郁礼看着满脸惊奇的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空气，嘴角不着痕迹的微扬。
手里的弓抬起，他偏了偏头，利落的解决掉了试图伺机偷袭纪温尔的玩家。她脑袋上的那个“12”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只是一小会儿就招惹来了不少对她虎视眈眈的玩家。
“这里面的道具我都可以使用吗？”
“嗯。”
他漫不经心的应了声，目光平淡地看着被击中的玩家在她身后散化成了光粒。手里的羽箭很快见了底，他将弓放回包袱，对纪温尔说“你的枪，能暂时借我用一下吗？”
纪温尔想都没想就把枪塞到了他手里，她叉掉了装备栏，被神色微肃的他拉到了身前护着。
枪对于此时的顾郁礼来说是如虎添翼，他有一手安全局上下都公认的好枪法，用来对付别人足够了。
纪温尔被他揽在怀里，耳畔是他有力的心跳。开枪时带来的后坐力让他的胸膛微震，她咬了咬唇，手紧紧攥上了他腰际的衣料。
她的额角抵上他的肩膀，右手的微型炸弹甩出去炸成一片时，身前的人顿了一瞬，似乎闷闷的笑了声。纪温尔不知为何突然有些难为情，不满道“你笑什么？”
顾郁礼推上弹匣，目光紧紧盯着周围的人群，声线略松“不敢用枪，炸弹倒是用的挺顺手。”
“炸弹又不需要瞄很准，我这不是怕浪费子弹嘛。”
她这一炸弹下去，头顶上的数字蹭蹭的往上涨，而顾郁礼专挑道具数量多的玩家下手，没过多久，他们拥有的道具数就已经远超于大部分玩家。
休整时间再次到来，大厅的灯灭了几盏，光线有些昏暗惨淡，将每个人的表情都隐进了晦暗的阴影之中。
场内的玩家已经所剩无几，能够在激烈的厮杀中存活下来的，都不是容易对付的善茬。纪温尔清点了一下包袱里的道具，抬头时，注意到不远处有个男人正在盯着她看。
男人眼神中的贪婪不加掩饰的溢出，纪温尔皱了皱眉，躲到了顾郁礼身前。
见她神色不虞的沉着脸，顾郁礼若有所思的回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男人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别开了头。
“现在游戏进行到了后期，我们必须更加小心。不论简杭的梦境究竟该如何破解，我们都必须要先拿到这场游戏的终极奖励。”
既然这场游戏发生在简杭的梦境之中，那必然有它存在的意义。不管是什么样的游戏，玩家最终追求的不过是一个结果。而这个结果，不仅仅是一串精致的数据，往往也代表着游戏开发者的意志。
像简杭这样做游戏做到痴狂的人，大概把自己的一部分灵魂都浇筑进了游戏中。游戏，即他的人生。
一片昏暗之中，那无数的枪口被黯淡的光衬得越发阴森可怖。纪温尔抬头看着它们，实在费解“你说，这些枪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迄今为止，她从未见到过这些枪射出过一颗子弹。而严谨的游戏开发者，绝不会允许游戏中有任何多余的bug存在。
顾郁礼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若有所思“也许，是用来维持游戏公正的。就好比在游戏中开挂，会被制裁一样。”
“在这儿大家都是真刀真剑的来，拿什么开挂啊……”
“开挂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仅仅是依赖外部软件，还可以通过篡改游戏本身的数据，来达到理想的结果。”
纪温尔不太理解这种行为“可这样，不就失去了玩游戏本身的意义吗？通过非正当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虽然满足了虚荣心，但这样不就糟蹋了制作团队的心血，辱没了他们的本心吗？”
“事实是，有的人并不会考虑这么多。在他们看来，虚拟世界不仅仅能让他们感到快乐，发泄自己的情绪与压力。更多的，是能让他们得到在现实当中无法轻易获取的东西。比如成就感，比如虚荣心，比如权利与地位。”
只是几串冰冷的数据就能让他们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从自卑轻易跨越到自负，从唯唯诺诺到颐指气使。当可以易如反掌的被满足，谁还会在乎游戏本身。
听完顾郁礼的话，纪温尔似乎是懂了。她微仰着头看向她，有些好奇“指挥官了解得这么多，平时也喜欢打游戏吗？”
“不打，只是偶尔会看钟珞他们打。”
“你办公室里那一排电脑，就没有一台上装了游戏吗？”
顾郁礼略微思忖，开口道“倒是装了一个游戏，是刚进安全局时，余澜在电脑上装的。名字叫‘噩梦时空’。”
“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纪温尔微一挑眉，继而问到，“余澜是谁？”
“余澜也是安全局的指挥官，只是他的职责比较特殊，所以你很少能在安全局里见到他。”
“你们安全局到底有多少指挥官啊？”
“没多少，除了余澜，你应该都见过了。”
指挥官的遴选极其严苛，可以说是万里挑一。一般能获得遴选资格就已经十分不易，更别提之后还要面临的重重考核。
原本安全局是没有指挥官的，但在谈覃玦上任后，安全局原有的层级结构被打破重组，增设了指挥官这一职位。
谈覃玦剑走偏锋，将担任指挥官的机会抛给了满腔热忱，急于实现自我价值的年轻人。
指挥官这个位置仅次于谈覃玦和齐昱之下，为了拿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当年的遴选所有人可以说是争得头破血流。
能被选中，对于顾郁礼他们来说，时至今日都觉得是侥幸。
纪温尔了然地点了点头，她刚准备开口，却突然听到了一记枪声骤然响起。她吓得浑身一抖，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
顾郁礼神色一凛，他抬头看向缭绕着硝烟的枪口，它正直直指向他们后方。他转头看去，就在他们身后两米远的地方，一簇光粒正缓缓升腾至上空，尔后消弭。
而坐在他们后面的男人，不见了。地上只有一把锋利的匕首，昭示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纪温尔定定看着泛着寒光的匕首，心有余悸。看来果然被顾郁礼说中了，这些枪的作用，就是用来维持游戏公正的。
一旦在休整时间内对其他玩家作出攻击行为，就会被立即击杀。而被击杀玩家的道具，也会被游戏回收。
游戏进行到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在考验玩家的操控实力，他们还需要考量道具的消耗，合理分配道具的使用。让自己不至于到终局时，会败在过度消耗道具上。
而到了这个时候，从最开始就摆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也必须要有一个答案了。
终极大奖他们志在必得，但这就意味着，她和顾郁礼，必须有一个人要出局。而面对顾郁礼，她毫无胜算。
纪温尔低头看向他手里的枪，它安分的被他掌握，周身缭绕着的黑雾之中，不知何时掺进了点点碎金，在雾气之中沉浮。
比起她，它显然更适合为顾郁礼而用。在舞刀弄枪这方面，纪温尔一点儿都派不上用场。
“顾指挥，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够走到终局。我也相信你能拿到终极大奖，所以……”
她微微一笑，执起他的手，紧攥的手心在上方缓缓打开，一枚银色的子弹掉落在了顾郁礼的手心。
“所以，麻烦指挥官到时候下手利落点。”
她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顾郁礼一眼看破。他看着手心的子弹，心脏一瞬收紧，眸色深黑一片。
“这就是你相信我的表现吗？我说过了，我不会轻易就选择放弃。”
“我知道，但我不是在逼你放弃。这场游戏的全貌究竟是什么样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所认为的终局真的会是终局吗？如果终局之后，又是新一轮的游戏呢？”
纪温尔轻轻笑着，望向顾郁礼的目光格外平和“我是个只会画画的老师，我不懂游戏，也不懂枪，更不懂如何在战场上击溃敌人，全身而退。这个梦境对我来说太危险了，你不要忘记了，我还是个反社会人格障碍。如果因为这个梦境从而影响到了我的病情，你的计划说不定就功亏一篑了。”
她言辞诚恳，将心里所有的想法坦诚相告。顾郁礼是个聪明人，他比她更理智，更懂得如何取舍，如何顾全大局。
“如果这只是一场解谜游戏，那我必然会奉陪到底。但我真的没你想象得那么完美，我也有不擅长，会害怕面对的东西。”
这个梦境，到处都是让她畏惧忌惮的东西。如果不是仗着有顾郁礼在，或许她的退堂鼓只会打得更响。退缩是件很容易的事，但获得勇气的道路往往是寸步难行的。
她愿意在枪林弹雨中迈出步子，不过是因为他始终都守在她身后。她知道他不会背对向她，所以心安理得的被庇护。
顾郁礼久久凝视着她，手心的温度在一点点被冰凉的子弹夺走。
“你害怕什么？”
闻言，纪温尔眼睫微颤，她缓缓呼出一口气，目光有些虚空的落在光芒聚拢的穹顶。
“死亡，还有失去。”
“里面还剩五发子弹，用完了跟我说，我这里还有。”
本以为从别人那里获得的子弹派不上用场了，没想到歪打正着，纪温尔手里居然会有枪。
在灯光的照映下，银黑色的枪身隐隐有些透明，周围还浮着一层淡淡的黑雾。
而自己的左手边，多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袱图标。她带着好奇点了点，一个装备栏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里头整齐罗列着刚才击杀玩家后获得的道具，不多不少，刚好十二件。
瞥见她手边的包袱是打开的状态，顾郁礼看着满脸惊奇的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空气，嘴角不着痕迹的微扬。
手里的弓抬起，他偏了偏头，利落的解决掉了试图伺机偷袭纪温尔的玩家。她脑袋上的那个“12”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只是一小会儿就招惹来了不少对她虎视眈眈的玩家。
“这里面的道具我都可以使用吗？”
“嗯。”
他漫不经心的应了声，目光平淡地看着被击中的玩家在她身后散化成了光粒。手里的羽箭很快见了底，他将弓放回包袱，对纪温尔说“你的枪，能暂时借我用一下吗？”
纪温尔想都没想就把枪塞到了他手里，她叉掉了装备栏，被神色微肃的他拉到了身前护着。
枪对于此时的顾郁礼来说是如虎添翼，他有一手安全局上下都公认的好枪法，用来对付别人足够了。
纪温尔被他揽在怀里，耳畔是他有力的心跳。开枪时带来的后坐力让他的胸膛微震，她咬了咬唇，手紧紧攥上了他腰际的衣料。
她的额角抵上他的肩膀，右手的微型炸弹甩出去炸成一片时，身前的人顿了一瞬，似乎闷闷的笑了声。纪温尔不知为何突然有些难为情，不满道“你笑什么？”
顾郁礼推上弹匣，目光紧紧盯着周围的人群，声线略松“不敢用枪，炸弹倒是用的挺顺手。”
“炸弹又不需要瞄很准，我这不是怕浪费子弹嘛。”
她这一炸弹下去，头顶上的数字蹭蹭的往上涨，而顾郁礼专挑道具数量多的玩家下手，没过多久，他们拥有的道具数就已经远超于大部分玩家。
休整时间再次到来，大厅的灯灭了几盏，光线有些昏暗惨淡，将每个人的表情都隐进了晦暗的阴影之中。
场内的玩家已经所剩无几，能够在激烈的厮杀中存活下来的，都不是容易对付的善茬。纪温尔清点了一下包袱里的道具，抬头时，注意到不远处有个男人正在盯着她看。
男人眼神中的贪婪不加掩饰的溢出，纪温尔皱了皱眉，躲到了顾郁礼身前。
见她神色不虞的沉着脸，顾郁礼若有所思的回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男人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别开了头。
“现在游戏进行到了后期，我们必须更加小心。不论简杭的梦境究竟该如何破解，我们都必须要先拿到这场游戏的终极奖励。”
既然这场游戏发生在简杭的梦境之中，那必然有它存在的意义。不管是什么样的游戏，玩家最终追求的不过是一个结果。而这个结果，不仅仅是一串精致的数据，往往也代表着游戏开发者的意志。
像简杭这样做游戏做到痴狂的人，大概把自己的一部分灵魂都浇筑进了游戏中。游戏，即他的人生。
一片昏暗之中，那无数的枪口被黯淡的光衬得越发阴森可怖。纪温尔抬头看着它们，实在费解“你说，这些枪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迄今为止，她从未见到过这些枪射出过一颗子弹。而严谨的游戏开发者，绝不会允许游戏中有任何多余的bug存在。
顾郁礼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若有所思“也许，是用来维持游戏公正的。就好比在游戏中开挂，会被制裁一样。”
“在这儿大家都是真刀真剑的来，拿什么开挂啊……”
“开挂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仅仅是依赖外部软件，还可以通过篡改游戏本身的数据，来达到理想的结果。”
纪温尔不太理解这种行为“可这样，不就失去了玩游戏本身的意义吗？通过非正当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虽然满足了虚荣心，但这样不就糟蹋了制作团队的心血，辱没了他们的本心吗？”
“事实是，有的人并不会考虑这么多。在他们看来，虚拟世界不仅仅能让他们感到快乐，发泄自己的情绪与压力。更多的，是能让他们得到在现实当中无法轻易获取的东西。比如成就感，比如虚荣心，比如权利与地位。”
只是几串冰冷的数据就能让他们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从自卑轻易跨越到自负，从唯唯诺诺到颐指气使。当可以易如反掌的被满足，谁还会在乎游戏本身。
听完顾郁礼的话，纪温尔似乎是懂了。她微仰着头看向她，有些好奇“指挥官了解得这么多，平时也喜欢打游戏吗？”
“不打，只是偶尔会看钟珞他们打。”
“你办公室里那一排电脑，就没有一台上装了游戏吗？”
顾郁礼略微思忖，开口道“倒是装了一个游戏，是刚进安全局时，余澜在电脑上装的。名字叫‘噩梦时空’。”
“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纪温尔微一挑眉，继而问到，“余澜是谁？”
“余澜也是安全局的指挥官，只是他的职责比较特殊，所以你很少能在安全局里见到他。”
“你们安全局到底有多少指挥官啊？”
“没多少，除了余澜，你应该都见过了。”
指挥官的遴选极其严苛，可以说是万里挑一。一般能获得遴选资格就已经十分不易，更别提之后还要面临的重重考核。
原本安全局是没有指挥官的，但在谈覃玦上任后，安全局原有的层级结构被打破重组，增设了指挥官这一职位。
谈覃玦剑走偏锋，将担任指挥官的机会抛给了满腔热忱，急于实现自我价值的年轻人。
指挥官这个位置仅次于谈覃玦和齐昱之下，为了拿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当年的遴选所有人可以说是争得头破血流。
能被选中，对于顾郁礼他们来说，时至今日都觉得是侥幸。
纪温尔了然地点了点头，她刚准备开口，却突然听到了一记枪声骤然响起。她吓得浑身一抖，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
顾郁礼神色一凛，他抬头看向缭绕着硝烟的枪口，它正直直指向他们后方。他转头看去，就在他们身后两米远的地方，一簇光粒正缓缓升腾至上空，尔后消弭。
而坐在他们后面的男人，不见了。地上只有一把锋利的匕首，昭示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纪温尔定定看着泛着寒光的匕首，心有余悸。看来果然被顾郁礼说中了，这些枪的作用，就是用来维持游戏公正的。
一旦在休整时间内对其他玩家作出攻击行为，就会被立即击杀。而被击杀玩家的道具，也会被游戏回收。
游戏进行到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在考验玩家的操控实力，他们还需要考量道具的消耗，合理分配道具的使用。让自己不至于到终局时，会败在过度消耗道具上。
而到了这个时候，从最开始就摆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也必须要有一个答案了。
终极大奖他们志在必得，但这就意味着，她和顾郁礼，必须有一个人要出局。而面对顾郁礼，她毫无胜算。
纪温尔低头看向他手里的枪，它安分的被他掌握，周身缭绕着的黑雾之中，不知何时掺进了点点碎金，在雾气之中沉浮。
比起她，它显然更适合为顾郁礼而用。在舞刀弄枪这方面，纪温尔一点儿都派不上用场。
“顾指挥，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够走到终局。我也相信你能拿到终极大奖，所以……”
她微微一笑，执起他的手，紧攥的手心在上方缓缓打开，一枚银色的子弹掉落在了顾郁礼的手心。
“所以，麻烦指挥官到时候下手利落点。”
她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顾郁礼一眼看破。他看着手心的子弹，心脏一瞬收紧，眸色深黑一片。
“这就是你相信我的表现吗？我说过了，我不会轻易就选择放弃。”
“我知道，但我不是在逼你放弃。这场游戏的全貌究竟是什么样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所认为的终局真的会是终局吗？如果终局之后，又是新一轮的游戏呢？”
纪温尔轻轻笑着，望向顾郁礼的目光格外平和“我是个只会画画的老师，我不懂游戏，也不懂枪，更不懂如何在战场上击溃敌人，全身而退。这个梦境对我来说太危险了，你不要忘记了，我还是个反社会人格障碍。如果因为这个梦境从而影响到了我的病情，你的计划说不定就功亏一篑了。”
她言辞诚恳，将心里所有的想法坦诚相告。顾郁礼是个聪明人，他比她更理智，更懂得如何取舍，如何顾全大局。
“如果这只是一场解谜游戏，那我必然会奉陪到底。但我真的没你想象得那么完美，我也有不擅长，会害怕面对的东西。”
这个梦境，到处都是让她畏惧忌惮的东西。如果不是仗着有顾郁礼在，或许她的退堂鼓只会打得更响。退缩是件很容易的事，但获得勇气的道路往往是寸步难行的。
她愿意在枪林弹雨中迈出步子，不过是因为他始终都守在她身后。她知道他不会背对向她，所以心安理得的被庇护。
顾郁礼久久凝视着她，手心的温度在一点点被冰凉的子弹夺走。
“你害怕什么？”
闻言，纪温尔眼睫微颤，她缓缓呼出一口气，目光有些虚空的落在光芒聚拢的穹顶。
“死亡，还有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