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藏了,出来吧!”
胡同内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就连那刚才还在求饶的那人,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这头戴兜帽的老者把注意力再打到自己身上。
但是等了许久,那胡同口依旧没有人影出现。那老者似乎等得不耐烦了,便继续开口说道:
“非得我请你出来是吗?”
说着,便一掌拍向了左侧的屋顶,一道罡风从他的袖口飞出,如同武者的气血之气一般径直轰在了屋顶上,直接将屋子轰塌了半边,一道人影也从屋顶掉落下来,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是那头戴兜帽的老者却没有放松下来,依旧是一脸凝重的模样,看着路口继续说道:
“还不出来吗?那我就将你的人杀得干干净净!”
就在老者准备继续动手的时候,路口处终于走出来一人。那人一身黑袍,头上更是带着一顶斗笠,遮着脸颊,看不清是何模样,只是左手戴着一副铁手套,给人一种森然冰冷的感觉。但是此人刚一出现,这老者却是愈发紧张起来了,因为对方竟然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自从他成为器师,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老者将手背在身后,暗中掐诀,引导体内的灵气,一边看着那路口出现的黑衣人说道:
“阁下为何要鬼祟地跟踪我?”
“你是器师?”
黑衣人语气没有起伏,让这老者听不出对方到底是在疑问还是陈述跟踪自己的原因。老者确实哂笑一声,看着那黑衣人继续说道:
“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阁下莫非想替这天下人出头,与我铸泉城为敌?还是说阁下自信到可以通过藏在暗处的老鼠就将我制服呢?”
对面的黑衣人却像是一具尸-体一般,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只是平静地说道:
“是就好了,等了这么久,终于有鱼儿上钩了。动手!”
黑衣人一声令下,四周房屋上顿时跃出七八人来,默契的将手中的铁网向着那老者丢去。但是那老者也不会坐以待毙,只见他忽然抬手举过头顶,中指上的戒指突然明光一闪,一张刻着巨大虎头的盾牌便出现在了空中,将那铁网直接推开。
屋顶埋伏的几名黑衣人见一击不中,立刻取出背后的军弩,朝着那老者激射起来。那老者却是丝毫不在意,左右躲闪的同时抓住射来短箭,朝着那几人丢了回去,瞬间便击杀了数人。
就在这时,站在路口的那黑衣人似乎没有想到一名器师竟然有这种身法,也不再隐藏实力,径直向着那器师老者奔袭而来。他速度极快,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便出现在了那老者面前,直接一掌拍出。
那老者此时突然回头,却看到迎面一掌,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黑衣人也没想到对方忽然回头,导致这原本轰在对方背后的一掌直接变成了毙命的一击。因为还想从对方口中得知关于铸泉城的消息,他只好突然将掌风旋转一圈,顿时气势削减大半然后直接击在了对方胸口。
虽然这一击威势削减不少,可是依旧实打实的轰在了那老器师身上,残余的气势依旧将他直接轰出,撞在了背后的墙上。
原先站在屋顶的其余黑衣人此时也纷纷跳下地面,然后一柄柄长剑便架在了那老器师的脖子上。但是那老器师却没有一点儿紧张的表情,只是笑着看向了刚才出手的那人说道:
“刚才的步法是陈家的烟雨行吧!和陈家有关的人,看来我儿子也是死在你们手上的了!这个仇我记下了,你们就等着我的报复吧!哈哈哈哈哈!”
那老者忽然癫狂地大笑起来,因为他刚刚已经将灵气引导进入了自己的魂器之中,只要他心思一动便可瞬间离开此地。那头戴斗笠的黑衣人见状立刻喊道:
“快杀了他!”
但是他话音还未落,那黑衣人脚上的一双景泰云纹靴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然后那老者竟然仿佛融化了一般,成为了那道光的一部分,接着瞬间飞了出去。等到光芒消失,场中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
“可恶!让他逃了!辰儿有危险!李影,你去通知陈景荣,让他寸步不离地跟在辰儿身边!”
一名叫做李影的人顿时领命离去。此刻躲在角落里的那人,见到了这么诡异的一幕,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生怕周围的人发现他的存在。可惜他的希望依旧落空了,一名黑衣人直接将他领了出来,丢到了那名头戴斗笠的男子面前。
“高手饶命啊!高手饶命啊!”
那为首的黑人此刻正觉得厌烦,尤其是听到了此人的哭喊声,更是厌恶至极,便面色阴沉地说道:
“你在唧唧歪歪个不停,我就让人割了你的舌头!”
那人闻言顿时萎靡下来,不敢出声。那黑衣人这才继续说道:
“我问你说,胆敢隐瞒,你知道后果的!是谁让你散布那些消息的?”
那人伏在地上,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连忙回话:
“没有人啊!小的真的是从别处听来的消息啊!”
“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那黑衣人轻哼一声,对着自己的手下示意。其余几名黑衣人立刻将此人拖到了一边,任凭他怎么哭喊求饶,那些人都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将他的手指剁掉了三根。这才将面色发白、不停呻吟的他重现拉到了那头戴斗笠的黑衣人面前。
“现在再敢说谎,你就一辈子当个人彘吧!”
地上那人哪里还敢撒谎,抱着流血的手掌,哭喊着不敢,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小人是奉了财运赌场管事王巴的命令,只要四处传播这个消息,就免除我在赌坊欠下的债务。
高手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我也是一时迷了心窍,我们这等下层人,就指望着孩子能够出人头地。
现在孩子到了读书的年纪,可是家里实在是没有多少银钱给孩子请一个先生了,这才铤而走险,想在赌坊里面赚上一笔啊!
高手饶命!大人饶命!”
那黑衣人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后便不愿意再听他求饶告罪的忏悔了,转身安排人去调查这个财运赌场管事王巴去了。而他的手下则是询问道:
“主人,那此人如何处理?放了?”
头戴斗笠的黑衣人这才回头看了看瘫在地上的那人,摇了摇头向外边走边说道:
“处理掉吧!明知道赌场就是条不归路,还要选择踏进来,哪能说放下就放下?这种人不会因为我们放了他就反省的,与其留着他继续害人,不如让他早日投胎转世,重新做个畜-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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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城的某一处民宅内,突然一道光射进来,等到光芒散去,只见一名狼狈的老者突然出现在了这里,然后“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他没想到,陈家竟然在漓城设下了陷阱,等着自己自投罗网。如果不是那些屋顶的黑衣人一直妨碍他掐诀施法,那头戴斗笠的黑衣人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想到这里,顿时气愤不已。唯一庆幸的是,这次出门将自己唯一的魂器一起带了出来,否则只怕要饮恨当场了。
老器师解下兜帽,擦拭起了嘴角的血迹,也漏出了他的相貌,竟然是当初铸泉城跪求乔家家主乔旭鹤的乔大。
这间民宅内此刻并没有人,布满灰尘的房间更像是被遗弃的荒宅,尤其是卧房内竟然还摆着一堆土砖,还有修了一半,尚未完工的平台,也不知道是做何用。
乔大在屋子里没有找到水源,却发现了院子里被石头封盖的水井。急于疗伤的他也没有多想便推开石块,打上一桶水后,喝了起来。他也并未察觉什么异常,只觉得井水十分冰凉,倒是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的伤势。随后便脱下衣服清洗了起来。
但是他却没有发现,放在衣服下面的应声盒却是被盒子内的应声虫撞击得不断挪移着,就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企图离得那井水更远一些。
正在清洗伤口的乔大却没有察觉,那水中竟然有无数细小的微虫,正在不断啃食着从他身上洗下来的鲜血。而他身上的水渍中也同样有无数微虫不停地钻进他的皮肤之中,然后朝着血管渗透着。
一番清洗之后的乔大只觉得浑身清凉舒畅,穿衣的时候,不小心将衣服下的应声盒拖带了下来,掉进了水盆之中。
若是平时,他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但是他也没有在意,只觉得是自己受伤之后反应迟钝了一些。而且,此刻他也来不及多想,因为应声盒内的应声虫可是极难培养,所以重要得很。
这应声虫可是曾经灵气时代就存在的灵虫之一。自从天下灵气被抽空,这些依靠灵气维生的灵虫、灵宠便纷纷灭绝,只剩下铸泉城还依靠着夺来的灵气还能人工培育一些,但是也同样十分艰难,能够活下来的不过十之一二,所以异常珍贵。
这应声虫更是如此。应声虫只有指甲大小,往往一胎双生,双生种同腹同语,喜欢模仿周围的声音,所以一般会被人捉来当做传声的工具。但是双生种彼此感应的距离有限,而且彼此分离超过一年便会绝食而亡。
为了让应声虫传声距离更远,存活时间更长,器师们便炼制出了应声盒。应声盒可以模拟出应声虫的气味,让应声虫不会因为距离而感应不到另一半,而且还可以增加感应的距离,做到随时随地通信传音。
所以,掉进水中的应声盒倒是没什么关系,可是万一淹死了里面的应声虫可就是他乔大也心疼不已。
所以,乔大此刻哪里有心情管自己的身体异样,只能伸手将应声盒从水中取出来,然后将门窗紧闭,免得应声虫飞了出去。这才解开灵气罩,打开应声盒查看那应声虫的状况。
应声盒长条形的内部竟然是一片镂空的碧玉,而那应声虫便躺在其中,此刻却是一动不动。
乔大轻轻地将那只应声虫取了出来,放在桌上,然后将应声盒内的水倒干。这才趴在桌前,拿出一块丝巾,小心地擦拭着这只应声虫身上的水滴。
过了许久,这只应声虫方才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看到这一幕,乔大这才放下心来,张嘴长舒一口气。可是,就在这时,意外却发生了!
就在他张开嘴的那一刻,这只应声虫竟然直接飞了起来,飞进了他的嘴里。
乔大被突然发生的事情吓了个半死,连忙向外吐着唾沫,企图将这种应声虫吐出来,可是那只应声虫却是异常灵活,根本不受影响。
乔大只好伸手去掏,可是张开的嘴巴反而给了应声虫机会,这应声虫竟然就径直飞到了喉咙处,然后钻了进去。乔大只觉得一阵恶心,可是即使吐了出来,依旧没有那只应声虫的影子。
面对这样从未听说过的事情,乔大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作者题外话】:现在剧情越来越精彩了,为什么你们的评论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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