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照旧的义务劳动。

    祁凛沈归京疲惫厌烦打卡上班小黄鸭jg

    听着不远处教学楼的读书声,两个少年靠在窗台吃着早点,祁凛咬了一口栗子面包,一双长腿晃荡着,模样瞧着百无聊赖。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能上课。”沈归京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我怎么知道。”他说。

    风忽然吹起来。

    窗外,树枝头的小麻雀啁啾一声,扑棱几下翅膀,再轻轻巧巧地落在他的背包上,轻快地跳了跳,歪歪脑袋,用小爪子踢了一下落在上面的一串小紫藤花穗。

    “奇了怪了,今年好热,十月份都这样。”

    躁动。

    少年心烦不已地抬起头,视线随意看去,学校栽种的山茶花开的太慢,向阳的开败了,阴面的花丛还有好多刚刚结花苞,眼前空荡荡的巨大露台上,隐约传来紫藤萝那浓郁逼人的香味。

    祁凛动了动眼睫,蓦然想起了什么。

    那个小麻烦精丫头。

    她好像经常在紫藤萝架子下面走,因而乌黑的发尾总是染上一点淡淡的香气,上课的时候,那缕漆黑的发丝随着女孩的身体一摆一摆,他总是会被晃神。

    将指尖按住那让他晃神的家伙的一缕头发,轻轻一拽,他捏了捏,很惊奇地发现触感不错。

    少女好像扯痛了,她猛地看过来,被打扰到一般“祁凛你是不是有大病”她眉眼间是俨然生了气的神情,然后女孩伸脚,狠狠踢一下他的桌子。

    下一秒她就被气到冒烟的秃顶老头叫起来回答问题。

    友枝自然不知道他在讲哪道题,支支吾吾半天,结果挨了顿批,坐下时眼底里泪汪汪的,也不知气得还是羞的。

    然后就一整天没搭理他。

    沈归京闻言,哈哈大笑“你怎么老欺负人家她跟你做前后桌,可真是倒大霉了。”

    祁凛靠在露台上搭着腿,闻言混不吝地笑“爷乐意。”他扬起手,忽然坏心思地揪了一下身旁小鸟的羽尾。

    小麻雀吓得“啾咕”了一声,气鼓鼓地在他书包上狠狠蹦了蹦,啄他手指一下,然后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祁凛托着下巴看它飞上树梢,左右跳着,忽然感觉到一阵幻视,他觉得那只小麻雀,好像被他惹毛了的友枝。

    “祁凛,你又惹我”

    “烦死了”

    “语文作业,再拖我立刻鲨了你。”

    那个麻烦精丫头。

    他轻轻勾了勾唇。

    下午的自习课被用来打球。

    受不了数学老头的摧残,友枝和高秋佳借着排球训练的由头偷偷溜出来,等训练结束,两人就溜达到篮球馆躲阴凉偷懒,快乐摸鱼。

    室内篮球场上,新选拔出来的校篮球队成员们正在组织训练,白炽灯照耀明亮,几个男生在场上奔跑,传球,很热闹。

    高秋佳从座位上探出头,拎着一个塑料袋递给篮球场上的少年“哥,给你带的水和毛巾。”

    高非接过,他站在球场上,抱臂骄傲得像只小公鸡“咱就是说,非常牛逼了。”

    他说校篮球队里一共就两波队伍,十个位置,他们高二年级就占了五个。

    友枝拿指头这么一数,不由得咋舌祁凛沈归京两人无疑都入了选,而且高非朱列居然也都在。

    还挺强的嘛。

    还有一个是四班的体育委员。

    然后

    她兀自盯住篮球场上那个耀眼高挑的丹凤眼黑发少年。

    他运球,闪避,上篮,扣球,落地,就像是一只灵活进攻的猛兽,倒退着走了两步,抚着脖颈,姿态随意又嚣张,末了抬手打了个响指,黑压压的瞳仁里灼灼发光,很是吸人眼球。

    友枝细细地看着。

    丹凤眼,绯唇,断眉,上次不知为何而来的伤口愈合了,在他眉角上留下一道淡淡的伤痕,看着野气十足,眉眼阴鸷漂亮。

    她凝思。

    十七岁的祁凛,他身上充满了戾气、死亡、野蛮的气息。

    野蛮生长,狂妄不驯,阴晴不定。

    友枝对他很感兴趣她不想掩饰这种情绪。

    她见过他揍人,也见过他漫不经心的模样,鞋子慢条斯理地踩在人的手上轻碾着,少年挑着细细的眉梢,冷漠嚣张,又坏又薄情。

    如果不了解里面的内情,可能第一眼会觉得这是个无法无天的少年霸王。

    可是这样的人,却会为弱势的女孩子鸣不平,训诫那些道德低下的垃圾渣滓。

    会出手拯救一个被欺负无力还手的男生。

    像是混乱中的善良。

    又或者,邪恶里的光。

    忍不住对他更感兴趣了。

    她想。

    祁凛这个家伙,时常戾气,看人的眼神很冷,恶劣又痞,而他身上那种混乱的赤诚,却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所以之前搬东西时才会主动提出歇一歇,让他见到她妈妈。

    因为本来就知道自己母亲一定会把他邀请进设计间的。

    她忍不住揉了揉脸。

    唔,好矛盾。

    自己也变得奇怪了。

    她蓦然想起了师父江宴礼的话

    “友枝,不要为了作画而作画,情绪要对,感情也要对,不管别人怎么想,你要画你想画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景色,尽管依据本心,放肆而为。”

    “了解,探求,追逐,拯救。”

    “唯有不断靠近,才能获得新的体悟。”

    友枝颤了颤眼睫。

    好像隐约明白了。

    训练之后大汗淋漓,祁凛走到长椅,扭开矿泉水瓶喝了几口,一点水珠顺着喉咙滑落进衣领里。

    他扯了扯篮球服领口,散着热气,忽然听到身旁人正低声议论

    “就那个,坐在高非妹妹旁边的,长的特漂亮的女孩。”

    “叫友枝是吧卧槽,长的真他妈带劲。”

    “你是没看过,之前女生们排球训练,衣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那光景,真是前凸后翘”声音意犹未尽地停顿,伴随着很恶心的偷笑声。

    祁凛掀了掀眼皮,随后把矿泉水瓶重重怼在椅子的平面上。

    咚。两个男生吓了一跳,抬眼怒视过去,“草谁啊”就见祁凛不紧不慢地抬起脸庞,一双丹凤眼淡漠地扫过他们,目光里带着显少的不善。

    不爽。

    指骨捏着水瓶盖子,少年的眼睫轻轻掀动。

    十分不爽。

    想揍人。

    看了看眼前散发阴沉不定气息的少年一眼,知觉不能惹,两个人起身悻悻地走了。

    身后传来清脆落地的声音。

    祁凛回头。

    那个少女忽然从看台上跳下来,走几步,拿起一只系着小珠的发带小皮筋。

    少年见状一顿。

    之前他看到过一个样式相同的小皮筋,只是颜色不同,掉在图书馆的地上。

    之前还不确定,原来就是她的。

    他叫她一声“喂。”随后掏了掏运动裤的左边口袋,想把昨天随手捡到的那只小皮筋还给她。

    少女抬头。

    他的手揣进口袋里,忽然就僵住。

    等等。

    现在拿出来,好像并不大合适。

    他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包括沈归京和高秋佳在内的无数道视线此时正火辣辣地锁定着他们。

    “”

    友枝一时疑惑“干什么”

    “没事。”他轻咳一声,别过头。

    友枝顿时觉得奇怪,“”她扭头走回去。

    祁凛垂眸。

    鬼使神差地,他把口袋里的小皮筋又塞了回去。

    算了,明天随便放她桌上吧。

    友枝在看台座椅上睡了一觉,惊醒了。

    揉揉眼睛坐起来,四处茫然地看了看。

    篮球馆里只剩几个人了,台下的高非看见她,“秋佳有急事找数学老师,就先走了。”

    她看了眼时间,到放学的点了,于是睡眼惺忪地提着书包走下看台。

    结果一个没踩稳,走到最后台阶时踉跄着跌了下去,撞到一个少年的背上。

    鼻子撞了下,她一下子疼清醒了,立刻愧疚地跟对方说“抱歉。”

    那少年转过来,手里转着一只篮球,好整以暇地盯住了她。

    要命了,居然是祁凛。

    “真醒了吗”他自顾自瞅着她,语气里不无淡淡的揶揄,“居然在这里都能睡着。”

    友枝理亏,呈鹌鹑状,但又觉得气势不能输,结果刚一挺胸,脑门就被对方屈指轻轻弹了一下。

    “疼”她捂着脑袋,怒视过去。

    他略微扯了扯唇,很愉悦似的,随即拍打几下篮球投扔进篮球筐里,随手拎上外套,对站在旁边看戏的沈归京扬眉,“饿了,吃饭去。”

    友枝也饿了,索性不和他多计较,拎着书包快步走掉了。

    不生气不生气,妈妈晚上给她炖了番茄牛肉锅

    友枝急速奔向牛肉锅。

    篮球馆里,祁凛收拾了背包,对沈归京挑眉,“今儿还在外面吃。”

    “行啊,你有推荐没。”

    麦当劳。

    两人已经把商圈附近的外卖吃过一遍了。

    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食荒。

    “对了,这星期六是不是要补课了记得要准时去哦,阿凛。”对方忽然说。

    “知道,不用你提醒。”少年懒洋洋地回,浏览着点餐页面。

    “可不要再惹友枝生气了,还有,晚饭我想吃点菜。”

    “沈归京,你就像个老妈子。”

    他忖度。

    星期六。

    虽然有点烦放假了还要补课。

    不过这种程度,算的上是约会吧。

    插兜走出校门时,少年忽然这么想着。

    于是他轻微扬了扬唇。

    心情不知为何忽然变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动心而不自知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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