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白棠就听见小梅的声音:“小姐,小姐?”
“我在隔壁,你来。”白棠站起来高声回答。
“好的,马上就来,”小梅的声音听着心情很不错。
“我来给她也盛碗汤,这小丫头勤快着呢,去绣坊忙到这么晚肯定饿了,等我儿子一会儿回来了,咱们就开饭。”李婆婆一边笑着说,一边给小梅也盛了碗排骨汤。
许是也饿坏了,小梅进门就也没多客气,道了声谢就坐了下来,吸溜着喝汤。
白棠看她那馋样,装作生气道:“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李婆婆让咱们今日在这里吃饭,咱们记得明天要买些肉菜来还给人家。”
“小姐,我昨天跟你说了啊,我今天跟绣坊老板要去隔壁的丰县送绣样啊,你设计的那些样式人家都好喜欢的,下了很多订单呢,听说还有好几个州县的连锁店都要定呢,对了……小姐,绣坊的掌柜的今天告诉我,说大东家要见见你呢,问你明天有没有空。”小梅哔哩吧啦说了一大堆话。
李婆婆笑着说:“白姑娘真是有才华,这要是都定你们的样式,那得赚多少银子啊。”
白棠正欲出声,几人便看见一个衣衫清丽的女子匆匆而来。
李婆婆看见人迎上前去,“茜儿,你怎么来了?”
宋茜皱紧眉头,眼里含着泪,哽咽着说:“婆婆,青山哥刚托人带了信过来,说是今天不会回来了。”
白棠虽不是第一次看见她,但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这姑娘一身黛色衣裙,模样秀丽端庄,看上去倒像是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小姐,举止得体,十分大气。
看来必定是家世不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宋茜带着消息而来,伤心难过,一时失态,她朝着白棠和小梅看了一眼,听着张婆婆同她介绍了的话后,与两人微微点头示意。
宋茜看着李婆婆,眼里泪水直打转,她攥紧了李婆婆的手,一老一少,两个人像是浪里浮萍一般,十分脆弱无助。
白棠又听她哽咽的出了声,“青山哥,这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李婆婆抬手拍了拍宋茜的手背,老泪纵横,她安慰道,“茜儿啊,真是难为你了。”
昏黄的烛光下,白棠和小梅站在一旁看着两个相依的女人,皱紧了眉头轻问出声来,“婆婆,宋姑娘,我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宋茜听到白棠的声音,从李婆婆的身前站定了些,用帕子抬手擦了擦那夺框而出的泪,冲着白棠微微点头,“白姑娘请讲。”
“宋姑娘,刚才是何人与你传信的?”白棠想了想又问:“之前传信回来是否也是此人?”
宋茜摇了摇头,“不是同一个人,青山哥走了三年,加上这一次只让人来送过两次,每次送口信之人都不同。”
白棠抬手问道:“那……对方可有什么信物?”
“有。”宋茜从怀中将一个络子掏出递到白棠面前,“这是我先前送给青山哥的定情信物。”
白棠看那络子,碧色的穗子,白玉扣,在烛光之中泛着莹莹光辉,仔细看还有些泛绿色。
“姑娘可否借络子一看?”白棠说。
宋茜点头:“有何不可,白姑娘请看。”
白棠将那玉扣拿了起来,放在烛火下面仔细看了看,发现上面确实的沾了些荧绿色的粉末,她用指尖沾了一些,确定了这应该是荧光粉,应该是不小心蹭上的。
这人怕是在矿场做工,这样的东西很伤身子的。
不过这些都是她的猜测,因此事还未下定论,白棠也不好给两个人造成困惑,于是将络子还给了宋茜,笑着安慰道,“宋姑娘,李婆婆你们别担心,兴许这人是一时走不开。”
白棠又打趣的看着宋茜,“这家中留着这么貌美的娇妻,怎么也舍不得的。”
宋茜脸色一红,破涕而笑,“白姑娘说笑了。”
李婆婆也笑着一拍手:“白姑娘说的对,茜儿这样好,我们哥儿如何舍得,来来来,咱们不想这些伤心事,今儿做了这么些菜,可不能糟蹋了,咱们开饭!”
“我来帮忙!”小梅笑着说。
“我来拿碗筷。”宋茜也说。
“那……那我,”白棠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你就等着吃饭!”李婆婆笑着说。
白棠瞧了一眼外面天色,如果这青山在地下矿场做工,而且这络子既然是二人定情信物,那必然是收的很好的,而且看这一家子就知道不是邋遢之人,怎么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弄脏,看来他过的并不好,而且这荧光粉对人体损害极大,她忍不住皱了眉头。
饭后,帮着收拾了碗筷,白棠就准备回去了,想了想今日蹭了别人都一顿饭,总是觉得过意不去,她抬手摸了摸腰上钱袋,想到里面放着的金珠,于是她随便抓了一把。
“婆婆,今晚多谢您招待,我这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这个您拿着。”
李婆婆感受着落在掌心的东西,借着烛火一看,居然是一把金豆子……
她赶忙推脱,“使不得使不得,这如何使得。”
白棠按住了张婆婆递来的手,“这没什么的,就当时我送给你,给他们二人添置些聘礼,来日好迎娶宋姑娘。”
说完这话,就拉着小梅出了门,根本不给李婆婆拒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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