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溪看着那灵牌,浑身发抖,周围的人也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她最受不了的事情,就是这个。
被人唾弃,如牲畜一般,毫无伦理纲常。
“肖战庭,你为何如此对我!”裴玉溪尖叫着。
“裴玉溪,你别着急,好戏还在后头。”肖战庭笑着拍了拍手,旁边立刻走出一名虫族之人,掏出了一把匕首。
“你……你们要做什么!”裴玉溪正常催动血虫母,却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是不是发现血虫母没用了?”肖战庭冷笑道,“我这辈子最恨别人威胁我,如今公蛊已死,母蛊戾气大增,已经不受你控制,我这里还有公蛊的尸体,你猜血虫母会选谁,如今血虫母已经在我体内,虫族也已认我为王。”
“你不会的,肖战庭,你厌弃虫族,厌弃血虫母,又怎么会甘愿血虫母入体?”
“你还是不知道我是谁,不过没关系,本来你也没资格知道,来人,给她种蛊。”
清晨的风,卷着花香吹入了破旧的木头房子中。
这木质的房子并不大,半遮半掩在葱葱郁郁的树木中,让人乍一眼望去,只觉幽静。
裴玉溪穿着白色亵衣,披散着长发,昏昏沉沉的做着梦。
她睡得很不安稳,在榻上翻了个身,手随意往榻沿边一搭,便碰着了一人。
睡梦中的女子猛然惊醒,见得一身形伟岸高壮的男人恭敬的跪在她的榻边,眉目低垂,屏气凝神。
“大祭司,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
她从榻上起身,长发落在鹅蛋样的脸颊边,乌青的发衬着她雪白的皮肤,更显她的羸弱。
男人长相俊美,黑发往后梳,发尾垂落间,辫着几缕杂着黑丝的小辫儿,他冷笑着道
“我不是怎么了,我不是变成活死人了,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裴玉溪看着他阴霾的表情,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他说了一声,“来,我来给你擦擦身体,你躺了一天了”,温热的大手,握住她微凉的脚,微微顿住,便又很快反应过来,替她恭敬的套上了细软的鞋袜,又起身,端了铜盆与洗脸的巾子,嗽口的盐水,一切准备的十分齐备,铜盆内的水还是热的,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预备下的。
见裴玉溪恐惧的缩在床里面,“你肯定是没睡好,今天一整天都不会再有什么精神,来我给你顺气。”
说完便替她拿了毛巾,又坐在她的身后,提着气,手掌轻轻的贴着她纤细脊背上的穴位,替她输了些内气。
至少让她觉着没那么辛苦。
裴玉溪一向会察言观色,此刻的她处境十分奇怪,不敢不从,于是手中拿过温热的毛巾,闭眼,在大祭司的内气运过来那一瞬,整个身体舒展了一些。
大祭司突然抱住了她,她的身子微微一震,似觉背后宽阔的胸膛太烫,想要离开了他,却是不想,大祭司的手快,轻轻的握住她瘦削的双肩,低头,下额靠近她的额鬓,细小的发辫落在她的脸上。
“玉溪,你我被种了子母蛊。”大祭司声音沙哑的说。
大祭司发辫里的黑丝,用的是虫族里的黑蚕丝,说是剧毒无比,若是寻常人哪怕碰上些许,都会要了人的性命。
所以裴玉溪此刻不敢动“子母蛊,肖战庭,你好狠。”
“玉溪”
背后的男人应声,声音低低的,略微用了些力,紧握住她的肩,似要将她从他的怀里推开,又似禁锢住她,不让她离开一般。
大祭司微微偏头,薄唇紧贴着主人的额角,呼吸略微喘着,闭眼,又低低的应了一声,
“你我注定要一辈子在一起了,这里是虫族海底,我们哪里都去不了。”
大祭司的眼中,裴玉溪此刻纤细弱小且宛若一朵娇嫩花儿般的身子,就是致命蛊惑。
“你要做什么!”
这子母蛊,需要每日交合,不然就会痛苦难耐。
“自然是要饲蛊。”大祭司说。
“你放开我,不要碰我!”裴玉溪挣扎着。
大祭司笑了起来,根本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从前裴玉溪需要他,不得不与他苟合,若非万不得已,她是极不愿与他亲近的。
这一点大祭司了然,他俊美的脸上,却也不觉难过,依旧带着与他的行为相悖的虔诚,双手却固执的,顺着主人的双臂往下滑落。
他的头更低了些,如血一般,又带着些微紫的薄唇,来到主人的耳廓上方,高挺的鼻梁贴近了她的秀发,恍若再也忍不住饥饿的一头野兽,嗅着他的猎物。
然后,用力了呼吸了一口,来自裴玉溪身上的体香。
“你知道我没办法不碰。”
然而他控制不住。
她太香了,那是一种来自主人身体的芬芳,独属于她的体香,他与她那样贴近,这样的香味会更浓烈,教他忍不住想要的更多,更多,更多。
便是因着这样的一丝寥寥体香,将他从那万虿盆里引了出来,从此往后,她是他的蛊母。
惟她是从。
他无法抗拒,大祭司本就喜欢裴玉溪,否则也不会被她吸引,对她唯命是从,如今又有了子母蛊,更加无法自拔。
可是这一切于裴玉溪而言,就是折磨,这也是肖战庭留给她的。
男人的气息落在她的耳后,她的手随着星辰的手,滑落她的手臂,而后,他抱住她的腰,血红中带着微紫的唇,贴着她的耳背,悄悄的唤了她一声,
“你永远属于我了”
是子母蛊的呼唤,他已经起了欲念。
她用力的往前一扑,脱离了大祭司的怀抱,长发从后背滑落至肩前,乌青的发丝落在锦被上,大声呵了一句,
“还不到时间,求你不要。”
大祭司的手,还在她的腰上,情欲的气息却因着她的呵斥,被冲淡了些许,但若是他强行而为,也并无不可。
“没关系,咱们有的是时间。”大祭司说。
裴玉溪看着这院子,还有那出口处的封印,她知道自己再也逃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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