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次来平州,不单单是为了寿宴?”薛绍问。
素锦端着手中的茶杯,见它晶莹剔透,还有个小把手,十分可爱,真的是喜欢的紧,她左看右看,甚至没有听见薛绍问话。
“素锦?”薛绍看她傻傻的盯着杯子,有些好笑。
“啊……你说什么?”素锦这才回过神来,手上还不忘磨搓着。
“素锦姑娘可是喜欢这杯子,我那里还有几套,送你一套可好?”白棠看出了她真的很喜欢。
“这使不得,使不得,我见这杯子材质通透,这模样也很可爱,就多看了几眼,让你们见笑了,”素锦红着脸说。
这时候七公主和小尘正在一边吃着蛋糕,喝着牛乳茶,那叫一个美滋滋,她听见这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然后跑到了白棠面前。
“漂亮姨姨,小七有一盒珍珠,是我出来的时候母妃给我的,小七跟你换这个杯子好吗?”说罢她就打开了盒子,白棠看见里面有五颗枣子般大小的珍珠,圆润剔透。
“小七,不可,”素锦尴尬的说。
“小七乖,姨姨不要你的珍珠,这些杯子我真的还有好几套,而且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素锦姑娘你就不要推辞了。”白棠说。
“姨姨,我师傅说过,无功不受禄哦,我们不能拿。”小七眨巴着大眼睛说。
“孺子可教也,”素锦欣慰的点了点头。
“师傅?”白棠疑惑道。
薛绍笑着点头:“棠儿你有所不知,素锦乃是九州公认的第一女学究。”
白棠了然:“原来如此,真是看不出来,素锦姑娘如此年轻貌美,竟然是一位博学的女学究。”
“千万别这么说,我自小不喜欢女工红妆,就喜欢看书,人人叫我书痴,不过是因为我就是个痴人,我这次来,一来是寿宴之事,二来就是准备在这里开个私塾。”
“原来如此,可选好地方了?”薛绍问。
“我觉得这里甚好,只是怕会打扰了你们一家的平静生活。”
薛绍看了白棠一眼,“确实如此,此地是我送给内子的,还是不太方便。”
“没关系的,那就山脚下。”
薛绍笑
了笑又问:“那你刚才说的比试?”
“正是此事,求薛大哥和大嫂相助,有你们在,这东西就有希望拿回来了。”
“什么东西?”白棠问。
“大嫂,这一次平州寿宴,会同时举办天下第一美人的比赛,而夺得魁首的人,就可以拿到月轮。”素锦说。
“第一美人?月轮?”
素锦点头:“正是,这月轮本事泠国的国宝,泠国大旱三年,国主无奈,用月轮向这千山庄的庄主换了百万担粮食这才渡过了危机,但是这月轮是国主心爱之物,失去国宝的他日日郁郁寡欢,没想到这次的寿宴,那庄主尽然将此宝物拿出来,我们就想着来碰碰运气。”
“这第一美人的比赛?”白棠问。
“此事不难,”薛绍却抢着答。
素锦惊喜道:“真的吗?这第一美人,比得是内外兼修,琴棋书画,若是薛大哥出手,那就十拿九稳了。”
薛绍却摇头:“不是我,是我老婆………”
白棠一愣:“我?你别开玩笑了。”
薛绍却笑而不语,就让素锦和小公主先住了下来,共同筹谋。
第二天的雪下得特别大,矮茗山一片银装素裹,铸岩岫岫白如银,松柏郁郁傲雪坚。
雪中映晚霞,棠筑书房中,生了一盆暖火,周边放着几碗清水,堆了一箱兽炭。
屋中宽大桌上,凌乱着画纸狼毫,几副梅缀雪山图搁在侧边,桌边立有一人,身着狐毛翻领的鹅白裙袄,长发掠成单髻,乌红簪,两簇娥眉,一双云黛,唇红齿白,面若桃花,微翘鼻尖透着调皮,弯月眼中凝着欣笑,正俯身使小楷笔在干净的宣纸上勾勾描描。
吱呀门响,寒风吹入,带进几片飞雪。
薛绍手收油纸伞,拂开撩颈黑发,露出一张温雅英俊的面容,他掸落肩头雪花,踏进房来。
见那人专心作画,嘴角扯出满意微笑,问道:“怎么样?”
白棠正画的专心,听唤方醒过神来,慌得抬头,手忙脚乱将手下纸张揉成一团,迅速塞到桌下,结巴道:“你回来了。”
薛绍见她红着脸,越发娇俏:“棠儿,咱们说好学一副雪松图,你可
是你这红着脸在画什么?”
白棠嘻嘻笑道:“没什么,没什么,这什么雪松图我实在画不好。”
薛绍无奈笑道:“没关系,做做样子就行了,到时候你只需要将我手中这幅图,用异能覆上去就行了。”
白棠伸了个懒腰:“我饿死了,小尘都等睡着了,你总算回来了,我们快吃饭吧。”
薛绍点头:“我将她们送去了城中,买了些菜会来。”
白棠一如往常,手脚麻利的将早已做好的饭菜热了热,特地又温了一壶酒,用盘子端进厅来,雪天喝点酒暖身。
酒菜摆上桌,白棠见小尘没来。
薛绍摇头:“喊了几声都没有醒,让他睡吧,昨天和小公主玩了大半宿,累了。”
白棠点了点头,薛绍替两人倒上温酒,递好筷子,便坐在她对面开始给她剥虾子。
他手指修长,慢条斯理的剥着,然后沾上汤汁喂给白棠,白棠就像是着魔一般,只会愣愣的看着,张嘴。
“你也吃,”白棠边吃边说。
“好。”薛绍笑着擦了擦手,然后举杯喝了一口酒。
白棠也给他碗里加菜,然后笑眯眯的看着薛绍吃饭,他吃的不急不缓,落箸举碗都那么优雅,白棠只觉看薛绍吃饭也是一种享受。
薛绍无奈的笑笑,盯着他吃饭这一点,是白棠的爱好之一,他也已经习惯了。
只是今日这目光有些不同往日。
“棠儿,为何这样看着我?”薛绍问。
“老公,为什么你全身上下哪里都这么好看,吃饭也这么好看?”白棠红着脸说。
薛绍握着她的手,温柔的说:“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看你亦如出水荷尖,林中小鹿,云端点霞,夜空繁星,恨不得天天抱着你,我……是不是孟浪了”
“真……真的吗?”白棠被他哄的有些迷糊。
薛绍平时话不多,不太会说情话,可是每次一开口,都好似是点睛之笔。
薛绍点头,白棠瞧见他耳朵尖红红的。
“那个……小尘睡了,你……”白棠结结巴巴的说。
薛绍好看的眸子里炸开了一道光,丢下碗筷就走到白棠身边,将她抱起来,钻进了隐形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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