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中年男子喊道“有请千山庄庄主,季长风点燃烽火!”
掌声又起,乐声再响。
人们纷纷探头张望,看向台侧。
那处正有四个婢女拥着一位身着紫袍,戴着银色面具的人走上台去。
他的黑发高高竖起,身姿挺拔,面具覆盖至鼻子下面,露出微扬的红润薄唇,耳侧皮肤皙白,袍领镶了紫色软毛,袖口幅边宽大,甩动起来行云流水,在左右婢女陪伴前行下,气质看来颇显高贵。
他走到台上,向着台下贵宾席坐着的肖战庭扳手腕,然后举起早已准备好的火把,喊道“此次我们有幸请到南肖太子肖战庭出席,烽火依然,千山长阙,今年必定是最难忘的一年。”
“好!”“好啊!”台下人群不住拍手叫好。
白棠看得目不转睛,总算搭理起了薛绍“你瞧,这带面具的人,不知道长什么样啊,还挺神秘。”
薛绍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苦恼“棠儿,我跟那个女子真的不熟。”
白棠握了握他的手,笑道“我跟你开玩笑的,话说你见过这个人的真面目吗?。”
薛绍点了点头“见过,此人我认识。”
“你认识?”白棠惊讶。
“是啊,不过时间久了,物是人非,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脾气秉性了,他家国没了,成日操持这商贾之事,也不知他那性子怎么受得了的。”薛绍叹息。
“他是什么性子?”
“他人倒是不坏,就是傲气,毕竟曾经的他也是天之骄子。”薛绍说。
这庄主点燃烽火后,这峰会就正式进入了比试阶段。
午前第一项便是比画,共有七十人报名参加,十人一组编七组,按试题分组上台作画,时画时审时淘汰。
主持画试的正是那柳老先生,他指挥人将十个画桌搬上高台,请出七位审画人,几乎全是来自南肖大知名画院,德高望重的老画师,当然还有肖战庭坐镇。
柳老先生还特别介绍了薛绍,一个民间比试,来了两位储君,台下众人的热情顿时高涨了数倍。
虽然两位储君本人没有参与比赛,可是储君娘娘和储君义弟都参加比赛项目。
这样一来,白棠倒是略有宽心,小风也会参加,那自己就当是玩一玩了,从前在末世,她虽然异能废柴,可是生存本领那是没的说的,自然杂七杂八的东西也都会一些。
白棠今日要参加好几样比试,第一项就是绘画,她被分在第六组,试题每组不同,却都只有一柱香的时间,这是非常考验功底的,若是胸无丘壑画艺不精的人,猛听新题,一柱香的时间甚至来不及打好腹稿,更别谈画出佳作了。
前五组的试题分别是花、水、夜、竹、田。
仅得一个字,全凭自己发挥。
只见台上有人下笔有神运笔如风,有人拧着眉头苦思冥想,还有人睁着眼睛盯着那一柱燃香,半晌不蘸一墨。
待五柱香燃尽之后,巧合的是每组都只有一人进入下一轮。
合格之人面露得色,淘汰之人垂头丧气。
台上念到白棠的名字时,她在台下已观赛观得紧张的不得了,薛绍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她这才点了点头。
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定定神,手突然被握住了,“就当是玩乐,棠儿,我希望你快乐。”
白棠心头一热。
“嗯!”用力答应一声,昂首走上台去。
白棠一上台,下面顿起哗然
“是个女子啊!”
“我刚才看见了,她可是北境储君的正宫娘娘呢。”
“还有穿的如此朴素的娘娘?不过就是如此,也是美艳不可方物啊!”
“与男子同台比试,勇气可嘉啊。”
薛绍看着白棠面色平静的站定桌前,听得身边议论纷纷,唇边浮出一丝骄傲之色,可是转而心里又有些不痛快,这么多人看见她的美貌,难免有些吃味儿。
薛绍默念棠儿,你自小孤独一人,受尽了生活的艰辛,你都已经忘记你自己有多好,有多独一无二了,我希望你快乐,希望你有很多朋友,希望大家都知道你的不凡,我愿意在你身后,一直陪伴。
待十人全数准备妥当,柳老先生大声说出试题“心中之人!”
身边诸人一听题出,立即动笔,白棠却站着未动,她看看左边的人,已勾出了身子;看看右边,身子现了雏形。
她拿起了事先准备好的素描笔,抬头朝着薛绍对方向看了看,薛绍对她轻眨了下眼,白棠抿嘴一笑。
目光又飘向了评委席,肖战庭正坐在那里,看着她,白棠收回目光,不再看任何人,凝神静心,快速在纸上勾绘起来。
“这是什么笔?你们可见过?”
“不认得啊,从没见过。”
台下人没见过白棠的素描笔,纷纷议论着
一柱香燃尽,柳老先生大喝一声“落款收笔!”
白棠手腕轻抖,最后勾勒了几笔,然后唰唰签上自己大名。
长呼一口气,搁笔。
画被收走,七个审画师坐在台下浏览画作,倏尔脑袋全凑到了一起,叽叽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一会儿功夫,审画完毕,刘老先生上前听取获胜者姓名,一位老画师突然站起来道“薛夫人。”
白棠站在桌后一愣,应道“是,我在。”
老画师道“能否告知老夫,你这画究竟是用何物画成的,我等从未见过?”
白棠微笑“先生,此物名为碳素笔,是我自己做的!”
老画师捋须半晌,看看画,又看看白棠微笑着点了点头。
向柳老爷子低语了几句,便坐了下来,几个老头凑到一块儿又开始叽咕,不时爆发出阵阵笑声。
柳老爷子上台时,白棠再次看向薛绍,这时,薛绍的眼中已现了喜意。
白棠心中一松,恐是过了!
果然,柳老爷子径直走到白棠身边,笑着大声宣布“本组胜出一人,北境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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