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庭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晚上,窗外的夜色深沉,月明星稀,桌上点了一盏油灯,小尘半倚着桌边,右手托着腮睡着了。
“小尘?”肖战庭喉咙沙哑。
小尘听到声响,揉了揉眼睛,看见肖战庭正试图勉力的支起身子,跳下了椅子道:“你醒了?”
肖战庭轻轻点头:“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娘亲五天前把你救回来的,她说让我们看着你。”
肖战庭一阵心疼,眼前的人是他的儿子,救他的人是他的娘子,可是这些都属于别人了。
“你昏迷的这些天,我很担心,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体内有奇怪的东西?”
小尘一连串的问题,肖战庭却一个都没有回答。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抱抱小尘。
肖战庭无助的抬眼,直直的看向小尘:“小尘,你可不可以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小尘直勾勾的看着肖战庭,半天没有回答。
“小尘,求……求你,不让你娘来了就没有机会了。”肖战庭生怕白棠他们就要来了,以后便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小尘轻轻皱眉回想了片刻,开口道:“娘亲,你的煞气已经没有大碍了。”
没有大碍?那为什么会有那么清晰的痛楚?
两天就会醒?又是谁一直昏迷了五天?
肖战庭抿着唇,太过用力,原本就缺水干燥的唇瓣瞬时渗出血来。
小尘见状,伸手去倒了杯水:“你别动,都裂开了,喝点水润一润就好。”
肖战庭迷茫着抬手擦了擦嘴,手背 上沾着淡淡的血迹,白的苍白,红的艳红。
手腕微微一疼,肖战庭低头,看见左手腕上一道浅浅的刀痕,沿着经脉长长的一条,直至手肘。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划上去的。
小尘看见这一道刀痕,怅然道:“娘亲还没醒呢,不会来的。”
肖战庭急着问:“你娘怎么了?”
“为了救你,昏迷了。”小尘说话的样子老练深沉。
“为什么,她有没有事?”肖战庭追问。
小尘看着肖战庭,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这个人真的很麻烦?”
“乖孩子,你先回答我,你娘没事吧,”肖战庭急着坐了起来,伤口又渗出血来。
“换血。”小尘面色黯淡,“娘亲给你换了血,她用自己的异能净化了你血液中的煞气,所以昏迷了。”
“为什么!不可以这样,为什么要救我!我本来就是要死的。”肖战庭忍不住落泪。
是了,是了,就是这样的。
每一次都是她来救自己。
“你到底在隐瞒什么?”小尘问。
肖战庭低下头,痛苦的流着泪,他想到自己第一次假装受伤,白棠那时候刚穿越来,总是小心翼翼的拿出方舟里的东西帮助他。
悉心的守着自己,想到自己在宁古塔与她相处的短短的几个月。
想到自己第二次受伤,白棠抱着自己,不断地给自己灌输异能。
后来,即使自己骗了她,她也还是来鼎峰城救自己来。
或许是因为那次的经历,才让自己存了依恋,存了一份自以为是的期待 。
可她又在期待什么?期待着一睁眼,就能看到白棠高兴的面庞?期待着守在自己身边的是白棠,给自己倒水擦脸也是她?
肖战庭摇了摇了头,将纷乱的想法悉数从脑海中剔除,轻轻呼了一口气,有些像叹息。
他抬眼看向小尘:“小尘,你只需要记得,我从未真的害过你的娘亲。”
小尘无奈的笑笑:“你总算说了句正常话,那你为什么不能说?”
“你还小,这些事情就让爹……让我去做。”
小尘皱了皱眉头,小小的身子爬到了床上,坐在床边看着他:“其实上一次我就读到了你的心声,但是我没有告诉爹娘。”
肖战庭猛然抬头看着他:“你……你知道了?”
“其实你也很可怜,小尘愿意帮你。”小尘说。
肖战庭看着他天真的面容,却说着最成熟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尘,你帮不了我的,这件事情生来就是我的命。”
小尘却摇了摇头,然后爬到他身边,钻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将小脑袋靠在了他的胸膛上。看書喇
肖战庭只觉得此刻天地都不在重要,哪怕一切都停在这一刻,也好。
“你心里的事情,咱们不能让娘亲知道。”小尘低声嘟囔着。
“嗯,你和你爹娘一起好好生活,其他的事情有我。”肖战庭轻声回应,想要抚摸他的手停在了空中,终究没有落下去。
谁知小尘却拉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你刚才不是说想要抱着我,现在你可以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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