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轻尘深吸一口气。
黑木崖是魔教老巢,不知有多少人盘踞在这里。
且不说有许多人心思起伏,想要临阵叛变。
单是这一夜时间就足够东方不败率领大军攻来,他手下的杂牌军队被人家一冲,必定是四分五裂。
攻击就在今夜。
黑木崖。
东方不败听着手下的汇报静静沉思。
大殿中站满了人,但静谧万分,连呼吸声都若有若无。
自他攻击华山大败而归, 身受重伤,脾气就始终不好。
一个月下来不知杀了多少人。
而今对手竟然纠集圣教教众前来反攻圣教,这真是圣教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连他们这些长老、堂主、教众都觉得万分屈辱,教主定然更觉难堪与愤怒,心里的火不知有多么旺盛。
众人噤若寒蝉,生恐惹得东方不败怪罪。
“好!好!好!”
东方不败忽然开口大笑起来:“这小子狡诈如狐, 我还怕他躲起来不敢见我,没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前日在华山,他与岳不群、左冷禅、风清扬三贼联手才将我击伤, 如今岳、左二贼已死,风贼留在华山看家,区区一个小贼竟敢来独自前来,真是不知死活。”
他神情愉悦,似乎饮下一杯香醇的蜂蜜。
这种自信的神态感染到魔教的教众,众人的脸色稍有放松。
教主说的有道理。
当日在华山,教主以一己之力对抗五岳剑派四大高手,自己虽然受伤,却斩杀五岳剑派掌门、高手十余位。
这份战绩不说绝后,那也是空前的。
单凭区区一个易轻尘如何是教主的对手?
众多教众想到此处都松了口气,因为东方不败大败而归带来的阴云消散不少。
“小杂种想报师仇,竟然硬压着正邪两派的人来黑木崖, 他岂知人心顺逆的道理?”
东方不败哂笑道:“这样的队伍杂乱无章, 没有丝毫的战斗力,只消一支精锐小队夜袭, 群龙无首下他们必定溃败,一战可定乾坤。”
“教主圣明!”
众人信心大增, 齐声应和。
文不白越众而出, 跪下请战。
“请教主下令,属下愿为前锋。”
“好!好!好!”
东方不败连说三个‘好’字,脸色陡然一整:“不必做先锋,点齐所有人马今夜出击,今夜我要将此贼挫骨扬灰!”
“是!”
众人齐声应是,纷纷叫道:“教主圣明!”
东方不败脸上神采飞扬,心中却凝重万分。
一月下来,他的伤势已经全部养好。
只是一想起易轻尘他便有些忧虑。
此人不仅武功高明,智计也颇了得。
他率领一群乌合之众前来,必定有不为人知的阴谋。
但具体有什么阴谋他却想不明白。
无论如何,此战必行。
既然想不明白他有什么阴谋,就以绝对的实力横推过去。
论实力,他还是个弟弟。
夜色深沉,不见星汉。
天空中阴云密布,隐约有雷声滚动。
魔教教中在长老堂主的管理下快速聚集,在广场上列队等待东方不败的检阅。
不仅是魔教本部人马,连江湖上属于魔教管辖的黑道势力也来了不少。
少说也有四五千人。
广场边火把通明,照的人人脸孔通红。
“今日,敌人杀到了圣教门前,此乃圣教立教已来从未有过之奇耻大辱。”
东方不败神色森寒:“要洗刷耻辱, 就杀尽所有敌人,所有教众听令,下山,杀敌!”
“杀敌!”
“杀敌!”
“杀敌!”
……
喊杀声震耳欲聋。
易轻尘卓立树顶,遥望人声鼎沸的黑木崖,嘴角逸出一抹冷笑。
东方不败,今日就是你的末日。
咔嚓……
雷霆闪烁,照耀人间。
守卫黑木崖的魔教教众只觉眼前一花,好像有无数个人头在向上爬。
“敌袭!”
警戒之人扯开嗓子大吼,声音响彻黑木崖。
东方不败哈哈大笑:“来得好,弟兄们,给我杀光他们。”
正准备下山的魔教教众在首领的指挥下纷纷占据有利位置,弯弓搭箭向下射出。
箭如雨下。
前队人马哎呦哎呦惨叫,连一个回合也没有撑住就败下去。
东方不败看的目露异色,就这?
那攻山的队伍不仅败退,更是溃败。
丢盔弃甲,相互践踏,惨叫与喝骂声连连。
“射,射死这些杂碎!”
一名高手扬声大喝,弯弓搭箭又带起一轮箭雨。
绷!
黑夜里响起一声闷响。
那名高手身体一僵,胸口炸开一团血雾。
不仅如此,他身后数人胸口接连炸开血雾。
箭矢上的力道之强,简直惊世骇俗。
绷!绷!绷!
接连数声闷响,魔教一方倒下二十多人。
易轻尘扭头冲杜云道:“这柄天狼弓着实强劲,你寻得此弓来,功劳不下。”
杜云躬身应是,不敢居功。
易轻尘运起内力大喝道:“东方不败,可敢与我一战?”
战场上惨叫声不断,兼且有雷声乱响。
可他这一句话出口便响彻数里地界,任何人都甭想不听。
“手下败将,安敢言勇?”
东方不败运起内力冷笑道:“你用这些乌合之众当炮灰来攻击我圣教百战之士,真乃是愚蠢之极,今日合该是你的死期,等你死后我会给你收尸,将你挫骨扬灰,骨灰送回华山与你那死鬼师父作伴。”
他的声音一顿,又再度响起:“对了,还有你那个上了年纪的师娘,愚蠢的师兄以及好看的小师妹,还有华山两那些个小弟子,我统统都宰了挫骨扬灰跟你埋在一起。”
“东方不败害怕了,竟用威胁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易轻尘转头冲部下说道,只是声音闷雷一样,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他再次扬声道:“东方小儿,你为了修炼‘葵花宝典’自切命根变成太监,连个男人都算不上,还说什么勇气,你也配?”
此言一出东方不败的眼睛瞳孔立即收缩,心中不由盛怒。
这件事于他而言是最私密的秘密,从来不曾宣之于口,是他心中最大的阴影。
他下意识觉得四周有很多疑惑的目光往来,心中不由更加狂怒。
但这种事解释起来只会越说越歪,何况他自己本就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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