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福儿想,她师父不大宽裕啊,这种能靠脑子和嘴巴就能赚钱的事,他师父应该感兴趣的,师父不感兴趣,师母也是要感兴趣。
郑启远自然是心动的,他也知道百福儿还有个钦天监的师父,他还悄悄的打听了一下,说钦天监不是个有权势的地方,清水衙门,监正五品官,如此哪里能挡得住刑部那种实权衙门?
“若是古大人能出手,且还有把握,我自然是感激不尽。”
“那我去给你问问。”
郑启远拜托她早点去问,因为许大人那里他快要顶不住了。
“小东家,小东家,那姑娘要不行了。”
学徒慌慌忙忙的跑来,郑启远听闻拔腿就走,那口中的姑娘就是那讹诈的人送来的,当日就将人丢在了这里,百福儿好奇之下就跟了上去。
那姑娘就住在杨红桃的隔壁,百福儿只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吃错了药?”
郑启远苦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姑娘受到了虐待,和吃药有什么关系,偏他现在是求助无门,只能认栽。
这边的动静挺大,杨红桃不顾阻拦非要过来看看,一看床上躺着就捂了自己的嘴,眼泪刷的流了下来,百福儿当即开启技能,“你认识她?”
杨红桃怔了怔,不停的摇头,退出去就说要回家,这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百福儿上前,“事情不解决,你无家可归。”
“不对,严格来说买下你的那家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你给我们说说,你是不是也从那个什么许大人的府上出来的?”
杨红桃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一下子跪在她跟前,“我不认认识她,我不认识的,卫夫人你能帮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我求求你帮帮我。”
这一次百福儿没有避开,“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杨红桃将她当成了救命稻草,“我可以给你当丫头,给你做牛做马,给你端茶递水,我...”
百福儿打断了她,“说白了就是你其实什么都不会,我拿你来做什么,当我是什么善人?”
“不过....”她笑了一下,“你要是肯告诉这里面的事,我不是不可以考虑。”
杨红桃面露挣扎,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百常消来了,跟在他身旁还有个青年,百忍冬。
杨红桃瞬间变了脸,凄惨无比的看着百常消,“三舅,三舅...”
百常消吓了一跳,前后一问也就明白了,“红桃,你是不是认识里面躺着的那个人?”
杨红桃此刻又只晓得哭,一个字也不多说,脑子只想着要赶紧走,百福儿蹙眉,她怀疑这就不是他们百家的人,他们百家就没这种遇事就怕的要死,只晓得哭的,要是她奶奶在这里就得当场开骂。
且这杨红桃还不是那么窝囊,她有心眼。
“你一个字的都不说就想要大家帮你,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杨红桃脸色都变了,哭的更厉害,只对百常消说‘三舅你帮帮我。’
徐氏见百福儿眼神都变了,也顾不得杨红桃身上的伤口直接将她提了起来,“你给我进门交代清楚,隔壁那人你是不是认识,哪里认识的,是买了你那家?”
她虽然不懂什么,但察觉到可能有转机,杨红桃跪下求饶,一个劲儿的摇头,百福儿抚额,心头火气渐生,这是什么都不准备说,但想要让家里的人为他冲锋陷阵,也不管家里的人会不会去送死。
“既然那么想回去现在就走吧,药钱也不用给,这是我让你们来的,这钱我就认了,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眼前,我看不惯。”
她转身就走毫不停留,带着彩云直接出了门,去找她师父去了。
态度转变的太快,百家的这几人都傻了,随着一声巴掌声响起,众人的目光移到了杨红桃的脸上,那本就没消散下去的巴掌印更加可怖,百元香眼睛通红,“现在你满意了?”
他们这种平民百姓想要遇到一个贵人有多难?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愿意帮助他们的,非得要把人给得罪了?
一直没说话的百忍冬开了口,朝徐氏说的,“奶奶,你也出来几日了,回去歇着吧,家里那么多事不能没有人料理。”
“表妹是杨家的人,她的生死和去留杨家人自会做主。”
“忍冬...”
几人的目光很是复杂,可能觉得百忍冬太过冷漠,百忍冬此刻也的确冷漠,“她不肯说是她是被哪家人买走的,这伤怎么来的,那屋的姑娘又是谁,我们是两眼一抹黑如何替她做主?”
“若是对方是个权贵,我们去岂不是送死?”
刑部侍郎这样的身份地位就是他们一家子把命堵上都撼动不了,若是知晓内情还能想想法子,现在除了被打了外什么都不知道,谁知道是不是犯了什么错才被打的?
“奶奶,走吧。”
徐氏心累,又是有点岁数在身上的,这几日折腾下来也的确有些受不住,朝百元香说了,“万般皆是命,她的事我们管不了了。”
这个外孙女心眼子比她娘多的多,在家里总装可怜,将本该自己做的活儿让她娘做,自己挨的骂也让她娘上,到了舅舅家将自己说的特别的可怜,混吃混喝混好东西,现在落到这样的田地还在耍心眼子,让人失望的很。
“走吧。”
百常消扶着和百忍冬扶着徐氏走了,剩下杨家三口不知所措,百元香也觉得心累,“这下好了,没人管我们了。”
杨红桃也傻了眼,结果和她预料的不一样......
百福儿很快到了古家,古先生坐在屋檐下的藤椅上惬意的啃桃子,抬眼见她小徒儿怒气冲冲的来了,“哟,被人给得罪了啊。”
百福儿坐下,拿过一旁洗干净的桃子就咔呲咔呲的咬了两口,“这桃子甜。”
古先生当然知道自己的桃子甜,也不看哪里来的,“说说吧,怎么了?”
百福儿一边吃桃子一边将事情说了,最后表示,“我就看不惯那种遇事只晓得可哭的,问半天都问不出来一个字,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那就咽下去,就别说让人家给你做主的话。”
“想要别人帮忙那就要坦诚,人家才知道这个忙有没有能力去帮啊,看的我心烦。”
古先生‘嗤’了她一声,“你就是遇事太少,见得太少,毛毛躁躁的性子急,多大的事,还值得你生气?”
这性子得要磨练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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