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蹄乌风驰电掣,在少年驱策下往西飞奔。秀秀紧紧从后面抱住少年,小奶狗的气息熏得她都快醉了,这么嫩的弟弟,真的不好下手,额,真不舍得把他击晕啊,且跑会吧。
他们一直跑过大黑河,来到河滩一片草地上才停了下来。
六月满世界一片碧绿,草地上到处开放着小花,河水淙淙,好一片静美的所在。
少年下马,伸手接下秀秀。
秀秀站在草地上,有些囧,瞟了一眼少年。
少年渴极了,扔下长槊,跑到河边捧水喝了几口,洗把脸,又跑回来,讪讪问秀秀:“你还好吧?”
秀秀盯着他,只点了点头。
少年被审视地有些慌,解释道:“你是李大人家的孙小姐吧?我不是坏人。我是去救你和令祖的,可惜没有成功。见你身陷贼窟,就先把你救出来。我,我先送你回家。”
原来不是劫色啊!
这小子见到自己和李纲站在一起就脑补自己是孙小姐,倒也没错。
但本寨主需要回山寨啊,怎么办。
秀秀闪闪睫毛,不说话,慢慢坐下,在草地上休息。
少年道她不好意思,其实是秀秀实在想不出怎样让人家把她送回飞云寨,又不好说破我是女匪本匪,破坏了这大好的氛围。
马儿在旁边悠闲地吃草,少年也在旁边坐了下来,两人都望向远方无际的碧绿,十分安宁祥和。
过的半晌,少年肚子鸣了一声,少年脸红了,弹跳起身道:“你也饿了吧!我去找点吃的。”
少年提着槊跑到树林里,过了许久,提着两只野鸡回来。
秀秀见他打猎回来,礼貌地站起身相迎。
少年见她欣喜地盯着野鸡翎子,用槊刃从根削断,递给秀秀。
秀秀接过野鸡翎子,插在头上比划,觉得自己一定很穆桂英,开心地跳来跳去,少年看的嘴角莞尔。
少年提着两只野鸡去河边剖洗一番。又找来干草干树枝,用火折子点燃,插在树枝上翻烤起来。
秀秀看的津津有味,不停往里添加干树枝。
两人一番协作,不好意思地氛围消解不少。
秀秀不愿这一刻就此流走,主动开口道:“我叫李秀明。公子是?”
少年一滞,道:“哦,我叫杜君绰,长安人士。家祖杜谧,让我来鄠县向老大人求学,却听说老大人被盗贼劫走,因此前来相救,未想贼势极大,只好先行脱身,徐徐图之。好在救了小姐,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秀秀道:“他们……对我很好。好吃好喝,以礼相待,还邀我入伙。你别一口一个小姐了,叫我秀秀吧。”猴子如果听了这话一定大哭,我们当然对姑奶奶您以礼相待了,但您对我们以礼相待了么。
杜君绰脸红了红,道:“理当如此,他们想挟持拉拢老大人,自然不会为难你。都怪我莽撞,小看了这伙盗贼,现下只好从长计议。可是已打草惊蛇,他们加强防范了。秀秀小姐可以叫我君绰。”脸又红了一下。
秀秀被这个爱脸红的少年逗乐了,安慰道:“你单枪匹马,侠肝义胆,乃是英雄所为。真是个小英雄,我觉得很厉害!”
少年不好意思起来,脸更红了。
这时候一股糊味传来,少年呀地跳开。原来两人谈的投入,野鸡已烧糊,不可食用了。
少年不好意思,努力解释道:“我其实并不会烤鸡,只会用水煮。我煮鸡很好的!”
似乎为了找回面子,让秀秀相信他真的会煮,从草地中拔出数颗不同地野菜,拿给秀秀看:“这些如果与鸡肉一同煮,很是鲜美。可惜眼下没有锅釜,难为无锅之炊。”
秀秀沉吟片刻,往身后一掏,递过一口平底锅来,小声道:“其实,我有。”
少年呆了呆,接过锅来,吃吃道:“你将它藏在何处,我怎的没有发现?”
秀秀低头道:“家祖教我防箭用的。”
少年恍然道:“原来如此,这可真是上佳的护心镜!”
两人对视而笑。
良久,锅内鸡块和野菜煮的香味扑鼻,秀秀又从马鞍取了盐包,往里投了几颗盐巴。
两人都饿了,食指大动。
秀秀折了四段树枝作筷子,递给少年一双,两人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自从穿越而来,秀秀吃的从没这么开心过,少年眼见少女逐渐地活泼明媚起来。
少女拍拍肚皮:“吃饱了,好撑!”
少年笑道:“我也是,今日有野菜有盐巴,真是太美味了。”
少女道:“山寨吃的粗糙,如果每天能吃到你煮的鸡肉就好了。”
她率性而发,哪知少年听来却是虎狼之言,脸红欲滴,心如同从腔子里跳出来,长这么大就没这么惊心动魄过,倚着林荫下一棵粗竹坐下嗫嚅道:“那,自是好的。”
少女哼着不知名的歌,来到粗竹边倚着另一侧休息,两人都不说话了,过了一会,鼾声传来,原来少年搏斗半日,早已倦了,现下吃饱放松,瞌睡过去。
秀秀笑笑,只觉心中宁静安然,也微醺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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