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何潘仁、李纲在聚义厅听着秀秀、杜君绰和巡风将军胡铁牛在说巡风军训练的趣事,笑的前仰后合。
突然有人禀报,陇西李氏有人求见,一共十骑。何潘仁和李纲对视了一下,命人接入。
进来十个锦衣男子,除了一个文士装扮,其他都是武士装扮,皆持长槊,身后背着弓,腰间挂着箭袋和腰刀,穿着简单的胸甲,看起来极为精悍,武装到牙齿。
为首的是一个年逾四旬的汉子,太阳穴高高坟起,十分精悍,长得像胡人。
到了聚义厅门口,侍卫们要求来人卸下武器才能进入聚义厅。
文士三旬左右,十分文雅,气质谦和,拱手见礼道:“见过何大当家的,在下裴勣,这位是长安大侠史万宝。”
何潘仁本对那为首汉子不行礼有些不悦,听到是长安大侠史万宝来了,这名字如雷贯耳,连忙起身拱手:“失敬,失敬。”
史万宝随意还了礼。
众皆落座。
裴勣向何潘仁介绍了来意。天下大乱,陇西李氏起兵安天下,必匡扶大隋,保国安民。长安抓捕李氏族人,李渊的堂弟李神通一行人躲到终南山里,而今听到本月李渊已在晋阳招兵买马,因此李神通也意图招兵买马,以应义师,成就大事。史万宝大侠是李神通的副手,自己是李神通的长史,特来劝说何潘仁加入陇西李氏,共襄大业。
何潘仁和秀秀听李纲讲过陇西李氏的惊人底蕴,陇西李氏乃是西魏八大柱国之一,李渊妻子窦氏是北周武帝宇文邕的亲外甥女,自小当亲生闺女养在宫中。周武帝驾崩后,杨坚夺取幼帝之位建立隋朝。杨坚是李渊的亲姨夫,杨广是李渊的亲表弟,李渊七岁就是唐国公了。陇西李氏在大隋的威望,那是一流的,在关中更是如雷贯耳。
何潘仁一代巨盗,兵强马壮,自然不会被名头吓倒。反问道:“李神通大人现在有多少兵马?”
裴勣面不改色道:“近百人。”
山寨这边有数人笑出声来。
何潘仁道:“那裴长史可知我何某人有多少兵马?”
裴勣道:“数万。”
何潘仁道:“那裴长史不觉得有何不妥吗?”
裴勣道:“有何不妥!陇西李氏底蕴深厚无比,晋阳大军入关中之日,父老箪食壶浆以迎,何大当家早举义旗,提前响应,定关中之日,就是富贵之时。”
何潘仁道:“那敢问唐国公大军现在到达何处?”
裴勣道:“下月即将从晋阳起兵。”
何潘仁哈哈大笑,良久不绝。
裴勣面色古井无波,史万宝闭目养神。
何潘仁道:“李神通大人兵不过百,就想吞并我这数万兵马,不啻细蛇吞象!你李氏至今未离开晋阳,就大言入主关中,假如在河东即遭到朝廷军马迎头痛击,义兵星散,又如之奈何!你既然说了是匡扶大隋,李氏也是隋将,将来我自投了大隋,何必投一隋臣。”
裴勣道:“此言差矣。唐公自然是先匡扶大隋,兴王业,然后再举帝业,何大当家的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天道不可违,我李氏应运而起,底蕴极深,不是山野匹夫可以猜度。”
史万宝睁开眼睛道:“眼下李氏虽然兵马不多,但精良无比,史某不才,忝为唐公驱策。何大当家手下人才济济,愿讨教一二。”
何潘仁知道刚才是晓以大义,现在是立威了。他并不想得罪陇西李氏这艘大船,但他们优势未显就要蛇吞象的行径令人无法接受,而且手段极为傲慢无礼。但思索一阵,想不到谁能力敌这位长安大侠,道:“史大侠威名素著,何某是极为佩服的,山寨鄙陋,乡野匹夫,不劳史大侠赐教。”
史万宝负手道:“何大当家何必过谦!咱们迟早会成为一家人,今日先亲近亲近,免得生疏了。”
秀秀十分不爽,转头问杜君绰:“这个大侠很厉害?”
杜君绰点点头:“非常厉害!”
秀秀见杜君绰都这么说,好奇道:“比你如何?”
杜君绰道:“以我原来功力,远不及他!”
秀秀问:“那现在呢?你不是升级了吗?”
杜君绰思考了一阵,犹豫道:“可以一试。”
秀秀松了口气,起身到何潘仁身边耳语一番。
何潘仁似不相信杜君绰能力敌史万宝,迟疑一阵,才道:“史大侠是请都请不来的,既然上门赐教,我岂能不识抬举。我帐下有一小儿,愿领教高招,请史大侠手下留情。”
史万宝点点头,他来是立威的,不是结仇的,并不想痛下杀手。
杜君绰起身走入场中,凝重行礼道:“小子见过史大侠。”
史万宝看他一眼,奇道:“你是杜家那少年?何时落草了?”
杜君绰道:“正是小子。斗胆领教高招,请不吝赐教。小子近日才到达此处,投到李将军麾下。”
手掌往秀秀一引,示意这就是我们李将军。
史万宝循着看去,却是一个二八少女,鄙夷笑道:“小娘落草为寇,还自称将军,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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