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上午,督察队将所有扰民者都抓了起来,并派人挨个寻访受害者,赔偿损失。
秀秀请马三宝统领全军主力在原裴元义军营集结,命督察队将犯事者全部捆绑,押到台子上。
秀秀右手持鞭子,走上台子,俾倪全军,大声问:“谁不服?”
台下鸦雀无声。
秀秀慢慢踱过一个个捆绑的犯事者,有士卒,也有头目,对他们问道:“你们服不服?”
他们都不吭声。
秀秀道:“我知道,你们必然有不服的,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我早说过,我们不是盗贼了。以前,我们打家劫舍,那是我们吃饭的行当。但现在,不是了。我们是谁,你们知道吗?我们在做什么,你们知道吗?如果不知道,那么都怪我,怪我没有给你们讲明白。我现在要求你们,不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不拿他们的一个包子一块布,不调戏民女。为什么,因为我们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义师,你们懂了吗?我们将是这个天下新的主人,是这个天下新的官军,不用管天下以后叫不叫大隋,我们就是新的官军,比现在长安城里的官军还要官军,他们必将被我们消灭,由我们来管理这个天下,我们是这个天下的主人!所以,这些百姓,是我们的子民。我们是官,不是贼。我们是这片土地新的管理者和执法者,新秩序的制定者,所以我们不能胡来!”
都是飞云军的老兄弟,对秀秀是十分信服的,这一番话他们没有全都听懂,但他们将是天下新的主人这个意思是听懂了的,一时间听的人热血沸腾。
“而要夺取天下,不成为失败身死的可怜虫,在百姓中能招募到更多的兄弟,我们需要民心。民心向背,使我们成功还是失败的关键。我要求你们,一点也不违背地遵从李神通总管和李将军将军制定的军规,要不拿不抢,买东西要给钱,不能扰民欺民,更不能杀人!”
“今天的犯事者,我要惩罚。你们服不服,我都要惩罚。每个人重打两鞭!立即执行!”
督察队出来四个壮汉,各执一根粗大的刑鞭,那鞭子乃牛皮制成,既粗且重,令人生畏。
四人各鞭一人。
“啪!”被鞭打的第一人凄厉惨嚎,令人心惊。
然后惨嚎声此起彼落,全军噤若寒蝉。
一刻钟后,行刑完毕。
秀秀道:“你们犯错,我也有罪。我也要受两记鞭刑。”
说完转过身去,背对全军。
全场哄得一声乱了起来,李秀宁疾奔过来大惊制止:“不可!”
秀秀严肃地止住李秀宁,向她摇摇头,用目光把她逼退。
李秀宁泪水扑簌簌掉了下来。
李神通在旁边呆若木鸡,他第一次对这女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杜君绰跃上台来,大喊:“不可!如果要受刑,我来替你!”
安元寿也跳上来,牢牢护住师父。
台下也乱了起来。
李秀宁上前紧紧攥住她:“你下去,轮不到你,就算受鞭刑,也是我来,我才是李娘子。”
看看,都舍不得姐啊,这就是姐的威望和魅力。
难道姐愿意打鞭子,姐是被逼到墙角了啊!扭转军纪,扭转民心,这特么神仙做的事,姐有个屁的好办法啊!姐只能用苦肉计了。李秀宁姐姐啊,你失败事小,改变了历史,我可就芭比求了!谁不是求存呢,谁不是就挣个命呢!
秀秀盯着李秀宁,沉声道:“姐姐,错过这第一次,就错过了匡正军纪的最佳良机,我们能否在萌芽时掐灭军纪败坏,能否形成良好的传统,能否获得民心,就看今日了。姐姐你如果来受鞭刑,飞云军这帮家伙是不会心疼的!只有打在我的身上,才能惊吓震撼他们的心,再也不敢轻易犯纪!请姐姐以大局为重!而且我武艺比你高,史万宝都打不过我,我抗的住的!”
李秀宁摇着头,泪怎么也止不住,哭成了泪人。
李神通也眼眶泛红:“总监,陇西李氏欠你的!这次情,神通永不敢忘!”秀秀向他示意,他和马三宝带人把李秀宁搀到后面。
秀秀在万众瞩目中双手举高,待到全场寂静,朗声道:“弟兄们,没有人喜欢挨鞭子,你问问刚才受鞭刑的兄弟,疼不疼!我一个女子,也不愿意受鞭刑!但是,军纪败坏,也有我的责任。我知道大家心里不服,因为我们攻城之前没有提前说,有句话,叫做莫谓言之不预也。是的,我们提前没有规定军纪,所以这个错,是我的!从今日起,李将军已经颁布军纪,我希望我们每一位兄弟,都绝不违反。想违反的时候,想想我李秀明挨的鞭子!”
台下将士绝大多数都是飞云军的兄弟,雷老五目眦欲裂喊道:“我们知道了,当家的不用打鞭子了,我们知道了!”兄弟们纷纷大喊:“我们知道了,不要打了!”
刚才被鞭刑打的皮开肉绽痛哭流涕的人中,有几个缓过来,知道鞭刑厉害,也纷纷转身道:“当家的,我们服了,你不用打自己鞭子!”
秀秀不为所动,她劝好杜君绰、薛黑闼、安元寿,示意执法者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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