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情开车的时候意识几近昏沉,车身擦着行人激起小小水花,关情手忙脚乱地踩刹车停下,落下车窗和人道歉,他迷迷糊糊地掏出钱包,“对不起,你拿去买身新衣服吧。”

    路人湿了一点鞋子本来特别生气,暗骂倒霉,结果从车窗探进去看到关情那一张雨后芙蓉般的脸,气焰倏地就消了几分,拿了几百块钱后更是关心道,“小伙子,你是不是生病了,淋雨还是要冲个热水澡喝个板蓝根预防一下发烧的!”

    关情只是笑笑,他升起车窗看着导航里的酒店,有些后悔没有打车,其实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这几天高强度的复习和天气反复叠加在一起,铁打的人也要好好休息照顾自己,关情一淋雨给了病毒可乘之机,当即就发了烧。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滚烫的热度与手背温度截然相反,关情贪婪的把脸贴在车窗上,混沌的思绪努力思索着谁能帮他。

    梁卓?还是算了吧,太远了不要麻烦人家。

    宋馨儿?女孩子不合适。

    舍友不在关情考虑的范围里,其他人就更没什么交情了,关情把自己的关系过了一遍,脑子逐渐清晰,他现在还不能倒下,至少他得把自己送进酒店,他现在需要洗一个热水澡。

    关情打起精神,强撑着把车开到了酒店。不顾前台异样的目光,拿了房卡就直奔楼上房间,衣服都来不及脱就开了最大的水流。

    浴室里很快升腾起雾一样的水汽。

    关情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全身都粉红粉红的,不知道是被水烫红的还是自己发烧烧红的。他现在已经不抖了,变成了严重的鼻塞。

    烧水的时候,外卖的电话来了,让他去楼下自取。

    关情摸了摸头,觉得自己能走下去,就没让酒店的工作人员给他送。

    幸亏酒店的浴袍质量不错,穿出门也不奇怪,关情在一堆外卖里找到自己的药袋子就回去了,迟钝的神经让他没有注意到他身后有一双从他出房间就跟着他的眼睛。

    “还真是个卖屁股的,我就说他凭什么被带到大城市生活,还不是靠着一张好看的脸,瞅瞅这身上,这腿这脚,浑身都被人操的粉了吧唧的还敢出来晃,别是金主不行了吧。”寸头男舔了舔嘴,心头起火下腹紧绷,就关情这样的,出来卖也是金贵货,一般人可碰不得,估计都是脑满肠肥的大老板。

    想想自己睡过的货色,寸头男顿时觉得没滋没味的,不过他既然能在这种酒店碰见关情,就说明对方现在的行情也不咋地。

    “要是能上他一次再捞点钱,那爷不就有好日子过了。”他把手机上录的视频保存好,打算找机会整点劲爆的内容勒索关情,他美滋滋的幻想着自己穿金戴银的生活,倒时候他就打十只金骷髅头戒指,出街让他们看看。

    打定主意以后,寸头男套上骷髅头外套,摸去大厅蹲守关情,等他一走,他就跟着看看关情住在哪,再混出他的信息。

    关情拿着药回房间,第一时间就把药吃了,蒙上被子大睡一场。外面秋雨淅淅沥沥,缠缠绵绵下个没完,正好给关情做了助眠as,他闭上眼睛,一会儿就没了意识。

    他不想思考任何事情,他太累了,需要单纯的睡上一觉补足最近亏损的元气,在这个没有人打扰的空间里,他能自由自在的决定什么时候醒来。

    如果不用醒来面对这个世界,不用面对陆文也,哪怕只是暂时的,关情也感到一阵轻松。

    这段关系带给他太多的压力,从始至终他不止一次想象过,如果他没有点头同意,他现在和陆文也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关情知道,假设是最没有用的,时光既不会倒流,他也不会选择其他的选项。

    任何一个把陆文也放进选项的选择题,关情的答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陆文也。

    说他痴心妄想也好,说他不知天高地厚也罢,他那么小的年纪里就被种下了一颗名叫陆文也的强大的种子,在对方一日日的庇护下生根发芽,依恋甚至爱慕不是最理所当然最可能发生的事情吗。

    所以苦他都咬牙吃了,酸也闷头灌了,现在他想逃避着醉一醉,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了。

    关情睡得人事不知,手机铃声被关在浴室的裤子口袋里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电量耗尽。

    听着最后一遍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陆文也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机中央的名字,他从没有想过关情敢耍脾气玩失踪这一套。陆文也气极反笑,一个小情儿给他准备的生日惊喜,他耽搁就耽搁了,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要跟他闹的话,他也不会惯着。

    陆文也想是这样想,家里的佣人却看出来了他心情不好,焦躁的状态仿佛是个炸药桶,稍有不慎就会点燃爆炸。

    佣人们小心翼翼,陆文也看了更生气,他冷斥道,“都滚出去!别在这儿碍眼。”

    训练有素的佣人们悄声出门,寂静的别墅里关情提前营造的生日氛围越发像个笑话,嘲讽陆文也早早结束约会回家却扑了个空。

    陆文也长这么大也没几个人敢放他鸽子,关情的所作所为像是挑衅一般,他叫来保镖,“给我查,看看关情在哪儿!”

    就算今天要把京市翻遍,他也得知道关情为什么不回家。

    抵达酒店的时候,陆文也已经过了最生气的时候,他迈进这间快捷酒店的瞬间,火气又降了一点,他给了关情那么多的零花钱,关情就选择这样的住所?这么多年,他不曾在物质上亏待关情,关情这样做岂不是生生打他的脸。

    陆文也不承认他心底有些怜惜在上涌,刷卡进门后,冷冰冰的房间内只有床上一个鼓包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他走到床前,掀起一角被子,露出关情红扑扑的面容。

    依旧发热滚烫的身体触到冰凉的手时,立刻缠了上来。

    陆文也的心密密麻麻疼了一下,他本想裹着被子将人抱起来带回家,可关情这样子明显受不了风,陆文也没思考多久就脱了衣服,和关情挤进一个被窝。

    快捷酒店的床硬,枕头高,床单也粗糙,怎么睡都不舒服,只有关情的气息是陆文也唯一熟悉的,他抱着关情,像抱着个暖炉。

    第二天一早陆文也就醒了,他贴贴关情的额头,已经不热了。

    关情一直睡着动也不动,陆文也心里不踏实叫了医生来,诊断后说是退烧了在补眠,也没什么其他发炎的症状,陆文也这才没把关情送去医院急诊。

    房间里的脏衣服已经拿走了,重新换上了干净柔软的新衣。

    陆文也坐在床沿,手里拿着关情打算送他的那枚领带夹。盒子开开合合,精致的蓝宝石碎光闪烁,小小的纸条紧贴在绒布盒内壁,秀丽的字迹情真意切。

    “祝先生万事顺意,身体健康。——爱你的关情”

    这好像是关情第一次对他说爱。

    没等陆文也想出个一二三,关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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