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殿卿陪着她在庐山玩了三天,  四处都转了,电影自然也看了,可以说非常尽兴了。

    干休所的饭也很好吃,  可以随便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林望舒吃得特别心满意足。

    这天吃过饭,林望舒懒散地躺在床上,  随口问陆殿卿:“衣服干了吗?”

    这边的衣服很不容易干,  洗了后晾在外面,晾半天一摸竟然滴水,雾气太大了。

    前天陆殿卿让孙助理下山买了一些衣服送上来。

    陆殿卿坐在旁边,  正低头拿着地图研究,  听到这个随口道:“干了。”

    林望舒便凑过来:“你看什么呢?”

    陆殿卿便指着地图说:“我们下了山后,  可以坐汉九班轮船过江,这样可以看看江上风景。”

    林望舒便有兴致了:“好,  我要坐船,  我还要吃长江鱼!”

    她喜欢这种感觉,好像陆殿卿是那个日本动画片里的阿蒙,  喊一声,他就能变出来,  什么愿望都可以满足。

    陆殿卿便陪着她一起躺在床上,  他靠着床头,继续翻着地图:“你如果喜欢,  我们可以去黄石玩,  那里号称半城山色半城湖。”

    林望舒:“刚看了庐山,  再去看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只想坐船吃鱼。”

    陆殿卿想了想:“那也行,  我们先坐船,等坐了船,你看看想去哪儿,到时候再定。”

    林望舒打个滚,直接趴在他胸膛上,把玩着他的袖扣:“你哪来那么多时间?你不忙吗?你们单位也不给你打电话?”

    陆殿卿很不在意地道:“打什么电话,这里手持电话都没信号了,他们怎么可能找到我。”

    林望舒惊讶,仰脸看他:“太不负责任了,说都不说一声人就消失了!”

    这是他说过她的,现在她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了。

    林望舒有些得意,故意道:“难道不是吗?天底下像你这么负责任的人也不多了!”

    他眸间泛起笑,手指温柔地帮她顺了顺头发:“地球离了我又不是不会转了,再说那只是工作。”

    林望舒揽住他的颈子撒娇:“是不是可以一直抛下工作陪我?”

    陆殿卿不答反问:“你需要我一直陪着你吗?”

    林望舒轻哼:“你最擅长的,是不是就是把问题抛给对方?”

    陆殿卿:“你不愿意回答我,却要我回答你?”

    林望舒便笑着道:“好,那如果我说,我希望你抛下一切,一直陪着我呢,什么都不用管,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陆殿卿注视着她:“好,我可以抛下一切,一直陪着你,什么都不用管,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林望舒侧着脸,将脸颊贴在他胸膛上。

    结实的胸膛肌理清晰,属于男性的清冽气息将她淹没。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傍晚太阳从窗户里照进来,炫白的一片。

    她喃喃地说:“我知道你在骗我,不过没关系,我喜欢听。”

    果然人都是喜欢甜言蜜语的,哪怕是假的,当时听着开心,那就很好了。

    陆殿卿垂眸凝视着她柔软的发:“我也知道,你在骗我,你并不需要我一直陪着你,是不是?”

    林望舒:“你看,我们都在骗对方。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很感动,我愿意被你骗。”

    陆殿卿听这话,眸中泛起异样的情愫,他抿了抿唇,问:“你会骗我多久?很短时间?很长时间?”

    林望舒摇头:“不知道,也许几天,也许一辈子。”

    陆殿卿便俯首下去,吻上了她的发:“如果能骗我一辈子,我愿意被你骗,永远不要醒来。”

    林望舒看着窗外那片太阳,她有些累了,看得有些失神。

    她喃喃地说:“那天晚上,我为什么下定决心导演了那一场闹剧,你知道吗?”

    陆殿卿:“你说过,因为我下车后一直看着你,走到你面前,对你伸出手。”

    林望舒低声道:“对,你喝醉了,你走到我面前,就那么看着我,你的眼睛就像最美的酒,让人沉醉,你还对我伸出手,那一刻我情不自禁,就想投到你的怀中。”

    林望舒动了动身子,闷声问:“陆殿卿,以前你是不是喜欢我?“

    林望舒:“那我以前为什么没有嫁给你?”

    陆殿卿抬头,透过窗户,怔怔地看着远处:“可能我不够好,也可能我们没有缘分。”

    林望舒也就闭上了眼睛:“当时我如果嫁给你,现在是不是过得很幸福?”

    之后,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了,房间很安静,偶尔一阵山风吹来,带来一阵甜香,似果香,又仿佛山涧泉水的清香。

    林望舒一直没有动,陆殿卿以为她已经睡着了,他的手揽着她的腰,低头想着心事。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声,之后道:“当年我如果嫁给你,我们现在应该在做什么?会不会你带着别的女人来庐山玩?或者我陪着别的男人来庐山玩?”

    林望舒继续畅想这个问题:“我现在给雷正德戴了一顶绿帽子,那我嫁给你,会不会给你戴绿帽子……不过我觉得我之所以给他戴绿帽子,是因为他先那么对我,他不活该吗?”

    “我嫁给你的话,你对我忠心耿耿,我对你自然没有二心,你说是不是?”

    她还想继续琢磨,和自己梦想中的事情较真,谁知道这时候陆殿卿却一个有力的翻身,将她压在

    陆殿卿眉头紧锁,就那么盯着她。

    林望舒:“你干嘛……”

    陆殿卿低头,毫不犹豫地倾身咬她的唇。

    林望舒被咬得疼了,眼泪差点掉下来,委屈死了:“陆殿卿你是狗吗?”

    陆殿卿淡淡地道:“我就想当狗,怎么了?”

    林望舒不可思议:“这怕不是有病!”

    陆殿卿面无表情:“既然当了狗,当我就要当个尽兴。”

    林望舒无言以对:“你!”

    他确实很不要脸,仿佛有病,而接下来,他甚至开始毫无羞耻地做了一些毫无羞耻的事情。

    林望舒就算结婚多年,也没这样过。

    她有些接受不了,哭着伸胳膊去推他脑袋:“陆殿卿,你真不要脸,你放开,求求你放开,不能这样!”

    陆殿卿也不管,就那么小口地含着,咬着。

    门外虽然没动静,但是林望舒知道,保镖岳青一直在无声地走动。

    也许人家什么都听到了。

    林望舒羞耻地咬着唇,含着泪说:“外面肯定听到了。”

    陆殿卿终于抬起头,眸光晦暗,唇上潋滟,他盯着她含泪的眼睛:“没什么,他守口如瓶。”

    岳青是受过专业训练经验丰富的保镖,是他三叔知道他差点出事后特意为他安排的。

    林望舒羞恼至极,便用牙齿咬他肩膀:“你以为我是怕他说出去吗?”

    光是让人听到动静,就很羞耻了。

    她以前哪里知道,那个一脸正人君子的陆殿卿这么不要脸?

    她越想越觉得,那天晚上自己失算了,为什么以为自己可以算计他,分明是自己被他算计!

    陆殿卿撑着胳膊在她上方,深邃的眸子就那么盯着她看,她脸上泛着红晕,仿佛白瓷镀上一层动人的釉光,这是他为她染上的光彩。

    这让他越发沉迷,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会忍不住想一口将她吞下,想继续挖掘,探索。

    他甚至觉得自己前面三十多年白活了。

    他就这么盯着她道:“我发现不回去挺好的。”

    林望舒:“为什么?”

    陆殿卿哑声道:“在这里没人认识我们,我们可以随心所欲,放浪形骸,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现在已经不太认识我自己了。”

    林望舒哼了声:“我也快要不认识你了,我怀疑你是假的陆殿卿!”

    陆殿卿想了想:“可能以前的陆殿卿才是假的,谁知道呢。”

    林望舒听着,想起以前的他。

    年少时,他沉默认真,坐在庭院中练书法,一笔一划是那么一丝不苟,其实那时候林望舒会忍不住有个坏念头,推他一下,让他把那幅字写一个乱七八糟。

    青年时,他严谨内敛,有着旧日世家公子的疏淡冷漠,便是处事待物如何得体,也让她觉得,那不过是一种不动声色的高高在上罢了。

    到了这时候,他已经功成名就,云淡风轻的一个抬眼,便已让人心生畏惧,却仿佛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没有女人,没有音乐,守着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房子,喝着寡淡无味的白开水,墙上再挂一幅陈年字画。

    她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线条分明的下颌线,很有些调戏地道:“那你得感谢我,是我把你引入正道。”

    陆殿卿眸光深邃,唇边含笑:“正道?你好意思说出口吗?”

    林望舒很不要脸地道:“怎么,你不喜欢?”

    陆殿卿指尖摸了摸她的脸颊:“喜欢。”

    他想起以前,眸中泛起了回忆:“我在想,如果是现在的我,回到过去,我会做什么?”

    林望舒顿时兴致勃□□来:“会怎么样?”

    陆殿卿垂眸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却不说话了。

    林望舒不干了,撒娇:“快说!不然不和你玩了!”

    陆殿卿翻身,侧躺在她旁边,才低声道:“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去王府井书店,顺便去百货商店取一样东西,恰好遇到你和他。”

    陆殿卿口中的“他”自然指的雷正德,他已经不太愿意提及这个名字了。

    林望舒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呢?”

    陆殿卿:“碰到你们好像在选一块布料,可能是做衣服吧我也不太清楚,当时你想选一个颜色,他觉得另一个颜色好,你们为了这个差点吵架,你不高兴了,他就哄你,说听你的,你便笑起来,你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林望舒一下子沉默了,这应该是结婚前的事了吧,但是她不太记得了。

    她和雷正德相处中有太多争吵,大部分时候他还是比较让着她的,她总是能占上风,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被哄住了,反而在雷正德父母面前比较恭敬,以为那是自己的本分,又觉得在雷正德那里找补了。

    不过最后,也是雷正德给了她狠狠的一刀,直戳心窝子的一刀。

    陆殿卿浅淡的眸中有些恍惚:“我在想,如果现在的我,回到当初,我会怎么办?”

    林望舒侧首看着他,好奇:“会怎么办?”

    陆殿卿:“我会走上去,握住你的手,告诉你不要和他结婚了,嫁给我吧,我全都给你买,各样来一个,不行我们把店搬回家,然后当着他的面,抱着你吻。”

    林望舒安静地看着他:“然后呢?”

    陆殿卿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把你抢过来,你是我的,和他没有关系。”

    林望舒:“如果那时候的我不愿意呢?”

    陆殿卿淡声道:“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你是我的了,先抢了再说。”

    林望舒一下子笑了,她回想了当时自己的种种心思,终于道:“我从云南回来后,你就不理我了,我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其实有一段我挺难过的,不过后来我就不当回事了,我心想,和我没关系,我才不会在意你,那个自以为是的人。”

    陆殿卿抬起胳膊,将她揽在怀中:“是我不好。”

    现在说这些,也只是说说罢了。他明白,哪怕再来一万次,当年的他也是当年的他,并不能做出今天的种种。

    那时候,他家中境况刚刚从政治压抑中走出来,他自己又是在老一辈的教育中启蒙,在十年性压抑中长大的,那个时候也还没改革开放,没有接受外来文化的冲击,大家不懂什么是爱情,大家也不懂什么是追求。

    他在那保守苦闷之中,只知道默默地惦记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却不会诉诸于口。

    林望舒却在这时,吻了吻他的唇线:“如果当年,你真敢走上去吻我,我一定跟着你走。”

    陆殿卿眸中深暗滚烫,盯着她道:“是吗,你觉得回到当年,我好还是他好?”

    林望舒挑眉笑道:“说这话有意思吗?”

    陆殿卿:“嗯?”

    林望舒:“你为什么要自降身价,和一个没种的男人比?他配吗?”

    陆殿卿默了下,之后笑出来,便抱着她低头亲。

    两个人这么闹了一场,都闹了一个气息不稳,林望舒才想起一件事:“你找我的事,别人知道吗?会不会传出去?”

    陆殿卿低头端详着她:“你希望我怎么处理?”

    林望舒想了想:“我就担心你闹大了,传出去,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

    一旦她和陆殿卿的事传出去,雷家必然抓住自己的把柄,那自己便处于弱势。而从陆家方面,她当然明白,陆殿卿搅入自己和雷家之中,还成为一个不光彩的角色,对他的声名,对他家中长辈的大事,都是极大的丑闻,甚至可能被人利用,影响到更大的层面。

    陆殿卿:“好,我明白了,我会处理好。”

    林望舒:“可是你找人,又跑出来,这事能瞒过去吗,你家里人会不会知道了?”

    陆殿卿安抚道:“没什么,这些年我在外面做事,和家里其实瓜葛不大了,我做的许多事他们也不清楚。这次找人也是用了四九城外的关系,如果说瞒不住,那也只有我三叔瞒不住,不过我三叔一向讲义气,和我也谈得来,我回头让他帮我掩饰下就是了。”

    林望舒听着,记起来,他三叔是军方的,看来这次他找人,应该是动用了他三叔有瓜葛的关系。

    她松了口气:“那就好,万一你家里知道,把你劈了怎么办?”

    陆殿卿听着,无奈看她一眼:“至于吗,我都这么大了,还不至于被人这样管着。”

    下了庐山后,陆殿卿的手持电话有了信号,孙助理接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其中有一个重要会议在上海,面有难色地试探陆殿卿意思。

    陆殿卿直接说不去了:“说了让你关机,不要接电话,你接了电话自己回复吧。”

    孙助理愁眉苦脸,不过没敢说什么,小心地回电话去了。

    一行人做的是汉九班客轮,现在不是什么高峰期,陆殿卿直接包下一艘客轮,让那客轮随便开,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不得不说,有钱的感觉真好。

    一声高亢悠扬的汽笛之后,客轮启航了,林望舒便微靠着陆殿卿,和他说话,偶尔逗逗他。

    反正客轮上没外人,她就很随意,毫不忌惮。

    她觉得循规蹈矩不好,当坏女人才好,在陆殿卿身边当坏女人的感觉尤其好,很有种兴风作浪败坏朝纲的感觉。

    反正陆殿卿宠着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至于身边的保镖陆青和孙助理,管他们怎么想呢!

    长江两岸已经建了不少工厂,烟囱林立,客轮往前乘风破浪,青山就往外飞去,倒是让人想起诗仙的句子来。

    林望舒这么看着,突然就想起来了:“孙助理说让你去上海开会是吧?”

    陆殿卿:“是,不过犯不着,我不太想去。”

    林望舒:“可是我想去。”

    陆殿卿指尖轻拢着她的,微抬眼:“嗯?”

    林望舒理直气壮地要求:“我想买几件好看的衣服,上海的衣服比北京的洋气,再买一些化妆品,我还想要一些首饰,要好看的,国外进口的那种!我要你给我买!”

    陆殿卿略想了想:“也可以,那就找一辆车,我们开车过去上海。”

    这里距离上海也就几百公里,应该不会开太久。

    林望舒笑:“好!”

    下了客轮后,陆殿卿说起要去上海的时候,孙助理顿时一脸惊喜,连忙安排起来。

    于是一行人过去了上海,住了最好的酒店,陆殿卿去开会,林望舒便吃吃喝喝,随便逛逛,买点东西。

    不得不说,陆殿卿非常大方,只要她感兴趣的,统统都给她买。

    在他开完会后,他更是陪着她东逛西逛,就算她没想买的,他觉得好的,认为他需要的,或者恰好看到合适,也都给她买,买的东西堆满了宾馆房间。

    这种日子简直是太舒爽了,神仙过的日子,林望舒乐不思蜀。

    一直到那天,吃过饭后,和陆殿卿胡混一番便躺着歇息,结果陆殿卿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叫庄敬的打来的。

    林望舒当时就趴在陆殿卿怀里,所以他们说什么,她大致听到几句。

    “前几天过去王府井拜访先生,先生还提起你来,说你最近忙得不见人影,我就说你最近工作太忙,他也知道机械工业部的事,倒是没说什么。”

    “不过殿卿,你还是应该多过去走动走动,他们嘴上不说,其实很挂念你,你有很长时间没过去了吧?”

    陆殿卿一脸疏淡:“知道了,等我出差结束,会过去看他们。”

    那庄敬叹了一声,又道:“殿卿,你最近没事吧,我听说一些风言风语,说你现在外面养了一个,真的假的?我听着不太信,你也不是做这种事的人……”

    陆殿卿声音便沉了下来:“是谁说的?”

    庄敬忙道:“就那天喝酒听人提了一嘴,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也忘记谁说的了,我也没信!这不是随口问问你嘛,最近先生确实在要紧关头,男女作风上咱不能留下什么话柄。”

    陆殿卿:“那你把那天喝酒的人说一下,我挨个去谈谈,问问这种话是从哪儿出来的,是谁背后嚼我的舌根子。”

    庄敬被他吓到了,忙道:“殿卿,你也太当真了,那种场合大家随便说一句的事,开个玩笑,谁还没被开过玩笑,大家一笑置之,你当真去问的话,人家反而觉得有问题,你也太正经了!”

    挂上电话后,林望舒小心地看着陆殿卿脸色,之后道:“其实也没什么……看起来他们都不知道我是谁……”

    陆殿卿侧首看她,却是道:“你的离婚案下个月初就开庭了,到时候就能顺利离婚了。”

    林望舒只好点头。

    她想了想,又问:“这位庄先生,和你家里长辈挺熟的?”

    陆殿卿:“是,他是一个孤儿,是我父亲资助养大的,工作后跟在我父亲身边几年,手把手带出来,之后调任别处,现在发展得很不错,算是我父亲半个儿子。”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了下,道:“其实他比我更像我父亲的儿子,比我走动得勤,比我懂得父亲的心思,比我更接受父亲的安排,也比我孝顺多了。”

    林望舒听这话,却觉得很不对,这父子关系看来很不怎么样,当下想起庄敬的话,越发小心翼翼的:“要不我们回去吧?”

    陆殿卿看她,眼神别有意味:“怎么,你这矢志要祸国殃民当妲己的人,一个电话就把你打回原型了?”

    林望舒却道:“我出来挺久了,总这么玩玩吃吃的也没意思,想回家看看我妈,对了——”

    她突然想起来:“回头还得去百货商店买点小孩的东西,给我侄子侄女,这样我就可以带回去给他们,他们见到一定喜欢。”

    陆殿卿深深地看她一眼:“好。”

    第二天,陆殿卿带着她去了百货商场,有一个儿童专柜,林望舒买了两个漂亮的铅笔盒,那种样式北京都没见过,还买了洋娃娃,买了一支玩具枪,小孩子爱吃的零食,又去逛了小孩子的衣服。

    林望舒在那边研究着尺码,陆殿卿却被售货员热情招呼着。

    现在商场改革了,实行柜台销量制,卖出去有提成,售货员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模样,都比较卖力,她可能觉得陆殿卿一看就有钱,便问他:“同志,你家孩子多大了?是儿子还是女儿?要什么尺码的?”

    陆殿卿略沉吟了下,他也不知道具体年纪,更不懂孩子的尺码,只能凭着印象含糊地道:“女儿,大概刚上小学吧。”

    那售货员听着这话觉得不对劲,不过也没多想,只以为男人不管家里的事,连孩子多大了都没记住,便热情地给他推荐裙子,说是国外进口的,说这次只进了三条,一个尺码三条,外面都抢着要买,得排队:“你如果要的话,我就给你留一条。”

    陆殿卿也就煞有其事地看看。

    于是等林望舒终于挑好了衣服,走过去,就听陆殿卿道:“给你买这个好不好,你如果穿上是什么感觉?”

    林望舒看过去,那竟然是一件粉色带有泡泡纱的公主裙,要多可爱有可爱。

    他那么大一个人,西装革履体面稳重,却捏着那样一件粉粉嫩嫩的裙子不放。

    当下忍不住想笑:“你逗我呢,这是小孩裙子,我能穿得进去吗?”

    陆殿卿:“你觉得好看吗?”

    林望舒:“是挺好看的。”

    不过她却觉得,中看不中用,上学肯定不能穿,谁还能天天穿这么粉嫩花哨呢。

    陆殿卿却认真地道:“我觉得你小时候穿上一定好看,最好搭配一个蝴蝶结。”

    林望舒笑道:“以后如果你有一个女儿,可以这样打扮她。我就算了,没机会穿了。”

    陆殿卿打量着那小裙子,又看了一眼林望舒,唇角翘起,笑得浅淡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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