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并无掌控天下之心,只求自保,她日后必是大夏尊贵至极的一人,我收她,教她文韬武略,只要她成为大夏的支撑,凌泽最起码百年之内无忧了。”黑暗中夏宁平一个人站在九重台上,望着凌泽的方向,手中攥着“九转回魂丹”,凌泽之主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看着一天天虚弱的身体,想着天真烂漫的妹妹,这杀伐决断的帝王竟有些不知所措,不仅是因为他父皇的临终遗言,更是因为他真心疼爱妹妹,不想这样对待她,可他又没有别的办法。
站了许久,默默回寝宫休息,却终是难眠,只好起身继续批阅奏章。夜色愈重,宫中灯火几灭,夏宁平灭掉两盏灯,闭着眼睛叹息,手中拿着北昭的国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心知两国交战已久,且当年一役后,两国结下大仇,况北昭国力这些年也强大夏一些,此番送公主和亲,怕是另有所图,不得不防。
果然,第二日接见北昭使者时,北昭竟狮子大开口,要夏国同意北郡三城归于北昭版图之内,以此为诚意迎娶北昭三公主(北昭淑妃所出)。
夏宁平怒火中烧,却面不改色,只道:“使臣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一切事宜待诸位休整之后再行商谈。明晚朕于听风阁设宴,届时与使臣再谈,退朝!”说完,转身就走,留下满朝文武和北昭使者,不知这皇上究竟是何态度。
唯有燕国公嫡次子燕定嘴角轻斜,邪笑一下却不发声,真不知这个白衣鬼才又在想什么“诡计”。
次日晚夏帝于听风阁设宴,北昭三公主盛装出席,一曲《凤求凰》惊艳众人。曲罢,北昭公主独孤语娴举杯向夏帝敬酒,夏帝却迟迟不端酒杯。
见此状况,燕定与夏宁云耳语几句,只见宁云端起酒杯走向独孤语娴,将酒一饮而尽,眨着大眼睛天真地说;“公主,我皇兄不善饮酒,此酒我替皇兄喝了,你请吧。”说完,一脸不屑地潇洒回到自己的位置,留下独孤语娴站在那里,无奈之下只得将酒饮尽。
酒过三巡,北昭使者再提和亲之事,夏宁平脸色愈发阴沉,众人皆不敢语。只有夏宁云坐在那盯着独孤语娴,似是有意地说:“你们是嫁公主还是卖公主呀?!北郡三城作聘礼,你以为我皇兄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吗?!就算是,也是对我皇嫂。再说了你们三公主出身高贵,长得漂亮,又琴艺卓绝,为什么会嫁不出去呢?非要塞给我皇兄做妾,莫不是······”
“住口!”皇上及时打断了她,却并无责备之意,“朕这个妹妹自小被朕宠坏了,口无遮拦,公主莫要与这孩子一般见识。只是公主身份贵重,入我夏氏为妃着实委屈了,不如公主再考虑一番。”独孤语娴起身道福:“多谢陛下好意,本宫会思虑的!语娴不胜酒力,先行离席了,望陛下勿怪!”出去时瞥了宁云一眼,宁云朝她做了个鬼脸,让独孤语娴怒气升腾,又不好发作。
宴会结束后,夏宁云看着自家妹妹,也不说话,也不生气,良久,叹了口气,宠溺地说:“都跟你燕二哥学坏了。”
而另一边回到驿馆的独孤语娴气得不行,直闹着要收拾夏宁云,可她心里明白夏宁云有多么受宠,知道日后想在这夏国有好日子过,便不能惹了这位小公主,因此也只能生闷气。
对于自己婚事,她并不想背井离乡,可又能怎样。她很清楚,自己出身皇室,将来不是笼络下臣,便是远嫁他国,只是比起入宫为妃,勾心斗角,她更想嫁一皇室子弟,或许还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这一切只能听她父皇的安排,她无权决定。
注:北昭和亲却再提边境之事,看似是为了解决了当年之战的遗留问题,实则是为了向南夏施压,更是为了再次侮辱夏国,夏国自然不能同意。当然,最后没能谈拢,北郡三城依然属于无人治理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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