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吃过早饭,楚奇渊便带楚凌涵回了凌泽门,外出两日门中一切安好,只是夏宁平派人来看望楚凌涵。夏宁平不是第一次派人来了,之前都被楚奇渊回绝了,也未曾告诉楚凌涵,她心中想念,也没敢问。今日恰巧被楚凌涵撞见了,再加之因昨日之事对她心存愧疚,竟允她见了。
凌涵知道她兄长朝政繁忙,定是没有时间亲自前来,以为只是随意派了身边内侍前来,没想到竟是燕二哥和燕大哥的妻子谢芳菲。燕家与皇室素来亲近,燕瑾成了夏宁平的妻子后,夏家与其关系更近了一步。燕家的嫂嫂为人和善,对夏宁云极好,燕二哥更是将她当亲妹妹对待。
两人看见夏宁云脸上红肿未消,心疼坏了,连忙拉着她询问。一时间小丫头也不知该怎么说,又加之心中委屈,竟哭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昨日之事,更是大半年未见亲人的思念和不习惯如今的生活。
她这一哭,倒是吓到了燕定和谢芳菲,燕定何等聪慧,从之前楚奇渊的态度和小丫头脸上的伤也猜出一二,看着夏宁云在自家大嫂怀里泣不成声,即刻摔门而出要替夏宁云讨公道。眼看燕定要去找自己的爹爹,小丫头止住了哭声,跑出去拦他。燕定刚才在气头上,现下冷静下来便回了屋。谢芳菲出身名门,对夏宁云的教养极其了解,这样一个生于皇室的孤女,若规矩都没有,不可能完好无损地活到今日。
夏宁云看燕定冷静了下来,便去洗了脸。燕定再宠夏宁云,也终归是男子,谢芳菲知道他不便开口,就自己问了:“公主,你在这过得好吗?还习惯吗?”夏宁云也不说话,就只点点头。谢芳菲见状,便继续问:“公主,你若是受了委屈可一定要告诉我们,他们虽然武功高强,可你身份尊贵,也不能任人欺辱。”
夏宁云想了许久开口道:“我已放弃皇族公主的身份,当不起您这声公主。我没有受委屈,也不会让别人欺辱我!路是我自己选的,就是委屈了也要受着,我不会让大夏皇室失信于人的。”两人看她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再说什么了,只叮嘱她照顾好自己,而夏宁云心里清楚这段话是因为昨日之事,抱怨这皇室身份。
三人说了约莫一个时辰的话,楚奇渊那边派人传话,要他们去“风铃阁”用饭。夏宁云对门中诸事了解颇多,自是知道此处不轻易用来宴客,心里高兴极了,于是在宴会上喝了酒。
她本来酒量极佳,只不过到底是小孩子,喝了六七杯就有些醉了,却闹着还要喝,楚奇渊也没拦她。不料她竟喝得酩酊大醉,直接睡了过去,最后还是楚奇渊把她抱回了房间,亲自送走了燕定和谢芳菲,又回到房中照顾楚凌涵。这小孩儿酒量不浅,却不懂节制,更忘了自己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就这样睡到了第二日早上,连晚饭都没吃。
醒来时也不觉得头疼,只是觉得昨天喝得开心,心里喜过之后,突然想起自己的功课还没做。真是只看眼前了,不知明日忧呀!
凌涵看见书案上凌乱的东西,顿时慌了起来,昨日的功课基本一点没做,不知如何交代。快速洗漱之后,小孩儿原本打算补一点,想着只要不剩太多就不会受罚。小涵儿抱着侥幸心理不了一些后,便去找自家爹爹吃饭去了。楚奇渊见她酒醒之后并未头疼也没多问,只叫她对喝些粥和鱼汤。小孩儿原本还有些忐忑,现在看自家爹爹关心自己便不再担心。
走进书房淡定地将自己今天早上补的昨日功课交给了楚奇渊。楚奇渊知道楚凌涵昨日一直没有时间完成功课,想着楚凌涵必是一点没写,现下看见这些,脸上虽没有一丝神情,但心里有些生气。看过后眉头紧锁,抬头直勾勾地看着楚凌涵。小涵儿被看得心中发慌,手竟不自觉地抖了起来。楚奇渊自是看见自家女儿的样子,指着楚凌涵让她跪下,小涵儿被他吓到了,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磕地膝盖很疼又不敢去揉,低着头不敢说话。
楚奇渊直接拿了书案上她的功课砸了过去,楚奇渊到底心疼女儿,只收了力道砸在了她腿上,要是其他人估计就直接砸脸上了。楚奇渊也不跟她废话,站起身来走到她跟前生气地问:“昨日喝了多少酒?不知道自己功课还没做吗?功课没做就大大方方地承认,早起急急忙忙地补的有什么用?就你写这字也叫练字,跟你一年前的字比都不如。你要是不想学可以走,要想学就认认真真地学。跪在这反省半个时辰,想明白了就告诉我,想不明白就继续跪。”
楚奇渊他们这样的人跪半个时辰并不算长,可对于楚凌涵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公主来说太难熬了。楚凌涵一边努力忍着膝盖一直传来的痛,一边认真反思自己的错误,心思敏感的小丫头还思考着楚奇渊的用意与目的,江湖中人大多脾气怪异,岂是她可以猜到的。
好不容易熬了半个时辰,楚奇渊也不想为难她,直接就问;“想明白了吗?”楚凌寒看着他点点头,小声地说:“孩儿想明白了,孩儿知道错了,请爹爹责罚。”楚奇渊知道孩子认识到了错误,也不问她明白了什么,直接拿了紫檀木戒尺指了指书架旁的凳子,楚凌涵听话地把凳子搬到书房中间,楚凌涵有了上次挨打的经历,心里怕极了,但还是乖乖趴在了凳子上。
楚奇渊用戒尺点了点她的臀部,说道:“为父不管你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我今日罚你喝酒不知节制,做事没有规划,心存侥幸,不认真对待课业,企图蒙混过关。”楚凌涵对这些错误反思深刻,鼓起勇气说:“是孩儿的错,爹爹打吧。”说完抓着凳子疼,闭着眼睛等着戒尺落下。
楚奇渊虽然对弟子管教甚严,但此刻还是有些心软,但想想这孩子的身份与将来,便狠下心来,“今日打你四十下,再有下次必定重罚。”楚奇渊也不再废话,狠狠地砸了一戒尺,小涵儿疼的一抖,打了十几下,小涵儿再也忍不住了,哭出了声来,但楚奇渊并未手软,一口气打完了四十戒尺,凳子上的小人早已经泣不成声。看着小孩子哭成这样,一时间有些心疼,抱起凳子上的小人放在书房的榻上,到柜子处找伤药。
小涵儿趴在榻上不停地哭,楚奇渊知道自己下手重,她疼得厉害,也并未生气,拿着药坐在榻上,不哄她也不上药,就坐在那等她不哭了。想着怎么跟她说说开始习武的事,毕竟她一个女孩子未必喜欢。
注:楚奇渊以前特别喜欢打徒弟,自从收夏宁云为义女后就喜欢罚跪了,这样真的很磨人,尤其是小女孩!不过楚奇渊也就是不知道怎么教女儿,放不下当年之事,后面他就是个宠女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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