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涵满怀恨意北上,她是大夏的公主,一旦身份暴露,她将陷入危局。或许北昭皇室不会随意动一个敌国公主,但也绝对不会不好好利用,更何况她是贤王遗女,当今夏朝最受宠的凤阳长公主。
但她她清楚地知道,她必须忍着,不仅仅是为了性命,还有将来,如果她忍不了这滔天恨意,便枉费了父亲与师父多年教导,她又如能何成大事。
正月的江南虽然有一丝凉意,但算不上冷,连雪都未曾下过,可北昭地处北方,有些地方甚至一年十之七八的时间都在下雪。她从正月一路北上,在各处玩上几日,来到北昭国都城江北青城时已是三月初,可此地依旧是冰天雪地,可想冬日是下了多少雪。
远远望去,穿着厚重棉衣的人就像一个个小点在大地上缓慢移动,穿着白衣的人就与这雪融为一体了。楚凌涵常年在山上习武,比在皇宫时身体好了许多,可山上的冷带着一股潮意,而北方的冷是浸入骨髓的,况且南方人对冷有着天生的敏感。所以,楚凌涵在订完客栈房间后就急匆匆出门买大氅去了。
听人说此地最有名的裁缝铺子便是“锦绣坊”,便向客栈伙计打听了地址裹着寒风去买棉衣、大氅去了。走在青城的大街上,楚凌涵一个在山上生活五六年的习武之人都难以抵御寒冷,可北昭的人却习惯了这样的寒冷,这或许就是南北方人性格差异的原因吧。
想着想着竟已在不觉间到了“锦绣坊”。一眼看去,此间不仅有锦绣华服,还有平民所穿的粗布短衫,只是一楼大多是粗布衣服,华服只挂出几件,往来间自是平民与贵人皆有。
店小二看楚凌涵进门,变热情上前招呼,“公子想买些什么,粗布短衫,棉衣大氅还是披风,小店应有尽有。”楚凌涵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本公子刚来青城,想买棉衣大氅,带我上二楼坐坐。”二楼不仅满目皆是锦绣华服,且有单独的雅间可以喝茶,转了一圈,楚凌涵停在了二楼正中间那件浅紫长裙前面,远远看上去,上面的花像是荷花,可她知道那是木莲花,绣在这么美的衣服上着实有点不搭。
楚凌涵笑着走进一间雅间,端起几案上的茶喝了一口,悠闲地说道:“暮春三月,木莲花开,白骨累累,尸横遍野。双面飞针绣,如此漂亮的衣裙、精湛的绣技,却绣了木莲花,当真可惜。依我看不若将里面的雪莲花放在外面,岂不是更般配”
小二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公子好见识,这事小的做不得主,会告知我家坊主的。公子看上了哪件衣服,小的拿来让您仔细瞧瞧?”“比起衣服,我更想瞧瞧你家坊主,是何等仙姿绰约的美人才能有如此绣技。”说完邪魅一笑,从衣袖中拿出一块玉佩放在案上。那小二看了一眼玉佩,跪在楚凌涵跟前不卑不亢,“公子稍等,奴为您去请坊主过来。”
不多时,那小二跟在一女子后面进来,女子穿着一袭银白色衣裙,一件雪白色狐裘华贵又简单,一头秀发用一根明月簪挽起上面的部分,余下的披在身后,风吹动,淡淡的梨香沁人心脾,莹莹弱女子谁能不心动?
楚凌涵看见来人,弯腰拱手行礼,“见过三师姐!”楚星玥缓缓抬起右手扶起楚凌涵,“小师妹,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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