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月,天气渐渐变凉,夏宁云虽是身体好了,但终究不能吹风。一个人在湖边坐着喝酒,心中压抑之事无人述说,只得如此。她有时候也在想,若她父兄在世,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做一个简单的京城贵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日劳累不堪。
一身黑衣与黑夜融为一体,拎着酒坛望月饮酒,不只是酒的缘故还湖边的风,夏宁云觉得头晕晕的,有些难受。还未痊愈就这般饮酒确实伤身,可郁结于心更伤身。那天诊病,肖昱阳便看出来了,也告诉她这样不利于伤势恢复,可她总会想一些事情。
就在她快要将一坛酒喝完时,小丫头慢慢站起身,想要飞身去湖对面。当她到湖中心时,一个黑色身影将她抱在怀里,足尖轻点湖面,两人来到对面。月下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都微微一笑,人世间美景,也不过如此。
“你回来了?”“我想你了!”两个人几乎同时出头,炎皓笑着点头,怀里的小丫头不知是羞的还是喝了酒吹了风,双颊红红的,饶是炎皓这样自持的男人都有些把持不住。但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没有吻上去,不过也没有松开手。
低头看着她红彤彤的脸颊,显然是未曾上妆,替她拢了拢身上的黑色披风。“不开心吗?”夏宁云酒量很好并未喝醉,抬头看着他,“什么?”“若不是不开心,怎么会在病中饮酒?”夏宁云从他怀里挣脱,笑着把酒都倒在地上,“没什么!”炎皓握住她冰凉的手,“好些了吗?”“好多了!”没有人提刚才过湖的事,也没人再提她喝酒的事。
“这一路还顺利吗?”一路都有消息传回,夏宁云还是想当面问问这个为自己舍弃一切的男人。见她关心自己,炎皓将一路上的事都一点点说给她听,说着便抱起她往凌华宫走。刚走出御花园,夏宁云就让他放自己下来,“宫里人多眼杂,回我那再说!”炎皓自然也是依她。而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御花园的时候,角落里一个黑影也离开了御花园,身形之快不输炎皓,而夏宁云病中不能察觉,炎皓一心放在夏宁云身上,只觉得怪怪的,也未曾多加留意。不过也是,高手之间,实力相当或是对方高于自己,很难察觉到。
炎皓一直看着她说话,夏宁云也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没低下头,两个人就那样看着彼此,眼中全是爱意。“你觉得那个黑衣人是谁?”夏宁云喝着炎皓倒的茶,皱了下眉。“他武功不输你我,风采气度也似寻常江湖人,要么是哪派少主,要么是世家公子。不过我暂时想不到有这么一个人,还让我谢你,显然跟你认识。”夏宁云只知道有一个武功极好的黑衣人出现,可如今听了炎皓的话,觉得这其中必有古怪。
炎皓想了想问,“会不会是你大师兄?”夏宁云深处右手按着头,“不会,他一直在京城!”看夏宁云头疼,炎皓自觉地走到她身后替她按摩。两个人说了很多人,都被一一否决了,甚至异想天开到把独孤若轩都开玩笑地说出来了。说完两个人都笑得差点喷水,“会不会是云飞晨?”夏宁云突然想到这个人,炎皓却摇摇头,“不是!那人年纪要比我大些。”“算了,先不管他了,日后再说吧!”炎皓拉着她去洗了脸漱了口,看着她睡着了才离开。
回来后的炎皓要处理风云楼的事,夏宁云既要养伤又要处理政事,每天看着独孤若轩和燕行在边境小打小闹,她就头疼。约莫十月中旬,病了两个多月的夏宁云恢复如初,楚奇渊自陪她回京后就一直在凌碧阁,偶尔进宫探望她。
寻了一个休沐的日子,一大早就骑马出宫,燕瑾听说后也就是笑笑,夹杂着一丝心疼。怕又要挨打了,可这孩子每次还都上赶着。
等炎皓听说她出宫来凌碧阁,从烟雨阁赶来时,他心爱的小丫头已经在书房跪了大半个时辰了。“爹爹,我知道错了!”楚奇渊心疼她却也生气,每次都这样不管不顾,别人的命就比自己的还重要吗!
黑着脸,生气地说着,“认错倒快,就是不改!算好一切,留下书信就走,想过我们吗?有什么事不能和家里人商量吗?最后把自己弄成那样,你要是有事,我们怎么办?!”楚奇渊越说越生气,手中的戒尺不自觉地想往她身上砸,忍了又忍,掐的自己的手都有些疼了。
夏宁云一脸愧疚,她来就是来认错的,她从来不愿逃避,当初确实没有考虑周全。她也明白细细谋划,不至于是如今这场景,但是她太紧张炎皓了。“我知道错了,让你们担心了,爹爹罚我吧!”说完磕了一个头,久久没有起身。
楚奇渊何尝不知自家女儿的性子,万事都不喜欢麻烦人,只是这件事。他最近一直在想,她和炎皓也才认识三年,并未怎么相处,为什么有如此之深的感情。“你与他之间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夏宁云抬头,咬着嘴唇不愿开口,看楚奇渊有些生气,才松了口。
“没有!只是他为我做了太多,灭西戎,报父仇,他总是在我疲惫的时候出现,他从来只考虑我,而不是我该做什么。我爱他,他也爱我,给了我他的偏爱!”楚奇渊想想那清冷无常又有些狠辣的人,好像真的把所有温柔给了他女儿,从来都愿意吃亏。
叹口气,听见门口的动静,猜测是炎皓,有厉声道,“你跟他的事我不管,注意分寸!但是这次的事,你不顾朝政,不顾家人,将自己置身险境,不能不罚!”没等夏宁云有动作,戒尺就砸了下来,就在那一瞬间,炎皓推门而入挡在了她身后,生生受了那一下。夏宁云看着背后的人疼的吸气,便知她爹是故意的。
又挥了几下戒尺,“什么规矩?!”炎皓忍着疼,缓缓开口,“前辈,是我的错,我愿意替她受罚!”夏宁云一整个无语住了,明明那么聪明的人,怎么每次在自己这这么傻,她爹是要秋后算账,但自己伤才刚好,怎么可能打她。
炎皓怕楚奇渊动手,又说了一遍,楚奇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好呀!六十下!”炎皓听他松口,跪直了身子等他落下戒尺。“你出去!”夏宁云一脸哀求,“爹爹!”“出去!”然后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他也不想你看他挨打吧!”夏宁云知道她爹是下定决心要打他,只好出去,关上门不由得摇头,幼稚鬼和小傻瓜!
夏宁云出去,炎皓松了口气,楚奇渊却迟迟不动手。“衣服!”炎皓一下子红了脸,“家法着肉!还要替吗?”炎皓犹豫片刻,解开衣带,脱下上衣,楚奇渊也没有为难他,差不多七分力打完了六十戒尺,他身上依稀可见红肿的印记,有些地方青紫甚至破了皮,还有之前的鞭痕和一些刀剑伤。“但愿你能护她一辈子!”炎皓好像明白了,他今日只是想告诉他,要护着她,无论何时何事!
炎皓穿好衣服,磕了三个头,“我会的!有我在,不会让她受丝毫伤害!”楚奇渊开玩笑地说着,“她下次在生病受伤,我可只管打你!”炎皓想起刚才脱衣服又红了脸,“出去吧!”
夏宁云就在门外不远处等着他,“还好吗?”“没事!带着他去了自己房里,打了清水拿着药,给他上药,轻柔地将肿块揉开。不得不说,夏宁云的技术是真好,炎皓也没有一丝不好意思,毕竟他还给小丫头施过针。“我会一辈子护着你的!”夏宁云上药的手顿了一下,“我知道!”
要继续去练科三了,有时间就写,没时间就先等等吧,希望这次能考过!
说实话,挺喜欢炎皓和夏宁云的爱情的,平淡又极致,所有的偏爱都给到了她,哪个女孩儿不想要偏爱和例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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