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孙大与贺友臣也起床了,他们诧异的看着比他们起的还早的秦长义。
“秦公子,你怎么起的如此早?”
“这还不是想早点把事情办妥,然后回去过年!”
三人都看向门外,虽然没有下雪,但算算日子,好像真的快过年了。
“你们说,这泸州城的过年气氛怎么不浓烈呢?”
秦长义这两天一直在街上转悠,而且也去居民区拜访过熊氏镖局,从居民区来看,并没有多少过年的气氛。
“泸州是一个商业集中地,大部分人都是来做买卖的,要不是战事的问题,他们现在都忙着买卖东西呢。”
“怎么?年也不过了?”
贺友臣洗了一把冷水脸,这是他多年的习惯,这样会让他快速的清醒,而且很少在冬日里感冒。
“据我所知,肯定是过年的,往日这个时候,大多数商户都会提前把自己的亲友接过来,少部分会关门歇业,回家过年,一个月之后再来。”
秦长义听着有些羡慕,“一个月?这边过年有一个月之多?”
“这个时间也是根据每个人的情况而定,不一定的,不过当官的可就没有这么好了。”
孙大也是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凑到跟前问道,“啥意思?孙功成没得假期?”
“大宋律令规定了,一般官员过年期间就休息三天,其余时间随时待命。而边境的官员一律不放假,特别是年三十当晚。”
这也是头一次听说。
“因为周边的敌国是没有过年这么一说的,往往都会利用我们的节日,来突袭或者偷袭我们,所以边境线上的所有官员都比较苦。”
“完了,看来我们要留在这里过年了。”
“不是我们,也就是你一个人而已,我过几天要回渝州,贺友臣估计也要回去,所以只有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孙大有些失落,“公子您不在这里过年啊?”
秦长义反问了一句,“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
“知道是知道,你要去那边过年嘛!”
“知道你还说什么屁话!”
秦长义都懒得踢他,催促着他快一点。
“吃完饭,你赶紧去找昨天的士兵,让他们在正月十五之前把所有的东西都弄好,我们年后先开张试试。”
“伙计怎么弄?”,孙大现在担心的就是伙计。
“我正要说这个事情呢。”
秦长义坐在了床边,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由贺友臣去渝州招人,由于铺子比较大,可以适当的多招几个人,月钱贺友臣说了算就行。
“渝州的那批老人,要不要掉几个来?”
贺友臣的本意是想让几个老人过来,这样泸州这边就回好一些。
“也行,要么就把贺欣怡调来。”
“啊?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想把贺欣怡调来!”
贺友臣看秦长义会错了意,连忙解释道。
“嘿嘿,你不想父女团聚啊?”
贺友臣拒绝的干净利索,“现在泸州情况未稳,她来不合适。”
秦长义也是玩笑话,既然贺友臣不坚持,那也就算了。
“老人不老人的,你们不是么?各项业务都熟练,十五过后,你再来就是了,还是你先当掌柜,然后再交给你觉得合适的人。”
这是给了贺友臣充分的权力了。
“商铺比较大,两间做面馆,两间作为酿酒的!孙大,你得给我留出地方,铺子两两打通,前往不要一起打通,明白没?”
“好勒!”
“那就分头行动吧,贺友臣你跟着孙大,我去趟熊氏镖局!”
。。。。。。
来到熊氏镖局,秦长义开门见山的问他们在哪里过年。
“按照目前这种情况,估计是要在泸州了。”
早上得知的消息,现在秦长义还没有确定,是不是会真的解除封城。
“那如果过几天可以自由初入了呢?”
“那也来不及赶回汴京了啊!如果过完年三十晚上再说,如果条件允许,我们就回汴京过元宵。”
秦长义对这个安排没什么太大的疑问,接着说,“那到时候你安排一些车队,过完元宵节去渝州拉货?”
“渝州的镖局你不也认识么?”
秦长义歪着头,耸着肩,“武大哥,你从渝州带走了多少马车,你心里没底么?”
“哦?哈哈,这茬我倒是忘了,渝州估计只剩下几批老弱病残的马。”
武叔年纪大了,这些小事情他有些不太记得住。
“所以啊,到时候你如果回汴京,一定要帮我把话带到,要不然我那个商铺哎真没法开张。”
武叔不能理解,这泸州的粮食又不短缺,秦家运来的粮食已经足够二十万大军吃两个月的了。
“贵啊,这泸州现在的所有粮食价格,可都比外面贵上一倍呢!面粉我大概瞄了一眼,一百文一斗!简直是抢劫!”
武叔不太管这一块,也就无法感同身受了,而且一百文对他来说很便宜啊。
“我觉得还好吧!”
“还好?渝州面粉没涨价之前是五十文一斗,现在被秦家也是搞得一百五十文一斗,弄得是焦头烂额,大家纷纷说道,渝州快不行咯。”
武叔虽然不懂政治,不懂拐弯抹角,但他也打听过了渝州城的消息,渝州城并没有你说的那么的严重。
只是秦家限量了而已,至少老百姓饿不死,当然吃的比以前确实要差一点。
“而远在益州,这价格虽然稍微便宜,但价格也是很高,差不多要六十文一斗,是秦家人的一半。”
“这个秦家,某种意义上说,已经是我们的死敌了,如果一旦秦家也来到泸州,日子就过的很精彩咯。”
武叔的话语让秦长义稍微安心来一点,“他来他的,他只是来做生意的,你犯不上这么害怕!而且你想打败他,还就得用商业的手段,不能用任何下三滥的手段。”
“你是不知道,当年年秦家的老管家,是如何毒害与贺友臣有关系的几位人,死了一个人呢!”
“那抓了没抓!”
“抓?抓秦家啊?”,秦长义一时间笑了起来,“没有证据啊,这就是最难得地方。”
武叔不太了解这些商人之间的磕磕绊绊,也不想知道,但是他也是体会到了,什么叫一手遮天,什么叫巧取豪夺,都是神威营所干的事情。
“好了,武叔!那没什么事情,我也就走了,到时候您可别忘了排车队会渝州,年后我要搬不少东西来泸州。”
“好的,你慢走,我会通知的。”
走出熊氏镖局,秦长义想起来泸州府衙还有东西,就打算过去看看。
来到府衙,发现这里的士兵已经撤走了,毕竟欧阳才也只是下令保护一晚上而已,再说了,谁敢来这里偷东西。
秦长义走进府衙,竟然发现门没锁,但他还是一点都不担心,看到府衙中,堆成山的粮食和二锅头,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
想到下午还要请客喝酒,他抱起一箱二锅头就要走,结果太重,他又给放下了。
“我还是回去弄一辆马车来吧,晚上来的人肯定多,至少搬个几箱过去!”
杨威不可能一个人来,少说得带一些士兵和千总,到时候酒不够喝,就很尴尬了。
虽然没几个人喝二锅头能全部喝完的。
秦长义晃晃悠悠的朝着军营走去,走到半道,碰到一群彪形大汉,压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走了过来。
秦长义一心想着晚上宴请的事情,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发现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但具体的又没有想起来。
就这样,秦长义与这一波人擦肩而过,这波人的方向好像是朝着府衙那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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