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亲就是制香师,一生酷爱制香,隋愿如今的身家,大半都是母亲留下来的,恰好她也喜欢,虽不用指着赚钱,可也算个消遣。
爱香的人自然喜欢奇花异草,不在乎贵贱,便是山野里也有许多不知名的野花野草,调制出的香味亦十分难得。
顾山听完有银钱眼睛都亮了,连忙带着隋愿出门,玛瑙从窗子里看见,也跟了上去。
半坡就是顾甜落水的那里,隋愿知道,还从那走回来过,是个很大的林子。
直到天色渐暗,天边火烧云泛着橘红,金轮西坠,一日又到了黄昏。
翡翠忙忙碌碌把衣服收拾好,屋子打扫干净,院子也扫得纤尘不染,又重新把顾之恒的衣裳重新搓洗一遍后,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夫人怎么还没回来?
玛瑙也没回来,她和玛瑙一起伺候隋愿多年,三人早就有了一套别人看不出的默契。
她心头一跳,连忙丢下手里的衣服冲了出去。
……
隋愿醒来时便发现自己的手被捆住了,嘴巴里塞了一大团臭烘烘的布,脑后有些疼,看看裙子,只是有些脏污,并未太过凌乱,又松了口气。
转头看看四周,是个破旧逼仄的小屋子,茅草屋顶,没什么东西,地面都有一指厚的灰。
身边是绑的死紧的顾山和玛瑙,还都昏迷不醒。
窗外是即将要坠落的太阳,只剩一点点橙红的边缘,透入两指宽的木质窗子,中间还断了一根窗栏,落下的阴影似缺了牙的异兽。
她仔细回忆昏迷之前的事儿,当时跟着顾山来半坡摘花做香粉,可是走到一处山坳的时候,忽然就脑后一痛,随后是顾山和玛瑙的惊叫声。
昏迷前,她闻到了一股恶心的酒臭味儿。
隋愿一惊,不会是赖头三吧?这狗东西居然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
上辈子是没有这件事的,隋愿与顾家合不来,整日呆在家中,和赖头三总共才见过几面,不久顾之恒谋到了差事,她也就随着去了,早早离开白云村。
她记得,上辈子的赖头三,好像是淹死的,而且就在这段时间。
她一边想一边挣扎,幸好隋卞不是个严父,对女子教养问题,不像国公府其他两房严厉,隋愿长成到如今,性子是有些野的,这也是姊妹们诟病的来由。
好不容易手上有些松动,她又不停地蹭着头发,终于蹭掉了一根银簪,她连忙艰难挪动攥在手里,还不等有动作,就听到外头有声音。
她又赶紧歪在地上装晕,赖头三的身影果然出现,口中骂骂咧咧的,手里还拿了绳子。
“妈的,绳子怎么就不够了,还好我有准备。”赖头三踢了顾山一脚,“这小杂种还是有点用处的,不然这小娘们我可叫不出来,嘿嘿……”
“小娘子等等我,等我忙完,天黑了些,我好好地伺候你,嘿嘿……”
说完又把顾山和玛瑙捆在了一处,一双被酒色迷晕的眼睛则是一直盯着隋愿,垂涎欲滴,只是他身子被酒色掏空了,做起事来慢慢吞吞。
隋愿听他□□不止只觉恶心,心里想着等脱身后必定要他碎尸万段。
此时她心头一直在想,顾之恒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他会在意这件事么?又气自己没有警惕心,竟然就这样着了道儿。
想起上辈子死前顾之恒喊她,她又恨恨不平,自己这么好,不惜下嫁,他一个穷小子,为何要这般对她?
不管如何,靠自己才最重要。
夏日天色黑得极慢,便是夕阳落下,也足足有半个时辰天色还泛着鸭壳青,视人视物都是无碍的。
隋愿在赖头三将手伸过来的时候,突然睁眼,趁他一愣神,身体以一种奇异的角度窜起,猛地将簪子戳了过去。
她自幼好动,身形柔软,还习过舞,这一下倒真的吓到了赖头三。
赖头三被簪子差点戳瞎了眼,从眼底到颌角,被剌了一条长口子。
“臭女人,看老子不打死你。”赖头三举起手,可看着隋愿杏眼圆瞪,香娇玉嫩丰肌秀骨的灵秀模样,又怜香惜玉起来。
他将隋愿重新放好,一双淫-邪的眼珠子盯得错不开眼,口中不三不四起来,“小娘子莫急,今晚我们好好快活,等明日一早我就走了,咱们悄悄儿的,你放心,绝不会教你没了声名……”
隋愿微松的手又积蓄起力气,趁机扭过来一把拉开了嘴里的东西,大叫起来,“救命,来人……”
赖头三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娇气小姐这么难缠,还以为她一醒来就会哭哭啼啼,害怕得求饶,到时候他再一逞□□……
“不许喊,再喊我打死你。”
隋愿被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头猛地一偏,唇角竟然流出血来,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即便是重活一辈子,也忍不了。
她怒视着赖头三,一双如水清澈的眸子里全是熊熊怒火,自幼在钟鸣鼎食之家中养成的气度与威仪,此刻尽显。
“你再敢动我一下,我敢保证,天涯海角,我都要杀了你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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