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顾之恒笑着将隋愿放下,又把一双儿女抱了起来。

    顾明静摸着爹爹乱糟糟的头发,还有长长的胡子,细闻之下还很臭,不由赶紧扒拉着要下去。

    顾明睿就很直接了,捂着鼻子,眉头紧皱,“爹爹没洗澡好臭。”

    顾之恒的脸顿时一僵,看他们两非要下去,就故意在他们脸上亲了好几下,还特意脸贴脸的蹭。

    顾明静跟顾明睿嫌弃地擦脸,笑着跑远了。

    隋愿在一边笑得花枝乱颤,她重新休息好后,脸色十分红润,更增俏丽。

    “你还笑。”顾之恒一把揽过她的肩,故作生气,“你不会也嫌弃我吧?”

    隋愿一双灵动的杏眼眨呀眨,点了点头,嘴上却道:“不嫌弃。”

    顾之恒也没犹豫,一把将她扛了起来,“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看我待会儿怎么罚你。”

    两人一路笑闹着进了小院,珠玉十分有眼色,将丫头们全都屏退了。

    屋中两人才进去,就忍不住黏到了一起,没一会儿,隋愿身上的衣裳已经松垮,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仰着头被顾之恒揽在怀里,被他占了不少便宜。

    好在她还有理智,眼中很快恢复清明。

    隋愿坐在顾之恒腿上,笑着推他,“好啦,我不嫌弃你,你自己也该嫌弃自己,都臭啦,快去洗洗吧。”

    顾之恒战场上那些无法纡解的暴戾和煞气,还有憋闷的杀意,在她笑闹间,慢慢得以舒展。

    他只觉浑身酸软,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她一把抱起,看着她水眸潋滟,哑声道:“好,你来帮我。”

    隋愿没有反对,她帮着顾之恒脱下外裳,看着那些伤,心绪很快落了下来。

    铠甲早就卸了,一身破破烂烂的灰色中衣,压根不是脏,是被血染得看不出本来颜色了。

    她才一拉扯,顾之恒就拧着眉倒吸一口冷气。

    隋愿连忙转过去看,才看到背后肋下的部位,伤处竟然和衣裳长到了一起,也不知到底伤了多久。

    “这,这怎么办?”她鼻子立刻就酸了,连忙站起身,匆匆道:“很疼吧?我,我去叫大夫过来。”

    顾之恒一把攥住她的手,微微笑了笑:“如今城中大夫吃紧,受伤的将士太多,别麻烦了,这只是小伤,我没事……”

    他咬牙微微用力,硬生生将衣裳给扯了下来,明明往日在战场上做惯了的,可到了隋愿面前,他感觉到疼了。

    又安慰隋愿,“现在天气凉了,不会有事的,刀剑无眼,上战场嘛,身上总会有伤……”

    隋愿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知道他一贯这样,也不多说话,拿着药箱要给他涂药。

    顾之恒抬手拦住了,好生解释,“我得先洗洗,不然还要臭好久,也白糟蹋这些药了,阿愿,这只是小伤,别哭了。”

    他心里其实熨帖极了,还记得当初,隋愿不知道有多嫌弃他,便是夜里流汗,她都要噘着嘴说一声臭男人。

    隋愿吸了吸鼻子,用手探水温,“那你快进去,我来帮你洗发,要快些,洗好了立刻涂药……”

    她说着说着就啰嗦了起来,“你受伤了也不吭声,刚才还抱两个孩子。”

    忍不住戳他的额头,哽咽道:“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你这个傻子……”

    顾之恒被打被骂,心里反倒越发得劲儿,笑盈盈的听着,还不时附和两句,生怕隋愿不过瘾。

    隋愿拿来皂角,帮他搓洗头发,太久没洗,都打结了,她梳了好半天。

    “你回来了,世子怎么没回来?”

    顾之恒将如今的形势略略说了些,疲惫的捏眉心,“定州远一些,要过来也要些时间,别着急,不会有事的。”

    隋愿看他面上倦色很浓,心疼地帮他捏捏肩膀,压根捏不动,跟石头一样。

    “那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不会是才下战场就赶回来了吧?”

    顾之恒嗓音嘶哑,舒服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嗯,这一路上,就没怎么合过眼,马都没怎么下过,还好及时回来了……”

    隋愿没再说话,含着眼泪帮他擦干身体,这时候他已经昏昏欲睡,只有一丝神志。

    她拼力扶着他上榻,才到榻上,还没挨到枕头,他就已经睡着了。

    窗外余晖只剩最后一缕了,柔柔的从窗中折过来,她眼里含着眼泪,拿过药膏给他涂药,脑中又想起那句诗。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隋愿一边涂一边哽咽:“你这个臭男人,这是做什么呀,呜呜……”

    上辈子她听人说过,战场上的将士,往往伤势太多的,连寿数都会短些。

    她看着顾之恒浑身都是伤痕,抹了把眼泪,心里是真的有些后悔。

    第二日一早,天边泛起鱼肚白。

    顾之恒醒来,依旧有些神思倦怠,感觉到身边有人,他脑中一凛,吓得立刻清醒。

    侧过头一看,原来是隋愿,不禁苦笑一声,这是在战场呆的太久,一时竟然忘记了。

    他抬手将隋愿搂了过来,怀中依旧是熟悉的香气,轻轻亲一下她红润的脸颊,慢慢又睡着了。

    隋愿醒来时已旭日东升,她转头看向顾之恒,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不由笑了。

    她慵懒的翻身,钻进顾之恒怀里,“你怎么没起?”

    顾之恒捏捏她的鼻子,“你一直拉着我,不许我走。”

    隋愿感觉到他胸膛震动,定是在笑,破天荒地没有反驳。

    她搂着顾之恒的脖颈,闷声道:“你不许走,顾之恒,你要陪我,陪我很久很久。”

    “阿愿。”顾之恒亲亲她的脸,又慢慢移到她饱满的唇,柔声道:“好,我陪你,陪你白首同归,永不分离。”

    两人一直到日上三竿才出房门,好在并没有人笑话他们。

    顾之恒换了药后,便迎了军中之人议事,他要忙的事还有很多。

    又下了一场秋雨,天气越发凉。

    裴宁知道夫妻团聚不容易,便也一直没有去打扰隋愿,只是送了个口信,说周珏马上生辰,希望她到时候过去吃顿饭,不要让孩子难过。

    十月初十这天,到底还是没有办成生辰宴。

    城外的敌军再次发动了攻击,城内的日子也不好过,顾之恒这几日一直都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他匆忙领着将士们回来,每人身上带的,不过只有半月的干粮,压根就顶不住,四万将士的口粮,可不是一点点。

    好在百姓都知道现在危机,又有裴宁出面从中涡旋,好歹又凑够了几日米粮。

    这种事敌军也清楚,尤其是来了几位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将领,一目了然。

    顾之恒知道,如今真的是愁城坐困了,他能带兵冲杀出去,可城中百姓怎么办?

    艰难熬过三天,城外再次有了动静。

    镇南王世子周瑾,终于领兵回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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