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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自东方徐升,灰暗悄然遁去。
许木今天睡了很久的觉,一直到太阳光实在刺眼,惹得他烦的时候,才不情不愿地起了床。
自制钟表的指针,停在了“九”的位置上。
所以他的眼睛便是黑色的。
“啊……呼……”
许木对着镜子伸了个懒腰,而后走进厨房。
他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昨天发生的事情,信息量太大,一夜的时间很难消化。
而且更重要的是,不论是天宫中的他还是外面的他,昨夜都基本没有睡觉,所以实在是太困了。
嗯……既然已经这么困了,总不能再饿着。
“呦,你小子舍得起来了。”
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光秃秃的身影推开了门。
是那实力强大的老人。
许木的眼神微凝。
他昨夜一直没说叫,在天宫中偷听两人的谈话,已经知道了这老头儿的身份。
他是当今修行界中赫赫有名的巨擘,百族联盟排名第七,南宫一族的族老,域主级别的异能者。
他此次前来,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寻找传说中,遗失在诡夜之域的圣遗物之一,所以才会去探索西山。
只是让他震惊的是,西山深处,竟然连域主级别的强者都折戟而归,所以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天宫中那家伙知道,但却不会告诉他。
“不得不说,你的医术很不错。”,南宫懋观活动着筋骨,气色良好,与昨夜的强装镇定比起来,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这一切,还要归功于昨晚的银针疗伤。
许木一怔,昨晚发生的事情,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家伙用蓝星的中医手段,帮这位前辈活血化瘀,那银针更是从他体内抽出了许多的毒素,各大穴位也被他一一疏通。
虽然肝脏处受的内伤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解决的,但他的身体各项机能已经好了大半,药房也都配好了,只要按时服用,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许木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有几分服气。
那家伙用的针法,名叫赤凤银针,查尔斯曾教了他许久,但他也仅仅是入了门,如果说想要让他给这种级别的异能者疗伤,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没关系,前辈不也教了我雷法,咱们扯平了。”
许木露出笑容,昨夜那家伙,当着他的面学习了那神秘至极的五雷正法。
——他在天宫中看得清清楚楚。
南宫懋观闻言笑了一笑,他已经默认了许木修行不成了,所以根本就没当回事。
“这都是身外之物,不值一提。”,老人喜笑颜开,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昨天光顾着自我介绍,还不知你的师承?”
老人有些好奇,他倒要看看许木的师傅是谁,竟能教出如此优秀的徒弟。
许木哑然,他的师傅自然是查尔斯。
但一个机器人,该如何形容?
而且就算能形容,他也不可能将这种事情说出去吧,听起来像骗人一样。
“在云深不知处。”
想到了那句经典的回答,许木清秀的脸上,便露出了丝笑意。
这句话的由来,是蓝星上的一则典故,查尔斯给他讲过。
“唉,你小子就乐意跟我打哑谜。”
南宫长老有些郁闷,他本就是一个粗人,对于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根本不感兴趣,于是索性不问了。
“饭好了,前辈可以叫醒你家小姐了。”
许木将热好的饼子和粥端到桌上去,干净的碗筷被他细细冲刷了一遍。
“咳咳,小兄弟。”,南宫长老望着面前的吃食,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但紧接着他便微微摇了摇头,有些难为情地望着许木,“我家小姐,有些怕生……”
许木立刻点头:
“没关系,您把这些给她送进去便好。”
“好嘞!”
南宫懋观笑着夹去了一张饼子,盛了碗粥,其乐融融之余,他心里有些小小的疑惑。
许木白天,似乎跟他晚上不大一样,好说话了许多,眼神也不那么锋利了。
灰白色的眼睛,那是他的异能么?
南宫懋观想着昨晚,自己与许木独处的时候的场景。
明明自己才是五阶段的巨擘,在面对这位后辈时,他总觉得自己才是后辈,因为在言语的交谈上,他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甚至许多关于家族修行界的机密,也被他套话套了出来!
还是白天好,老人心想着。
“这位小姐长得一定很漂亮。”
查尔斯的虚影从许木的身体里钻出来。
“也不一定,或许是因为丑呢?”,望着那虚掩着的门,许木咂了咂嘴。
这在江湖话本上很常见。
大家族的贵小姐,往往长相却不尽人意,需要各种天材地宝,动用后天手段才能见人,所以才需要面纱遮挡。
而说不定,他们这次来诡夜之域,除了寻找圣遗物外,说不定就是想为他寻一则良方呢?
“我看不像。”,查尔斯摇头,“我见她静若处子,身材窈窕,声如黄莺般悦耳,犹如泉水般甘冽清甜……”
“如此天人之姿,又是大家族的小姐,怎么会如你说的那样不堪?”
许木满脑门的黑线。
查尔斯这观察的未免也太仔细了点,话说那家伙对尹水儿好像也很特殊,这二位到底是怎么了。
“你是机器人我是机器人?”,许木有些无语,他对女人这方面,还没甚的概念,偶尔赏心悦目一下足以,更没细致观察过。
但这两位,似乎好像乐在其中,这便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来源?
“别误会,我自然是不需要女人的,严格来说,我并没有性别之说,我是第三性。”
查尔斯指着自己流通着数据的下半身说道。
“我这是在为你以后娶妻的道路做铺垫。”
“我原本以为,尹水儿就已经是你的最佳伴侣了,她背景通皇城,而且天资也不错,但没想到你这小子还走了狗屎运,碰见了个更好的。”
查尔斯赞叹不绝:
“凭借我的眼力,我觉得她起码要比尹水儿好看三分,哦不,是十分。”
“随便吧。”,许木摆了摆手,接着咬了一口饼子。
好不好看,跟他有什么关系呢,萍水相逢而已。
再者说了,跟那老者关系亲近的又不是他,给他疗伤的另有其人。
虽然这身体是自己的,但他总有种沾了光卖乖的罪恶感。
“吃饭吃饭!”
许木摇头,而后喝下碗中的粥。
无比香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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