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够一旁的沈玉槐愣怔片刻,心中难得慌乱。
折风渡身边的这金光竟如此隐蔽,以他合体期的修为竟察觉不到分毫, 而且反噬效果之强更是令合体期巅峰修为的阎魁都毫无招架之力。
沈玉槐当即断定折风渡并没有失去修为, 而是……
在他们面前故意隐藏。
并且沈玉槐深知对方清楚自己善用的那些伎俩,若是折风渡决意深究, 那他怕是难逃责罚。
于是他当机立断,趁阎魁“花痴”病发的间隙, 抬手一掌劈向对方后颈, 袖里乾坤闪出数道红绳,眨眼间便用捆仙索将阎魁捆了个结实,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随后他佯装镇定地看向折风渡, 薄唇轻启, 吐出四个字:
“突发恶疾。”
趴在地上、被捆成蝉蛹状的莽汉仍在用一种如痴如醉的眼神盯着折风渡看。
只是他不理解,为什么尊上的眼里还倒映着另一个男人的身影,为什么尊上还在和沈玉槐说话?
可恶!
阎魁嫉妒得就快要发狂!
眼睛红得要滴血!
他奋力往前挪动着, 试图缩短自己与折风渡之间的距离,却无奈身体被捆仙索束缚住,难以动弹, 只能像条毛毛虫一样地往前拱。
即便如此, 阎魁依旧努力地挪动着。
毛毛虫也有梦、毛毛虫也有爱。
就算他们之间相隔山海, 他也会证明给对方看, 什么叫“山海皆可平”!
下一秒,
“把他的脸转过去……不, 把他整个人背过身捆到柱子上, 我不想看到他。”
青石玉阶上传来的冰冷声音如一桶冷水浇下, 打破了阎魁的幻想。
“是。”
沈玉槐熟练地念了个决,捆仙索立即托起地上的人飘向柱子,随后散开绳结将人反绑到梁柱之上。
曲无应则散出黑雾将地上碎掉的茶盏运走,扫净了地面。
见碍事的终于走了,折风渡靠着扶手,手背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沈玉槐:“都说说,本尊闭关的这些时日,你们的生活怎么样……”
“过得精彩吗?”
在苍玄宗摸爬滚打数百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的沈玉槐此时已镇定下来。
面对折风渡的“秋后算账”,他不徐不疾道:“尊上不知,您闭关的这三年,左护法棠秋茗趁乱结党隐私,暗中扩大自己的势力,与其他三位门主一块夺取了您在苍玄宗总坛的位置,并且对外自称为“宗主”,今日尊上出关,他们怕不是做贼心虚,在您的威严之下竟是连面都不敢露。”
“哦?” 折风渡饶有兴致地挑眉,心想你可真是把自己给摘得一干二净,
“既然沈门主对我如此忠心耿耿,那为何没替我守住宗主之位?”
沈玉槐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属下自是竭力为尊上效忠,奈何棠秋茗在苍玄宗内势大,又为人奸诈,是属下修为不精,没能替尊上守住宗主之位,还请尊上赎罪。”
沈玉槐虽面上说着请罪的话,语气中倒是听不出一丝慌乱,见折风渡没有真的责罚自己的意图,便趁热打铁道:“如今尊上出关、神功已成,可是要处罚那帮背信弃义的小人。”
苍玄宗一向都是谁有本事谁说了算的地方,今日我打你明日你打我,有来有往、礼尚往来,而沈玉槐与左护法素来不和,折风渡严惩棠秋茗的场面他当然乐见其成。
可谁知眼前的人却只笑着道:“宗主的位置他若是想坐就让他坐去吧……”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沈玉槐不解:“何事?”
什么事的优先级竟高于夺回苍玄宗宗主的位置?
折风渡眼眸微抬,视线在他身上缓缓扫过,最终定格在沈玉槐脸上,那双乌瞳如寒潭一般深不见底,看得沈玉槐心中发怵:
“我要你向正道门派散播消息,就说……我闭关走火入魔,修为尽失,苍玄宗内大乱,宗主易位,魔修之间互相蚕食。”
沈玉槐神色一顿,他看着折风渡那张根本不像走火入魔的脸迅速思索起来。
这又是为何呢?
若是正道得知三界第一魔修折风渡修为尽失,必定会结盟攻打苍玄宗……
此时若是换作阎魁这等莽夫定然百思不得其解,多数会认为折风渡脑子坏了。
可沈玉槐不是,作为一个比起蛮力输出更善识人脸色、攻心为上的魔修,他的心思百转回肠、比山沟沟里的弯还要多。
复杂的事他一点就通,没有逻辑的事他都能给你盘出逻辑来。
当下,沈玉槐心中就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折风渡此举必然是为了故意误导正道!
对方显然是在下一盘大棋,折风渡这就是在钓鱼,准备以自己修为尽失的假消息为饵将正道尽收网底。
想到这,沈玉槐的一双柳叶眉微挑,振声道:“尊上好计谋,散播谣言误导正道您在练功时走火入魔,实则引他们入套,然后来一个瓮中捉鳖,将他们一网打尽,重挫他们的士气,从此我苍玄宗的位置在三界牢不可破,那些正道的伪君子都将对我苍玄宗忌惮三分,这样一来,离尊上您完成一统三界的千秋大业又进了一步……。”
“属下领命,这就按照尊上刚才吩咐的去做。”
说罢,他迅速地冲折风渡拱手作了个揖。
心中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折风渡微微一愣:“……”
他倒也没想这么多。
沈玉槐的阅读理解能力着实优秀。
见一切正顺着自己计划进行,折风渡飘到沈玉槐面前,满意地冲对方微微颔首:“去吧……”
余光瞟向被绑在柱子上仍在不停挣扎的人:“把右护法一起带走,记得好好治治他的病。”
待两人后脚刚离开栖梧殿,折风渡神色当即一变,敛起了那副“主仆情深”的模样,与曲无应厉声道:
“我要你跟上这两人,给我查清楚他们的动向。”
刚才阎魁绝非无故“发癫”,必然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曲无应:“是。”
言毕,他指尖立时散出几缕黑雾,那黑雾沿着殿内残存的灵力波动一路飘向殿外。
曲无应是鬼修,没有常人的七情六欲,他无法靠触觉、嗅觉、痛觉等五感来感知周遭的世界,但对修真者运气时散发出的“炁”,即灵力极为敏感。
每一缕散发出去的黑雾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也是他感知世界的纽带。
曲无应将他的所见所闻通过传音符递送给折风渡。,
阎魁饱含怒气的声音立即从符中传来:“特奶奶的,你居然敢用幻术算计我!”
紧接着是一阵刀光剑影、法器相交的声音。
片刻的安静后,那头传来沈玉槐的冷笑:“我本来是想借此试探折风渡修为的虚实,可谁知他身边凭空出现了一道金光罩将我的幻术反弹了出去,阎护法,你当真以为自己感知不到他的修为,他便是走火入魔了吗?怎么不想想倒是这‘花痴病’救了你的命,若是你刚才一刀挥出去,现在还能与我在此谈笑风声?”
被沈玉魁这么一阴阳,阎魁噤了声,他想起之前自己在殿中的丑态,盛怒之下骂道:
“这小白脸,看现在把他给得意的,走路都要用飘的!迟早有一天,看我不把他给……”
沈玉槐:“或许……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是因为他没穿鞋?所以担心走路会脏了脚。”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传入了折风渡耳中。
曲无应看不惯他们这副两面三刀、目中无人的态度,怒道:“尊上!”
折风渡倒是淡然:“他们不懂,这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曲无应:“……”
在调侃的同时,折风渡心中早已思考起来两人刚才的对话,阎魁刚才的异常举动是因为沈玉槐的幻术没错。
可为何合体期的幻术对自己竟是一点作用都无?
对方提及的金光罩又是何物?
此物又为何会凭空出现?
自己刚才甚至完全都没察觉到对方施展了灵力。
既然单独的逻辑想不通,折风渡立即就将它与《一剑之成为偏执魔尊的心尖宠bl》的剧情联系起来。
当沈玉槐提及突然出现的金光时,折风渡的脑海中蓦然冒出了四个字,那就是:
主角光环。
莫非这就是自己作为主角攻的光环?
他细细想来,书中的魔尊行事张扬,为人风流,平均每天嘴角要上扬九十九次,主角受夜凡尘也经常吃他和各种小妖精的醋,每次一吃醋就要闹脾气,他一闹脾气,魔尊就会哄,然后两人就又开始不可描述……
但将这本书已翻得滚瓜烂熟的折风渡却深知,这不过是魔尊的表面人设。
魔尊表面放浪形骸,外表招蜂引蝶,可实际却是男德班的优秀毕业生,他绝对不会与夜凡尘以外人产生任何越界的举动,吃醋也只是两人之间的情趣。
按照这个作者的思路,显然自己如果在遇见夜凡尘之前就中了幻术,不仅会崩人设还会崩剧情。
他可以将正道攻打苍玄宗的剧情提前,却不能与其他配角产生 “暧昧”的戏份。
那这样看来,这个世界的剧情是可以脱离原著产生变动的,但却被限制在了一定范围内,就比如当有外力要阻拦自己和夜凡尘在一起时,便会产生bug。
所以刚才沈玉槐对自己施展幻术时便触发了他的“主角光环”。
这听起来……
确实合理。
毕竟他现在的人设是表面狂放不羁,实际恪守男德的主角攻。
想通这一切的折风渡觉自己的思路又再次豁然开朗了起来,另一旁的曲无应却完全被蒙在了鼓里,忍不住问道:“尊上方才为何要放出自己修为尽失的消息?”
沈玉槐不知道折风渡的真实情况,以为这是挫败正道势力的计策,但曲无应却是清楚的。
这种时候光是应付苍玄宗的人便已心力憔悴,若再加上正道的围剿,岂不是让自己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吗?
折风渡问他:“你说,现在谁是苍玄宗的宗主?”
曲无应不解:“那自然是尊上您啊!”
折风渡笑着摇了摇头:“错了,你刚才没听到吗?现在对外自称“宗主”的人是棠秋茗。正道要围剿的是苍玄宗,操心该如何应对他们自然也是宗主的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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