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受了多年的战火淬炼后, 此时的解放军俨然是一支拥有钢铁般意志的英勇之师,即便面对列强,亦是无所畏惧。
收到列强照会的红党中央, 直接无视了这群还没认清现实的驻华代表们,发表了全国通告。
宣布自此废除历任政府签订的一切不平等条约,取消所有列强在华特权,收回租界, 并向各外国领事下达了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全部撤离华国的通知。
当然,如果有哪个国家不愿接受现实,妄图继续插手国内战争,为了维护国家利益和尊严,红党也必将会战斗到底。
已经浴火重生的华国人民,绝不会再接受他国的欺压和奴役。
红党霸气的通告一出, 顿时在全国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不仅让饱受列强欺压,遭受无数屈辱的国人心中震撼不已, 更让尚未撤离海城的外国公使们面色大变。
这些在华国向来高人一等的外国公使们,得知红党要废除所有签订的条约,取消他们的特权后,自是无法接受。
只是他们也实在没料到,原本还是华国统治者的申凯正会败的那么快。
才不到两年时间, 国民政府拥有的两三百万大军就被红党消灭了个精光。
因为对申凯正当初信誓旦旦的保证过于信任,他们这两年根本没在华国做多少武力部署。
如今被红党打到眼前, 面对红党高层的武力威吓和强硬宣告, 这些外国公使们心中对红党的决议即便有再多不满, 也只能在口头上表示一下抗议。
他们也知道口头抗议毫无意义, 可总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 就这么灰溜溜的被赶出华国吧。
是的, 虽然心中极为不满,这些外国公使们却知道,特权被取消,条约被废除,自己等人被赶出华国已成定局。
这帮红党可不是当初的国民政府,能忍受他们继续在国土上肆意妄为。
以对方在内战中所展现出来的强大战力,他们也不敢再像以往对待国民政府的申凯正那样,不将人放在眼里,觉得可以随意操控。
而且这里可是遥远的东方,就算他们为了维护在华利益,愿意豁出去跟红党开战,他们国家有没有能力打赢这场远距离作战都是个未知数。
即便真能打赢,投入与收获也不成正比。
对他们的国家来说,世界的中心还是在欧洲,在华国的特权和利益虽然重要,欧洲的事务却更加重要。
想到前不久欧洲那边传来的德国已经重新武装,并通过公投收回萨尔区的消息,英美两国的公使面色愈发沉重。
以他们对那位小胡子的了解,他的野心可不止于此。
随着德国部队扩军和武装的速度加快,欧洲的硝烟味已经越发浓了起来,他们国家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欧洲那边,可抽不出身跑到远东跟红党作战。
既然已经接受了不得不离开的事实,这帮公使便不再多做停留,而是马上返回租界,准备收拾东西尽快回国。
海城最后的大战已经打响了,他们可不敢继续留在交战区,万一炮弹不长眼,丢了命可不是好玩的。
这可不是他们多想,实在是红党跟他们属于不同的意识形态。
想想北方那个红色帝国统治者这些年对待他们这些资本主义国家的态度,他们还是挺担心华国的红党也学那个红色帝国,不管不顾的直接将他们干掉。
真在战争中被炮灰了,他们都没地方说理去。
看着面色沉重,快速离去的列强公使们,包括林知言在内的红党众人忍不住心情愉悦。
想到过去这些年,国人曾经遭受过的欺压,林知言心中积压已久的郁气总算吐了出来。
没在这个黑暗年代生活过的人,是绝对无法想象在自己的国土上,被外国人随意欺压羞辱是多么让人悲愤的事。
正是因为看过太多这样的事,他才对新华国越发的期盼,渴望祖国能彻底的浴火重生。
在各国公使乘着战舰离开海城后,被列强抛弃在公共租界的申凯正犹如丧家之犬般瘫在椅子上。
起初得知各国公使将要乘船离开的时候,他还曾妄想过能混到船上跟他们一起离开,等到了阿美利加,依靠妻子家族在阿美利加的人脉关系,说不定有朝一日还能东山再起,反攻回来。
哪知道这帮外国公使都是欺软怕硬的货色,因为担心带着他上船,万一被红党发现,连带他们都走不了,干脆的拒绝了他的登船请求。
不仅是他,临时政府的一众高官没一个能走脱的,全被困在了小小的租界里,等待着炮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到自己头上。
临时政府的高官们看着满脸木然,瘫在椅子里不知道想什么的申凯正,有心想要劝说他投降,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命。
然而想到上一个开口劝降的人,才刚被申凯正指使尚雨农拖出去枪杀,高官们就纷纷闭紧了嘴巴。
哪怕国民军最后的部队已经损耗殆尽,申凯正手里还掌控着军统。
而向来以申凯正为马首是瞻的尚雨农,是军统最锋利的爪牙,宰起他们就跟宰小鸡仔似的。
被尚雨农酷厉手段震慑住的临时政府高官们,在被申凯正用阴森森的目光扫视到的时候,心中反而开始期盼起红党能早点打到租界这边。
落到红党手里,只要不是罪过太大,愿意接受改造的,说不定还有活着的希望,可再跟陷入癫狂绝望的申凯正待在一起,他们指不定马上就要没命了。
就在高官们战战兢兢的时候,外面的街道上忽然响起了枪炮声,知道是红党打过来的众人一个激灵。
那些想要投降的高官们趁着大家分神的功夫,互视了一眼,朝着拿枪似乎要拉着他们同归于尽的申凯正直接扑了上去。
在申凯正被以李德林为首的投降派制住的时候,尚雨农借着混乱成功脱身,快速朝自己位于租界的临时住处跑去。
顺利逃到住处的尚雨农一脚将门踹开,用力抓起正悠闲的躺在椅子上听戏的庞三丫,满眼阴郁的质问她做了那么多预知梦,为何却预知不到任何关于红党的事?!
但凡她当初能预知到一星半点,他也不会让红党有成长起来的机会,必定在第一时间就怂恿申凯正将其灭掉。
若是能早点灭掉红党,他现在肯定还好好的享受着高官厚禄,又岂会沦为丧家之犬?
都怪庞三丫!想到这里,尚雨农对庞三丫不由愈发痛恨起来。
什么见鬼的预知梦,除了开头几次还有日寇侵略那回,她预知的比较准确,其他预知多多少少都会存在些问题。
若非还抱着侥幸心理,他早将庞三丫弄死了,又岂会白白养着她。
尚雨农是从来没想过跟红党投降的,毕竟他这些年指挥军统特务猎杀的红党成员不计其数,别人投降或许还有活着的希望,唯有他是必死无疑的。
既然逃不出海城,他干脆就不逃了。
身陷末路的他不甘心落到红党手里,早有自杀的打算。
但在自杀之前,他怎么也得把庞三丫这个贱人给带上。
离群索居多年的庞三丫觉得自己精神八成已经不正常了,不然怎么被尚雨农用枪顶着额头,却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不仅不害怕,她反而还有种解脱的兴奋感。
看着形容狼狈,神情格外狠戾的尚雨农,庞三丫心里愈发幸灾乐祸起来,更为自己当初没把红党的未来告知尚雨农而庆幸。
凭什么尚雨农囚禁了自己这么多年,还能继续当着高官享着厚禄,他就应该落到最狼狈的境地。
“哈哈,我说我没预知到红党的事,你还真信了啊?我还以为能当上军统头子的人应该异常精明,哪知道也不过如此。”
庞三丫顶着枪口,指着尚雨农嗤笑起来,俨然已经豁出去了。
“也是,你当初不过就是个小混混,在原本的历史上能混得好,只是当狗腿子当的好,我当初真是昏了头,竟一心想抱你的大腿。”
尚雨农阴沉着脸,满脑子都是庞三丫竟然骗了自己的话。
还有她说的原本的历史上是什么意思?尚雨农似是想到了什么,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那个事实。
大概是觉得对尚雨农的刺激还不够,庞三丫索性把自己的真实来历都说了出来,连两个世界红党的不同之处也说了。
庞三丫想到当初夺舍张秋月失败,自己那时候就隐约察觉到云牙认亲的时间,似乎跟电视剧本里的不同。
后来等她从报纸上发现这个世界的红党高层里多了个‘林秋阳’,就愈发觉得云牙当初提前认亲,以及这个世界红党的变化,极有可能都跟那位‘林秋阳’有关。
只是哪怕猜到了,知道这位‘林秋阳’许是跟自己一样的穿越者,她也没想过要告诉尚雨农。
谁让他利用自己得了好处,却不好好对她,把她囚禁了这么多年,活该他结局凄惨。
趁着尚雨农被自己的话刺激的精神恍惚之际,庞三丫快速的将袖子里藏的那根自己不知道磨了多久,才磨的尖尖的铁条抽了出来。
借着朝尚雨农身上扑去的机会,对准尚雨农心口的位置,用力地扎了进去!
看着鲜血从尚雨农胸口喷出来,庞三丫兴奋地大笑出声。
哪怕下一秒就被回过神来的尚雨农开枪击中,依旧阻止不了她的好心情。
只是临死之前,庞三丫多少有些遗憾。
当初她刚夺舍这具身体不久,就被原主的亲爹给卖了,然后从人贩子手里落到了尚雨农的手上。
自此后,就一直过着被囚禁的生活。
这么多年来,她能看到的只有一片小小的四方天,都没能好好的看看这个时代。
感觉自己穿民国,真是白穿了一回。
庞三丫带着无限的郁闷和解脱死了,尚雨农却还在苟延残喘。
尚雨农捂着心口咳出了血,犹自不解气的又朝庞三丫的尸体上砰砰砰地开了几枪。
他怎么也没想到,庞三丫压根就没做过什么预知梦,她居然是来自未来的人!
更让尚雨农无法接受的是,不管是哪一个世界,这个国家最后的胜利者竟然都是红党,而他全都不得好死。
踉跄的走到门边,尚雨农仰头看着空中飞来飞去的,机翼上涂装着五角星的红党战机。
想到这一切的变化都跟那位‘林秋阳’有关,尚雨农心中不由大恨。
只是随着他被刺伤的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再多的不甘都重归与虚无。
海城临时政府在傀儡总统李德林的率领下,很快宣布投降,而想要带着所有临时政府高官同归于尽的申凯正,则被他们移交给红党,准备接受审判。
随着海城战役的结束,除了南疆藏区和湾岛尚且掌控在反动势力手中,全国大部分地区都迎来了解放。
这一年的十月一,在经历了三个多月的筹备工作后,新的华国终于于北平宣布正式成立。
站在城楼之上,听着那声熟悉的‘华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林知言不禁有些恍惚。
经过将近二十年的努力,他的大蝴蝶翅膀终于扇出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风暴。
这个历经无数艰难困苦的民族,提前数年获得了新生,并且无比自豪自信且自强的向全世界宣告,自己已经浴火新生。
当然,新华国虽然成立了,却不代表就万事大吉了。
之后人民解放军开始开往全国,迅速肃清各地残余的反动势力,解放一切尚未解放的国土。
随着南疆和藏区相继解放,唯一还未被红党掌控的国土就只剩下与大陆隔海相望的湾岛。
对于湾岛,红党众人里就属林知言的心情最为复杂。
想到原世界这个地方直到自己穿越前都没能统一,还养出了一大批亲美亲日的分裂分子,林知言心里的火气就压不住。
为了早日解放湾岛,清除上头残留的反动势力和日寇后裔,林知言在参加完全国代表大会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海城造船厂,亲自负责造船厂的恢复和重建工作。
当初在海城大决战大败后,申凯正就命人炸毁了海城造船厂。
本意是想等自己逃到湾岛或是国外,让红党无法有足够的船只出海追剿他,哪知道他根本没能逃出去,就遭到部下背叛被红党关押了起来。
只是造船厂已经被申凯正炸毁了,想要修复肯定要废上不少时间。
林知言只希望能将这个时间尽可能的缩短些,免得再拖延下去,湾岛那边会出现一些不可知的意外。
虽说红党已经顺利的接收了国民政府大半的海军部队,然而这支新收编的海军部队实力却十分不济。
虽有各类舰艇三四十艘,却基本上都是一些轻巡洋舰、炮舰和鱼雷艇。
其中排水量最大的舰船也不过才三千吨,小的更是仅有三百吨,总排水量竟然还不及日寇的一点零头。
想到日寇那庞大的海军力量,林知言心中的紧迫感就愈发严重。
当初日寇在华战败后,不但被迫退出了大陆,在红党和国民政府的双重压力之下,甚至不得不将被他们侵占了三十多年的湾岛也交还。
只是日寇当时还藏着不少的小心思。
大概是寄希望于两党内战打的两败俱伤,他们将来好再次趁虚而入,在撤出湾岛时,故意留下了不少后裔在岛上。
前不久国民政府宣布灭亡,趁着华国政权交接之际,刚老实了不到三年的日寇许是重新恢复了元气,又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日寇海军部跟留在湾岛的那些后裔秘密勾联,制造了好几起事端,试图让岛上陷入混乱。
若非驻扎在湾岛上的,那些尚未向红党政府投降的国民海军将领及时派兵镇压,指不定湾岛又会再次落入日寇的手上,成为他们南下的桥头堡。
作为一个野心勃勃却地域狭小的岛国,日寇即便在华国战场遭遇了惨败,也并没有就此放弃向外扩张的念头。
经过几年的休养,从战败的打击中重新恢复过来的日寇,虽然放弃了对华国本土的觊觎,也不敢招惹士气正盛的红党,却将侵略的目光投到了东南亚的那些岛屿上。
尤其是近来随着德国在欧洲大陆重新崛起,给英法等列强带来了越来越大的压力,使得这些西方列强无心顾忌亚洲的殖民地,日寇那颗想要南下抢夺殖民地的心就愈发蠢动。
英法美等大国的殖民地他们暂时不敢招惹,但对于占领了爪哇等岛屿的荷兰这样的小国,日寇却压根没将其放在眼里。
而想要南下东南亚,湾岛就是他们必须要经过的地点。
此时的湾岛还掌控在国民政府残存的势力手中,日寇就想打个时间差,看能不能赶在红党有实力登陆湾岛之前,把湾岛给拿下来,作为大军南下的中继站。
跟红党拼陆军的话,日寇自忖是拼不过的。
但要说拼海军实力,对自家海军格外有信心的日寇觉得,就算红党收缴了国民政府所有的海军力量,也远远不是他们的对手。
唯一要担心的是,他们再次占了湾岛肯定会引起红党的愤怒。
正是因为这点犹豫,日寇的高层们才只敢让人在岛上制造了点动乱,作为试探,而不是直接出兵。
好在很快就不需要他们纠结了,经过前国民政府海军部长陈厚甫的出面劝降,驻守在湾岛的海军残余势力没过多久就决定投降,表示愿意接受红党政府的改编。
湾岛有了红党方面的入驻,日寇再三考虑下,只能放弃侵占的打算。
虽说红党的海军力量现在还十分弱小,真打起来他们肯定能拿下湾岛,但让他们顾忌的是,红党海军总有壮大的一天,真把红党彻底惹恼了,他们担心将来会遭到红党的报复。
认清现实后,日寇倒也很容易就放弃了把湾岛作为南下中转站的念头。
就在日寇海军一心准备南下抢夺荷兰殖民地时,身在海城的林知言被来自北方半岛的金太阳找上了门。
当初林知言在东三省抗击日寇的时候,倒是跟这位金太阳有过一面之缘,因为对南北棒的印象都不怎么好,他当时并没有跟对方继续接触。
在将日寇驱逐出东三省后,红党部队就停下了进攻的步伐,并没有帮对方将北方半岛上的日寇也一起赶走。
在林知言看来,两方虽说都是红党,信仰相同,但毕竟不是一个国家,自家这边可没有帮对方驱逐日寇,收复国土的义务。
尤其这位金太阳的内心,其实更倾向苏联那边。
原世界建国初的那场战争,红党是不得已才参战的,此时的国际环境对国内来说还算不错,他们自然不会再派兵过去,白白牺牲自家战士的生命帮别人打仗。
除非打下来的那些土地都是他们的,否则凭什么要他们出兵?!
因此哪怕金太阳这会儿再三提及日寇当初再东三省犯下的恶行,想引出他对日寇的仇恨,试图通过他去游说党中央派兵攻打半岛上的日寇,林知言的反应都十分冷淡。
究竟是什么给了这位金太阳错觉,让他认为自己会因为对日寇的仇恨就帮他们?
林知言虽是红色党员,却没有那么崇高的国际主义精神。
这边刚送走金太阳,谁知转头又迎来了南猴的阮必成,这位同样是想经过他促成党中央对南猴的援助。
等将阮必成也送走后,林知言不禁郁闷至极。
究竟是哪个跟他们透露的消息,让这二人认为通过他就能影响中央的决定?
且不说他影响不了,就算可以,他又凭什么为了外人牺牲自己国家的利益。
想到南猴在原世界干的那些恶心事,林知言倒是想让自家的领土再往南边扩一扩。
反正自古以来,那边都是自家的领土。
很快林知言就知道这两人为何会找上自己了,敢情还是最高层的锅。
最高层的领导在准备给开国功臣授勋的时候,特意将他单独列了出来,作为唯一一个非军功被授勋的科学家,他为组织的发展壮大所做的贡献都被公布了出来。
也是至此,国人才知道原来红党快速崛起的背后,他的存在至关重要。
在林知言接受党中央授勋的时候,远在庐州城的张秋月听着广播里传来的这位前堂哥的消息,眼睛顿时红了。
她心中忍不住开始幻想,如果一开始自己的身份没被揭开的话,那该是怎么样的光景?
自己将会是开国功臣的妹妹,肯定不会落到现在的惨境。
当初段武鸣被流弹击中陷入昏迷后,连带着她一起被冯大小姐囚禁,那段日子她过的苦啊,整日里心惊胆战。
好在冯大小姐很快就丢下她跟段武鸣去了金陵,她才重新得了自由。
只是段武鸣的身体彻底坏了,没了少帅的地位,段家的钱财也被冯大小姐全卷走了,她跟段武鸣只能靠着当姨太太时攒下的家底儿过活。
新国家成立后,两人的处境愈发艰难。
张秋月每每觉得日子过不下去时,就全靠幻想支撑着自己。
这天晚上入睡后,张秋月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一直当着林家的小姐,还嫁给了段武鸣当正妻,两人在国内嚣张肆意好不快活。
至于堂哥,只是个躺在床上的活死人罢了,并不如现实世界那样为国做出了极大贡献。
醒来后的张秋月神情恍惚,竟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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