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在平安街道最左边,门口是拉着三轮车卖水果盒饭的小贩,傅津年弯腰装好一袋香蕉,没注意身后疾驶过来的suv,车身漆黑线条流畅,轻松将忙活着的alpha撞倒。

    小贩摊主吓得不清,因为在傅津年脸部下方,是一把刀身锃亮的水果刀,这么俊俏的一张脸,要是被毁容了该是多么可惜,他闭上眼,不忍心看这鲜血淋淋的场景。

    只能说不愧是优质alpha,傅津年迅速反应过来,他伸手撑在三轮车两侧,勉强转身站直。但是那一袋香蕉就没有那么幸运,被suv碾得稀烂。

    摊主看傅津年一脸阴沉,忙不迭拉开他,用外地口音劝诫:“后生仔,莫冲动。”

    suv车窗降下,一张脸伸出,男人半长的发在脑后扎了个小啾啾,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目俊朗间带着邪肆,左耳打着黑色耳钉,他上下打量傅津年,哂笑道:“这不是傅太子吗?怎么沦落到这地步?”

    沈淮,傅津年的死对头,一个恶劣的优质alpha。

    在傅家还没有破产的时两人就水火不容,见面就得互掐,现在傅家破产,沈淮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奚落机会,男人转动着手上的打火机,笑得不怀好意。

    “买水果?你不会穷得跑到医院干保洁吧?”

    傅津年懒得搭理他,兀自重新装好一袋香蕉,扭头就走。

    沈淮啧了一声,在心里暗骂傅津年的臭脾气,但又不得不下车追过来:“老子回帝都就来找你,你冷着脸干啥?”

    说着说着,沈淮就来了气。知道傅家出事,他便赶忙完成自己手里的工作赶回来,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就看见傅津年弯着腰搁小摊上买水果,心里虽然不是滋味,但多年的死对头身份让他不免还是想挤兑傅津年几句。

    虽然都是,他可是把人当好兄弟的。

    “离我远点。”傅津年推开巴巴跟上来的沈淮。

    沈大少爷顿时不乐意了:“你这别是搞大了人oga的肚子。”

    想到这个可能沈淮顿时笑了。傅津年太出名了,不论是高中还是大学,人家世好,长得好看,又是优质alpha,并且洁身自好,没见他和哪个oga走得近,没想到一朝破产,天之骄子跌落神坛,连老婆都有了。

    “哎哎,那个oga张什么模样?”

    就像身边跟了一只苍蝇般狗皮膏药,傅津年终于忍无可忍,将香蕉塞进沈淮怀里,恶狠狠警告他:“在说话老子把你高中尿床的事说出去!”

    我靠!这也太狠了!

    沈淮只能闭嘴,这事已经过去好多年,没想到傅津年还记得——就高二停电的一个晚上,放学早,宿舍人无聊就聚在一起看鬼片,傅津年不感兴趣上床睡觉,而沈淮就是那种又菜又爱看的类型,看的时候没啥,晚上要起夜就出了大问题。

    沈大少爷害怕,一个人不敢去。

    但是骨子里的要强实在让他无法喊人陪伴,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让傅津年看笑话。

    没想到第二天让人看了更大的笑话,他一辈子都忘不掉傅津年震惊的眼神:“沈淮?你尿床!”

    傅歌的病房在二楼,向阳的房间,屋外是一排榕树,阳光透过青绿色的叶片在房间留下一地斑驳,小姑娘小姑娘安安静静地坐在病床上看书,脸颊凹陷,瘦瘦巴巴的,蓝白色的病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空荡。

    听见声响,她放下手中的书望过来,那双眼里带着笑意,欢快地呼唤傅津年:“哥哥。”接着她掀开被子,站起身扑进男人的怀里。

    沈淮第一时间居然没有认出傅歌,他站在病房外,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傅歌小他和傅津年十岁,在两人已经水火不容的当口出生,成为两人关系缓和的点——他们都很喜欢这个可可爱爱的oga妹妹,但随着年岁渐长,沈淮忙自己的事,渐渐就失去了傅津年的联系,直到前段日子听说傅家出事,他才慌忙从外地赶回来。

    但他没想到会在病房看见傅歌。

    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小姑娘,沈淮怎么也不敢相信曾经明艳漂亮的人变成了这副模样,他放在身后的手指无意识地抽搐,只敢隔着玻璃门看。

    傅津年怜爱地摸摸妹妹毛茸茸的脑袋,然后把她抱上病床,自己折身倒了一杯水拉开门递给沈淮。

    “什么病?”

    “脑癌。”

    沈淮突然说不出话,脑癌,以现在的技术只能接受化疗,而化疗费用高昂,傅家又破产,哪里来的钱治。

    接过那杯水一饮而尽,沈淮作势就要掏卡。

    傅津年突然笑了,alpha倚在白墙上,忽略刺鼻的消毒水味,露出这几日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我卖了房和车,能治。你还得和你爸周旋,自己留着吧。”

    “那你现在有工作?”

    “进了个娱乐公司,遇见了个有意思的人。”

    alpha修长的手指在墙上轻叩,突然想到温知礼,oga眉目清冷,开口说话却是温和,夹杂着橙花味道,看人的时候真诚又认真,眼里就像藏着一个宇宙,挥手就能创造一个世界。

    金牌编剧,有钱有人脉,长得好看又没心机。

    傅津年伸手摸摸耳垂,抬头看着沈淮,笑道:“我很好。”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好,“别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保证,他会治好妹妹,爬上圈内顶峰,不会再受人欺辱。”

    温知礼这几天有点低烧,他坐在沙发上,嘴里乖巧地含着温度计,宋执在厨房给他煎药——他盲目相信着中医创造奇迹,要求温知礼必须用中药调理身体。

    难闻的药材味道隔着墙都能闻到。

    雪白的猫咪和beta串通一气,蹲坐在地上,那双蓝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温知礼,怕oga难受,它走过来,用毛绒绒的头蹭蹭oga冰凉的手。

    “喵呜~”

    乖乖吃药呀~

    没过多久,宋执端着黑乎乎的药汁出来,怕温知礼觉得苦,他特意放了两大勺白糖,oga乖巧地任由他拿走温度计,蜷缩在沙发里,脸颊酡红,配合得让宋执侧目。

    “喝了去睡觉,我还得去做卑微社畜。”

    听到宋执说要走,温知礼怎么也不肯乖乖喝药,皱着眉咬紧牙关死活不张口。

    宋执被他磨得没脾气,没想到表面清清冷冷的人还有这样无赖的一面,他冷笑着掏出手机请假,在oga放光的眼神中端起药碗,一只手按住乱动的温知礼,笑得像电视剧里的反派:“大郎喝药药~”

    温知礼这次干脆极了,端起碗一干而尽,没接着给宋执表演的机会。

    两人一起倒在沙发上,猫咪也爬上沙发,在温知礼头顶窝住,将身上的热量尽数传给自己的主人。

    窗外路灯打亮街道,树枝晃动摩挲着玻璃窗,传来沙沙的声响。

    这是温知礼初到帝都时租的单身公寓,两室一厅,方便宋执时不时的串门,他从大学开始创作,又爱极了自己创造世界的感觉,给杂志社或者参加征文赚了一笔钱,来到帝都后,他租了这里开始潜心创作,时间一晃而过,他虽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平穷自卑的oga,但是也舍不得离开这个开始的地方。

    况且,这里离宋执很近。

    迷迷糊糊的,温知礼梦到了江南,碧绿的水,两岸种着杨柳,乌篷船摇开水波,晃晃悠悠驶向别处,河岸坐着个眉眼慈祥的老太太,她抱着年幼的温知礼,点点他的鼻尖。

    “岁岁平,岁岁安,岁岁平安。”

    “外婆~”

    宋执擦干温知礼的眼泪,将人抱进房间,在确定oga不会半途醒过来,他这才关了灯离开。

    身世是温知礼心里的一道疤,他和温知礼是大学室友,那时候的oga还戴着土气的黑框眼镜,额发有些长,挡住了好看的眼,喜欢独来独往,和宋执成为朋友还是因为一次发热期beta背着他跑了很久去医院。

    他以为温知礼会很感动,没想到oga睁开眼,听他说完只问了一句话:“为什么不打车?”

    好问题,成功噎住宋执这个自诩聪明的beta。

    信息素感知障碍给温知礼带来的不只是嘲笑,还有腺体疼痛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的发热期,宋执想到了前几天温知礼说的那个冷杉味alpha,如果那人愿意帮忙,那么温知礼的病一定会好。

    可惜他是个beta,天生闻不到信息素,更别提在万千人中找出那个和温知礼契合度百分百的冷杉味alpha。

    在剧组准备拍摄的当口,微博上却是热闹一片。

    《余声》是温知礼首部刑侦悬疑类题材的电视剧,赚足了网友的期待值,最主要的是这部剧由商氏投资,张聪操刀,温知礼编剧,怎么看都是开播大爆的剧。

    但就在众人的期待里,一个帖子悄然飘红:【扒一扒那些所谓的新人】

    帖子里扒的都是些早就被雪藏或者即将被雪藏的新人,有的是xd,有的是爬床,但在帖子中间,堂而皇之的出现了傅津年的大名,明眼人都能看到。

    很快,傅津年被顶上热搜,连带着《余声》剧组。

    网友的能力是非常强大的,在傅津年不知情的当口,他的照片已经在网上漫天飞了。

    “虽然但是,这傅津年看着有点绝啊。”

    “姨杀了十年猪,早就以为心和手里的刀一样冰冷,没想到今天会看到这个热搜,姨只能看看手里的大钻戒,发出一声叹息:五分钟,我要这个男人全部信息。”

    “这哪里是新人?这是我老公!”

    眼看楼越歪越厉害,发帖子的林初差点咬碎一口牙,自从上次试镜回来,经纪人就含沙射影的怪罪,连一直比不过自己的人都在明里暗里的嘲讽他,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傅津年。

    傅津年,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林初握住手机的手用力得骨节泛白。

    要是傅津年消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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