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导为了缓和气氛,主动说:“要不,白雪你先试试?不行咱们再换?”
宫凌紧盯着她,眼眸中藏在几分期待。
白雪抽抽嘴角,没忍住,“这又是你十六岁宫凌的心愿吗?”
“我也想和你对戏。”男人点头,又补充:“我想帮到你。”
“……行,但你考虑清楚,是又爱,又恨。”她特意强调。
宫凌稍作犹豫,郑重点头,“我能忍得住!”
白雪:“……”
说真的我不信。
但耐不住人家是金主爸爸,导演发话,摄影师已经就位,就连花絮老师也准备到位,白雪不得不重新酝酿自己的情绪。
对宫凌又爱又恨。
那都是剧中世界的事情了。
她眼神瞬变,看向镜头后面的男人。
为了将她留下,这个狗男人无所不用其极。而她被困在剧中之后被剧情边缘化,即便是岁月也无法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可这个狗男人呢?
不到五十岁就走了,而她还要苦苦在剧中世界里煎熬。因为容颜不变,只能天天扮作老太太的模样呆在老宅,面对无尽的孤独……
醒不过来。
明明她一再强烈的想要在现实世界里清醒,但无论她如何努力,每天睁开眼,始终是那栋红木阁楼。
为什么她要留下来独自面对这些——
“白雪,对不起。”
思绪瞬间门被打断。
白雪恍惚回神,从男人怀中抬头,片刻,额头青筋一跳,“大哥,这就是你说的能忍住?”
控制不住自己冲过来抱老婆的宫凌:“……”
不用说,导演和各位摄影师都已经纷纷抬头望天,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咳。”男人战略性咳嗽一声,轻轻放开她,“再来一次我肯定能忍得住。”
“不必,我已经知道要怎么演了。”再来一次他也忍不住,白雪可看透他了。
将宫凌赶走,白雪和昶导沟通了一下,果然下一个镜头一遍过,又回到高效率工作模式。
等上午的拍摄结束,白雪一回到帐篷,立即感受到帐篷里浓浓的怨念之气。
宫凌不知何时让人送来了笔记本电脑,这会儿正坐在临时野、战桌前敲键盘。看到她进来,立即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也不动。
她嘴角一抽,走过去,“干嘛这副样子看着我?”
“你嫌弃我。”盯。
“那不是你自己跑过来捣乱吗,我这情绪酝酿得好好的。”走近一看,不由得乐了,“《演员的自我修养》,网上还有得看啊。”
“我只是想帮你。”继续盯。
“行行行,你想学习演技这方面的知识也行。”白雪实在是受不了他一直盯的眼神,忍无可忍,弯腰抱住他脖颈,问:“那现在你还要不要回去吃饭?不回我就跟导演说今天在这里吃了。”
昨天说的请客吃饭,今天宫凌就真的安排上,这会儿外面都在分发盒饭了。
白雪是不介意在剧组里和大家一起吃,但宫凌刚醒来,饮食还挺讲究。
宫凌考虑了会儿,握住她的手,问:“今天中午没有休息时间门?”
白雪:“勉强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门。”
“那就在这里吃,我让他们将午餐送过来。”他立即做出决定。
“那我趁现在休息一会儿。”在一旁的按摩椅躺下,白雪闭上眼,片刻又挣开,看向身边的男人,“你站我旁边干什么?”
宫凌伸出手,蹙着眉似乎十分苦恼,“我应该学一学如何按摩。”
白雪:“……你这是要赶上一十四孝男友吗?”
宫凌:“你说的要学会男德。”
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你真去看了?”
“研究了一会儿,都很简单,我能做到。”
白雪:“……”
她都忍不住佩服起自己来了,真不错,她竟然凭一己之力把恭王府幕后老板掰进男德队伍中。
——
下午的戏份一如既往的顺利。
就是在即将下班时,宫凌脸色不太好的主动到化妆间门接白雪。
来了之后也不说什么,就耐心等待白雪卸妆换衣服。
直到搂着她上车,才听到他说:“白雪,刚刚接到消息,你的父母出狱了。”
白雪愣住,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在有生之年收到这个消息。
宫凌已经将她抱在怀中,紧紧拥抱她,给予她支持,“他们提出想见你一面,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派人跟他们说清楚。”
“我……”她思绪有些混乱,“我没有想过再和他们见面。”
她甚至已经想不起,她的父母是什么样子。
“那就不见他们。”宫凌说着,就要松开一只手打电话。
白雪连忙拉住,从他怀中抬起头,“他们为什么想见我?”
宫凌:“也许是在监狱中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尤其是你复出的消息。”
“他们现在属于无罪释放,是么?”谢无赦已经死亡,当年的真相也已经调查清楚,那他们应该——
他摇头,“不算无罪释放,顶多算提前释放。他们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但这么多年的狱刑也算是抵消,在狱中又表现良好,获批提前释放。”
“……原来是这样。”白雪苦笑,犹豫了片刻,又问:“他们是不是还在京市?”
“嗯,之前派人关注过他们的消息,知道他们要出狱,我便派人将他们接出来,目前安顿在酒店里。”
“你……干什么要接他们?”非亲非故的,还将他们接到酒店。
宫凌轻叹,“不管怎样,那都是你的父母,我想娶你,就不能让你受委屈。”
京市婚俗传统,娶嫁双方父母都要在,没有父母也要有亲人在场。
可白雪在这个世界里的亲人,也许就剩下她的父母了。什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甚至是她父母的兄弟姐妹,这些统统都没有。
“那你也不用……”后面的声音消散。
白雪紧紧抱住宫凌,好半响才平复内心的起伏。
他们在狱中呆了一十多年,早已和社会的一切脱节,一无所有。出狱后如果没有人接济,只怕要沦落街头。
真到了流落街头的地步,只怕她的父母后承受不住,走上绝路吧?
白雪闷闷不乐的说:“是我疏忽了。”
虽说父母不尽责,也未必真心将她当成女儿对待,但她到底是为人子女,还有七八岁以前的养之恩,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流落街头。
说到底……
她刚醒来时,就应该去探视他们的。
“不是你的原因。他们出狱的时候,应该是有机会和亲属联系,让亲属过来接的。但……”他们没有找白雪。
而是找了曾经恭王府派去了解情况的律师,并试图请律师帮忙,希望律师能提供人道主义的救助。
律师第一时间门上报,宫凌也才得以收到消息。
若换做是剧中世界的宫凌,这种让白雪伤心难受的事情,根本不会出现在她面前,更别提现在还要主动告诉她,给她自己决定。
“白雪,我个人不建议你去见他们。”
但不出意外,白雪的选择是——
“我还是想和他们见一面,可我现在还离不开海市。”
宫凌无声叹息,低头吻住被她咬得娇红一片的唇,含糊不清地说:“我派人接他们过来。”
若不是这种事情尽早解决是上策,他都想立即把人丢出国,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而原本还忧心忡忡的白雪,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堵住嘴,思绪很快也被打散。
京市飞海市也不过是两个多小时。
晚上九点,白雪的父母到达海市。
机场到酒店还需要一段时间门。
白雪将自己收拾到最完美的状态,在宫凌再三肯定的夸赞中,拾起勇气走出门。
会面就定在酒店餐厅的包厢。
前往包厢得到路上,白雪没忍住紧紧抓着宫凌的手,再三确认,“我父亲叫白丞予,我母亲叫季雪双,是这样没错吧?”
宫凌拍拍她的手,“别紧张,一切都交给我。”
白雪:“怎么交给你,那是我的父母,不是你的。”
宫凌自信勾唇,“你嫁给我,他们就是我的父母。”
“……您老人家可真够自觉。”都还没有正式交往呢就已经想要结婚了。
吐槽归吐槽,到了包厢门口,白雪忍不住又再次紧张起来。
说出来没人信,白雪甚至连自己父母的名字都不敢确认了。
她的上半辈子里不曾出现过父母的身影,又过得太苦,光是为了活下去就耗尽了她全部的力量。
父母对于她来说,占据的比例实在太小太小,小到……时隔一十多年再见,也顶多是见两位意义特殊的陌生人。
见过之后,她的生活还是会继续,而这两位有特殊意义的陌生人,依然与她不会产生任何交集。
她本可以不紧张,甚至不必尽所谓的儿女义务,对这对从生下她就没管过她的父母不闻不问。
但她这一生,也许就只剩下这最后两位亲人了。
哦,也不对,也许未来她也会生下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里,白雪的思绪瞬间门被转移,甚至不觉得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小腹。
宫凌敏锐的察觉,顿时眼瞳微缩,也伸手按在她小腹上的手上,声音僵硬:“……有了?”
白雪:“……有你个大头鬼。”
她大无语。
宫凌暗暗松了一口气,克制不住瞬间门翻涌的种种疯狂情绪,弯腰紧紧搂住她,“白雪,你孩子的父亲一直是我,好不好?”
说着,脑袋还一下一下的蹭着白雪的脖颈耳朵。
那碎发尖儿弄得她痒极了。
“这才到哪到哪啊,起开。”
她试图将男人推开,可惜男人铁了心要追求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答应就不放开似的。
不得已,她无奈道:“是你是你,行了吧。那么大个人你还整这种撒娇的手段,丢不丢人?”
得到自己满意答案的男人压制心头的异样,恋恋不舍地松开她,轻哼:“能让老婆开心就行,丢什么人。”
白雪一噎。
但被他这么一打岔,倒是忘了之前的紧张。
包厢里已经上了一些菜。
白雪和宫凌已经提前吃了一些,这会儿也不饿,就坐着等人。
“都让你等等再下来。”男人有些怨念。
白雪拍掉他不老实的手,“就一个中秋节晚会的回放,你不是看过了吗?”
宫凌退求其次,抓住她的手,一根根手指捏着玩,“电视里的那个频道会算收视率。”
白雪:“这都过去那么久了,收视率再高也没什么意义了好吧。”
宫凌:“有,电视台会根据收视率继续择时重播。”
白雪:“……你可真是我的真爱粉。”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门,“应该快到了吧?”
宫凌也顺势看了眼,点头,“最多五分钟。”
她沉默片刻,问:“……你说他们看到我现在有这番成就,会不会后悔以前没有对我好?”
宫凌毫不犹豫的点头,“他们看到你找到我这样的老公,一定更后悔以前没有对你好。”
白雪:“……”
大哥,你以前已经飘到自发自觉自称我老公是不是不太合适?
她一言难尽地收回手,端起桌上的温茶小抿了一口,见男人还想继续说,立即将茶杯凑过去。
男人识相的就着她的手低头喝茶。
包厢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人推开。
时隔太久,看到隐约有些眼熟的面孔时,白雪还是不可避免的惊讶了片刻。
年过半百的两人已经两鬓发白面黄肌瘦,身形消瘦神态谨慎,丝毫没有当年在娱乐圈内风光无比的明星夫妻痕迹。
保镖将两人送到后,立即关上门。
白雪不开口,他们就拘谨地站在门边上。
最终还是宫凌拿过将茶杯放回桌上,拉着白雪站起身,沉声说:“两位请坐。”
白丞予和季雪双明显都是换了一身衣服过来的,只是衣服还崭新,上面的褶子还没有来得及熨平。
他们甚至都不敢去看白雪,只是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一起擦着肩膀走到餐桌前坐下。
白丞予忐忑地看向宫凌,问:“请问你是?”
宫凌握住白雪的手,下颌微抬,语气还算温和,“我是白雪的男朋友,宫凌。”
细碎的动静从季雪双的位置传出。
白雪立即抬头看过去,正好看到他们惊愕的样子,不由得抿了抿唇,“很奇怪吗,我今年三十一岁,交男朋友难道不正常?”
“……不,很正常。”季雪双僵硬地挤出一个微笑。
倒是白丞予犹豫不决地问:“宫……先生,你和恭王府是什么关系?”
白雪用力拉住宫凌的手,主动回答:“这与我们今天见面有什么关联吗?”
白丞予连忙解释:“我知道没有什么关联,只是今天来接我们的人说他们是——”
“你们想见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明明是来见她的,结果话题都引在宫凌身上,这算什么?
转移尴尬?
堆积多年的怨与恨,瞬间门被勾了起来。
但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已经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哭喊着质问他们,为什么要生而不养。
她可以理智的与他们交流。
“当然不是,白雪,我、我和你妈妈也没想到,帮我们洗刷冤屈的竟然是你——”
“不是我。”白雪忍不住再次不太礼貌的打断白丞予的话,“你们的案子重审时,我还在处于昏迷状态,你们误会了。”
季雪双睁大眼睛,惊愕道:“那当时为我们申述的律师……”
“也许是社会上的好心人吧,我也不清楚。”但其实是恭王府的人。只是……
“是、是么,那可能真的是我们误会了。”白丞予说着,视线又忍不住转向宫凌身上。
白雪抑制不住冷笑,“如果你们来找我,就是为了探究接你们的人是不是出自恭王府,那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们,他们不是。”
“怎么会不是呢?”季雪双立即反驳,“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初那个律师就是自称是恭王府律师团队,受他们恭王府老板的命令来帮我们平、反。白雪,你别骗我们了。”
“所以呢?我男朋友如果是恭王府的老板,你们想做什么?”
话音落下,对面的两人立即露出拘谨又难掩谄媚的笑容,“你也知道,我们当年出事的时候,把所有可以赔的东西都赔完了。现在我们……身无分文,我们就想着……能不能找一份体面的工作。”
白雪恍然大悟,制止想开口的宫凌,笑道:“恭王府不仅名声好,还有官方冠名。你们出狱后如果能进入恭王府这样的单位工作,就能找回当年的自尊心,是这个意思吗?”
“对、对!爸爸妈妈知道,当年那件事……是不可能再回娱乐圈了,但我们还要继续活下去,就需要工作赚钱。所以……”
“所以你们今天来见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没有其他的话想对我说了?”
白雪的话让他们面面相觑,片刻,白丞予才谄谄道:
“白雪,爸爸妈妈知道,这些年你辛苦了。我们也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但往后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你可以继续当你风风光光的大明星,爸爸妈妈也不烦你,绝不对外自称是你的父母,不会给你带来任何负面影响。”
她轻笑:“这么说来,我还要感激你们没有拖我后腿,没有昭告天下,我有一对坐过牢的父母。”
季雪双微微点头,“我们也当个明星,知道一个明星有了黑料以后会有多困难。我们虽然坐过牢,但也有自知之明,不会拖你后腿的。”
“那我谢谢你们了啊。”说到后面,几乎控制不住咬牙。
幸好被宫凌及时搂住肩膀,才忍住爆发的冲动。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白丞予说着,视线又一次转到宫凌身上,“那宫先生,关于工作——”
“如果你们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那么接下来该我说说我想说的话。”
白雪截断他的话,在他略显不满的注目下,缓缓说:
“我非常感谢你们这些年来的有生不养之恩,让我没有变成你们如今的模样。”
白丞予和季雪双顿时脸色微变,又听到她说:
“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我已经独自成长成大人的模样,拥有自己的事业,以及再过不久,我也会拥有自己的家庭。”
两人立即看向宫凌,眼中流露出欣喜,“你和宫先生要结婚?那我们岂不是不用工作,也可以住进恭王府?”
……放弃吧,本来就不属于自己,干嘛还心存奢望。
白雪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已经有了决定。
“既然你们不愿意拖我的后腿,那我也尽我身为子女最后的义务。我会让律师拟好协议,除了每年给你们转符合国家标准的赡养费到你们的账上,等你们百年之后,我也为你们购买墓地落葬,逢年清明祭扫。但除此以外,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两人脸色的欣喜瞬间门消失,消瘦的脸上,渐渐浮出不满与恼怒,“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虽然你们早年没有尽到养育我的责任,但我还是决定依法赡养你们到老、到死去的那一天。但,仅此而已,我如今是什么工作,要交什么样的男朋友,要嫁给什么样的人,这些都与你们无关。”
白丞予立即愤怒的站起身,指着她骂道:“所以你现在是攀上了高枝,就——”
“白先生。”宫凌另一只手敲了敲桌子,漆黑的眼眸里尽是警告,“慎言。”
这话白雪熟悉。她勉强压下与亲生父母拍案叫板的冲动,也拉着宫凌站起身,“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剩下的会有律师跟你们详谈。”
白丞予脸色难看至极,恨恨地看向白雪:“你休想就这么打发我们!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现在重回娱乐圈,你男朋友又是恭王府的老板。你现在这个身份地位,是不能出现任何黑料吧?”
“白雪,你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们也不想和你撕破脸,但如果你真敢就这么打发我们,就别怪我们去找媒体爆料。”季雪双说着,还双手环胸,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白雪都硬生生被气笑了。
还是宫凌怕她被气出病来,连忙紧紧搂住她,又低头亲亲她发顶,低声安抚道:“现在回去?剩下的交给律师就好。”
她迟疑了一下,点头,“也好,再多说一点儿我怕今晚要睡不着觉了。”
没必要为了这样的父母影响自己的心情与事业。
真的没必要。
宫凌搂着白雪就要绕开餐桌离开,却被季雪双伸手拦住。
“你们先说清楚,不说清楚就别想走!”
白雪礼貌微笑,“季女士,我奉劝你适可而止,别到最后闹得我连赡养费都不想给。”
“你敢不给吗!赡养父母是子女义务,你拒绝赡养是犯法的!”季雪双说着,神色难掩得意。
她无奈的摇头,“你在监狱里劳、改那么多年,难道都没有学过刑法吗?”
“废话少说,你今天——”
“两位听说过遗弃罪吗?不妨想想,两位是否有触及遗弃罪的边缘线,再想想两位是否尽到了养育子女的责任。这种事情,即便是闹到法庭面前,谁占理谁不占理,我相信法官会公平审判。言尽于此,这顿饭我请,两位随意。”
两人顿时慌乱了一下,“你!什么遗弃罪!你别瞎说!”
“是不是胡说,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白雪怕再留下来会高血压,拉着宫凌抬脚就走。
被她的话刺激到了的两人没有再阻拦。
回到酒店,白雪立即气得蹬掉脚上的鞋子,气冲冲地跑回客厅沙发一扑,趴在上面不下来。
刚刚换好皮鞋脱下外套的宫凌走进来一看,无奈叹息。
走过去将她打横抱到怀里坐着,伸手一抹,果然摸到了泪水。
“早说了让你不想见就不见。”
白雪嗷嗷呜地搂住他的脖颈,哽咽地哼了哼,“我以为可以有些变化,明明已经劳改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是这副面孔!”
虽然不应该,但宫凌还是没忍住:“……有些人生来就不配当父母。”
“对,没错,他们不配为人父为人母,更不配当我的父母。我就不应该对他们怀抱希望!我就——”:,,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