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越听林山两人就越觉得侄儿说的这个经营模式可行,林山鼓励:“该算的算,我们两个舅舅也不能老占你这小侄儿的便宜不是?说出去丢人。”
林初平听了这话一下想到小叔高继聪。瞧瞧!同是长辈怎么差别就能这么大?
林初平又继续说:“我打算是腌肉料五十块钱一斤,汤料浓缩液三十块钱一斤,干料当中,我只打算卖辣椒粉,一斤算五块钱。”他只打算卡这三种原材料。
“一斤腌肉料大概是能腌制50斤的生肉,其中鸡肉猪肉,牛肉,鸭肉,因为肉质纤维粗细程度不一样,所用的腌肉料也是不同的,要想每种肉串都做,就得每种腌肉料都进一批。而汤料浓缩液一斤大概能兑成10斤左右,汤料锅一般夏天每天都换,冬天可以根据生意好坏,两到三天换一锅。辣椒粉的话,因为每个人能吃辣的程度不一样,我就不估算了……”
林山林川两人琢磨。
听徐伟说,现在串串香开业,肉串卖得最好,要是这样算的话,腌肉料和汤底浓缩液其实也并不算贵,没在成本上加多少钱。
“那就按你说的来。”林山道。
林川则是高兴极了,他笑眯眯地说:“小舅舅能跟着侄儿赚钱啦!”
临川的孩子跟林初平差不多,大林初平又早早没了母亲,临川给自家孩子买衣服零食的时候,总是给林初平也捎带一份,可以说林初平是跟他的关系最亲密的。
林初平赶紧摆手说:“小舅舅就知道打趣我!”
林初平这边谈的顺利,另外张叔那一边竟也出门见喜。
张叔一踏进村子就瞧见了之前在农场里干活的一个小伙子,他叫康亮。
三年前康亮就去旁边的古溪镇一家纺织厂打工了。这猛不丁的,也不年不节,突然在村里瞧见他,张叔就觉得不对劲儿,赶紧叫住人。
问了才知道,原来康亮前年结婚了。但他家穷,最后娶了个跛脚的老婆,几个月前刚亮的小孩出生,恰赶上他母亲生病,家里实在没人照顾,千万不舍,但也只能把工作辞了,回来照顾她老娘和孩子。
张叔准备喊他回农场里工作,但在这个之前还是得先装装样子。张叔关切地问他:“你老娘身子不好,你也没办法工作,你这一回来谁赚钱给家里人花呀!”
康亮一个大男人家竟然差点就要红眼睛。
好一会儿,康亮才表示,现在老娘病情算是稳定住了,他还想回纺织厂打工,但厂已经不乐意要他了,厂子给的说法是:怕他老娘病情反复,耽搁他们厂子生产。
张叔这才说出他的意图,告诉张亮农场现在开始做了自己的生意,接下来可能人手需求量还挺大,康亮要是想回来就还回来工作,他可以跟东家打声招呼,让他每天早两个小时下班。
康亮一下就瞪大了眼睛小心地问:“我,真的可以吗?”
张叔慢悠悠地说:“肯定是能行的,不过你要是时不时就请假,那咱肯定还要去扣你工资。而且,你要是活儿干得少,肯定工资也会减少。”
现在经济不景气,康亮他能找着工作就不错了,哪还敢挑三拣四的,他赶紧点头:“应该的应该的,我干活少就要少拿钱。”
在山底下私营工厂干这么两年,康亮对这个道理领悟得透透的。
接着张叔又在村里走了一走,只不过这次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这回他并没有找到可以劳动的人手,反倒是被林岗镇的人们笑话一通。
车站牌子附近算是村里的中心地带了,村里不少女人都喜欢待着针织箩筐到这儿凑一起,一边在老榕树下纳凉,一边打打手头上的针线活儿,顺带八卦八卦村里东家长西家短的。
特别是村里有名的一个老八婆,还不怀好意地问张叔:“听说,你们东家辛辛苦苦供出来的盛海大学生呢!回来跟他老子一起种地了?”
张叔气不过,捏着鼻子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结果,回到农场,张叔就在大门口正好看到小东家也走回来,张叔无奈:“小东家呀,你真是一刻都闲不住呀!”
林初平摇摇头,还早着呢!林初平觉得他分身乏术,他有太多太多要忙的还没理完。
要是忙完了,林初平还真想腾出手来去各个农场走走,村里哪家农场都不能给高继聪拿去当踏脚板!
镇子上几家农场关系都不错,都是一个村子的,远近都有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缘关系。
林初平上大学时候就有好几家农场东家给他添“路费”呢!不论是哪家农场被高继聪那个混货哄骗,林初平心里都不得劲儿。
可目前状况是,林初平的串串香生意才刚起步,还有太多要忙没去做。况且,最重要的是林初平虽然知道前世,永福盛酒楼是因为违法使用大烟壳被封的,但永福盛到底什么时候用的大烟壳,他并不晓得。
万一无差别攻击错了,就以现在这么糟糕的市场,哪家农场因此受经济损失,林初平心里都会更不得劲儿。
刚才在大舅舅家时,林初平简单打听了下高继聪最近的动向,大舅舅说他在临港镇上蹿下跳的联系了好几个农场,要从其中一个农场当中选出和永福盛酒楼合作。现在那几家农场老板都在等着高继聪的臭脚呢!
林初平想打听打听自家亲戚有没有在其中,但刚才大小舅舅直接就跟他下单了几份材料,林初平知道两个舅舅都着急赶紧去做串串香生意,生怕市场被其他人抢去,他目前得抓紧时间去弄材料,培训工人。
林初平向张叔交代:“叔,你有空多在镇上跟别人打听打听,看看我那小叔最近要跟哪家农场搞合作,要是有消息了,你及时跟我说。”
张叔点头答应。只是他在心里琢磨这事儿怎么越想越奇怪?
小东家不像是个心眼儿狭窄的人,那打听他小叔跟哪家农场拉合作干嘛?他们林三农场不做的买卖,小东家也不能拦着,不让别家赚钱啊。
这当中肯定有蹊跷!张叔信任林初平的为人,那这当中奇巧肯定就在他小叔身上了。
张叔转头就去镇子上。
因为惦记着小老板的话,张叔特意又回来问了问之前熟悉的老伙计们,他发现高继聪还真对一家农场表现出别样的兴趣。
那家农场东家,老张还记得特别清楚,他是自个儿东家的好朋友,俩特别特别老实的实在人。
这么一下子,老张心里的警铃就敲响了,怎么这个高继聪就老惦记着老实人?莫不是他真起了什么坏心思?
张叔拿不准主意,他也不敢胡乱说,准备回去跟小东家说说的这事儿。
又走到车站牌子附近,张叔听见身后有一群尖锐的笑声,扭过头去,张叔一瞧,又是刚才那个老八婆,正在跟她的老姐妹们嘻嘻哈哈地玩笑呢。
“哎,听说你们家儿子学习也不错啊,快大学毕业了吧,你可得跟他好好说,咱们农村人辛苦,把他们供去上大学,就是想让他们在城里面有个体面的工作。”
这回那个老虔婆可没明着面儿说林三农场家的小东家,但是这阴阳怪气的就好像谁听不明白似的!
张叔,仔细瞧了那边。
他平日里不怎么出农场,仔细从记忆里挖掘半天,才想起这个人来。
这婆娘他孙子脑子上有点问题,平常生活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太不聪明。这两年出门打工赚钱得很,但是他奶奶不放心他出门,总是希望大孙子能就近在镇子上的哪家农场里找个活干,可惜镇上农场谁家都不好过,她那大孙子就一直在家闲着。
张叔轻轻地嗤笑一声,心想:就这样的奶奶,谁用他的大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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