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国公府内,一片热闹。
苏河正高兴的向白盐展示一把火铳,他把后面的火门打的噼啪作响:
“这里面有火石,击发火铳再也不用火折子了,下雨也不怕。”
苏河把燧发火铳扣的噼啪作响,指着内里的火星子炫耀了。
白盐接过火铳,看了看,掀开火门,语气里满是不屑:
“你这做的还不行啊,若是雨下的时间长了,雨水肯定要淋进来一点两点的,到时候你这火就点不起来了。”
苏河闻言瞪大了眼,似乎,好像,确实是这样啊。
苏城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一脸呆滞的苏河,跟得意洋洋的白盐。
从陶成手里接过火铳,苏城拨开火门,然后扣动扳机,看到内里因为燧石而激起的火星子,可以击发火药了。
“不错,做的很好,虽然还有改进空间,但是这把火铳很好,开火器之先河。”
白盐不服,拿刚才的问题丢到了苏城面前。
苏城将火门扣起,随口说了:
“可以用定装火药,用油纸包裹,防水,还能把火药的量固定下来,让火铳不那么容易炸膛,而且还可以增加火铳的击发次数。”
“若是在骑兵一百米的冲锋路程上,这把火铳能够击发五次,那骑兵面对火铳,优势就少了很多。”
苏河听到苏城的说法,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思量了会儿,整个人变的开朗起来,从苏城手里接过火枪,脸上都是傻呵呵的笑容:
“是啊,油纸包裹火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还是哥哥聪明,我苦思冥想许久的事儿,哥哥一句话就搞定了。”
“对,定装火药,既然火枪不能解决,那就从火药上进行改造啊,这多好办啊。”
白盐哼了一声:
“就知道打仗,造出这么厉害的杀人火铳有啥用,杀死更多的人,你们俩心里就高兴了。”
苏河一脸愕然。
苏城拍了拍老弟的肩膀,问着他说了:
“这种火枪的制造速度怎么样?一天下来,能打造多少火铳,需不需要我帮你想法子提高打造速度?”
苏城有些羞赧:
“哥,我知道你是这方面的大才,但是打造火铳,俺跟工匠师傅们才是好手,您能有啥好法子。”
苏城不置可否:
“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好好打造,多打造出些这样的火铳来,我让兵部给你们下单子,有多少这样的火铳,朝廷就收购多少。”
苏河闻言挑衅似的看了白盐一眼,脸上满是得意神情,你看看,咱离开大哥,也能造出这么厉害的火铳,不比你丫头差吧。
白盐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石头拿过燧发火铳,满脸怀疑:
“这东西不用火,就能打着?”
苏城制止了想要给他演示的苏河,吩咐石头拿着火铳,去十二团营的演兵场试试这火铳,让大家开开眼界。
一行人出了府邸,直奔京郊的十二团营驻地而去。
自从京营改编为十二团营以后,每个字号营都有了神机营、三千营的职能,战车、火器,各种兵员,都配备到了字号营。
苏城到了演兵场的时候,场上正一片热闹。
奋武营的兵与练武营的兵挤满了校场,到处都是嚷嚷的声音。
石头领着陶成黄杨拨马向前,手里的马鞭劈头盖脸的向挡路的兵甩了下去,打的一片鬼哭狼嚎。
“十二团营提督大臣,忠国公到。”
“闲杂人等散开,让路。”
“啪啪啪”
石头的马鞭挥舞不停,将一众团营兵打的鬼哭狼嚎,挤得东倒西歪。
演武场内,被十几个千户指挥使簇拥着的安远侯柳溥看了过来,脸上满是疑惑神色。
不是说宁远伯任礼才是十二团营总兵官吗?
怎么苏城敢自称十二团营提督大臣,难道说太上皇失势了,连任礼都罩不住了。
这样想着的当儿,石头的鞭子已经到了柳溥面前:
“忠国公到,安远侯,还不跪迎。”
柳溥脸上一怒,额头青筋绽出,就要喝骂石头。
石头勒住缰绳,将那儿勒的原地乱转,他得意的看着脸色铁青的柳溥,向后指了指。
苏城骑马缓缓而来,看向了柳溥。
“怎么,柳侯对我来十二团营有意见?”
被苏城的目光一扫,柳溥心中的不满瞬间没了踪影,整个人都变的畏怯起来,原本散漫的模样消失,整个人都变的恭敬起来:
“末将柳溥,见过公爷。”
苏城摆了摆手:
“柳侯不必多礼,说说吧,这儿是什么情况?”
柳溥刚要开口,对面被皆都督指挥使簇拥着的范广就开口了:
“回公爷的话,柳侯认为由我奋武营代理总兵官与制不合,要以武力定归属,谁的拳头大,谁才能代理总兵官。”
苏城点了点头:
“柳溥这话说的也不算错,起码是一条平息军中争端的好路子啊。”
柳溥闻言有些错愕,不明白苏城为何会支持自己,但是既然苏城愿意支持自己,那说不得,这总兵官的职事,自己挣不到,但也能让练武营压奋武营一头了。
苏城吩咐着石头说了:
“你以前不是耀武营的总兵官吗,现在耀武营有主了,你就跟柳侯来比划比划,争夺练武营总兵的归属,也让大家看看,柳侯有多么大公无私,一言九鼎。”
旁边的柳溥张大了嘴巴,一脸懵逼,啥意思,苏城这是要搞老子啊。
石头嘿嘿一笑,撸了撸袖子,将手上的鞭子丢给旁边的任遥:
“来来来,柳溥,咱俩比划比划,我也不占你便宜,只要你能三拳把我打吐血,老子就不要你练武营总兵的职事,但是你若不能把老子打出血,你就得把练武营给老子吐出来。”
柳溥看了石头一眼,在周遭一众都督指挥使们的目光里,只得应了下来。
“好,那咱就跟你比试一下,看看是你的胸膛硬,还是咱的拳头给力,三拳若是不能把你打出血,老子甘愿退出京营。”
柳溥硬着头皮,拉开了架势。
石头将身上的常袍脱下,甩给了旁边的黄杨,右手在胸膛上捶了几下,砰砰作响之中,石头的声音几乎要刺破云霄:
“来吧,柳溥,让咱见识见识,你柳溥是凭什么当上这练武营的总兵官的,凭什么压过永康侯徐安,凭什么来跟奋武营这十二团营第一字号营争权。”
“来啊!”
赤裸上身的石头暴喝一声,声震校场,把嘈杂喧闹全都震的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安远侯柳溥被石头气势所夺,有过片刻的错愕,不过错愕之后,神情重新恢复了清明,他看向石头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
石头不但是靠裙带关系,他自身的气势,似乎也颇为不弱。
这样想着,柳溥看了旁边的苏城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恼火。
哼,你苏城只照顾他石头,照顾他范广,我柳溥,就活该被你针对吗!
你等着,咱让你看看,咱柳溥,也不是你能随便拿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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