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太启满不在乎地说, “他那小破孩子懂什么,天天嚷着要和我结婚,都快烦死他了。”
“小破孩子?”林启蜇对太启的形容有些无语, “你小叔子满十八了吧?一米八几的成年人, 双商在线, 高大帅气, 你竟然叫他小破孩子?”
太启问:“怎么就不算小孩子了?”
林启蜇说;“你可以觉得他年纪小, 但是我个人觉得, 你没必要把他喜欢你的事情, 当做是小孩子的行为。”
太启好奇:“他什么时候给你说过,他喜欢我了?”
“这还用说吗?”林启蜇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感慨太启这粗神经, 还是感慨些别的什么事情。
“少年人的爱恋啊,好好珍惜吧。”
“别说我那小叔子了, 来说正事。”这种情情爱爱的道理太启不能听太多, 一听多了, 他就听不懂了,尤其是林启蜇谜语人上身,太启整个人都是蒙的。
“行了, 那先别说了。”
再谈下去未免又要谈到自己的过去,林启蜇也不愿再多说。
他跟在太启身后出了电梯,天台有个小阁楼,平时用来存放一些物业办公的档案以及工具,现在被清理干净, 摆上了桌凳。
因为赵天端是明星, 加上那位粉丝父母不希望把这件事扩大化, 所以这次笔录并没有安排在警局。
太启和林启蜇等人在圆桌边坐下, 他们暂时不能暴露身份,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会配合他们提问,来协助这个案件移交给特别行动处。
在警方排除赵天端极其工作室员工有私下联系、诱骗这位粉丝的行为后,便由林启蜇开始提问了。
这些问题乍听起来和警方刚刚的提问没有什么差别,但是熟悉寄生案的太启却听明白了,赵天端是作为嫌疑人被询问的。
在结束笔录后,太启和林启蜇先行离开,两人下楼后,太启问林启蜇:“你怀疑赵天端?”
林启蜇把笔录和刚刚的录像收好,回去带给处里的的微表情专家进行分析。
“我并不是怀疑,而是排除怀疑。你也看过卷宗,这个叫玄女的中介,在凡间世界是有很大可能存在接应人的,和这个案子有关的所有人,我们都要问询并且排除他接应人的身份,并且接下来还要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太启问:“可你刚刚和我讨论‘问题’时,不是害怕我告诉你,赵天端有问题吗?”
太启觉得林启蜇这人矛盾得很,一方面担心前男友,一方面又怀疑前男友。
林启蜇说:“你就当我刚刚脑抽,多嘴了几句,我保证我以后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太启问:“那万一赵天端真的有问题呢?”
“我会逮捕他,把他交给法律处理。”林启蜇严肃地说,“这是我们的职责。”
太启又问:“人你能交给法律处理,那神呢?”
“这个我可以先透露给你。”林启蜇说,“其实早就有了囚禁神的监狱,古今中外都有,当然,就我国来说,目前没有记载香火神被捕的记录,基本都是偏神以及一些妖精鬼怪。”
“不过目前看来,应该可以加一个香火神的刑罚。”
林启蜇走到车前,打开了车座的车门,示意太启先上了车。
“香火神既然这么担心丢失信仰和香火,那么凡间世界也可以判他的死刑。”
——“在凡间世界消除这个香火神所有的痕迹,彻底灭绝他的香火和信仰。”
在这个寄生案发生后,太启和同事们就忙碌起来,围绕这个女孩近两年来的交友以及生活轨迹的资料,像雪花一样飞过来,这是最近发生的一起寄生案,上面很重视,三五不时就把林启蜇拉去开会汇报,让整个特别行动处一队都压力颇大。
“我觉得老大快要被逼疯了。”中午吃饭时,圆脸小伙说,“这些领导到底知不知道怎么查案?他把老大天天叫去开会,我们怎么开展调查?”
另一个女同事也说:“我也要疯了,每天写不完的报告,这姑娘的聊天记录有几万页!一点异常情况就要写个报告!为啥要写报告,我不能直接去查吗?”
其他同事也叫苦不迭,这些香火神原本就是人,最懂人心,又有神的力量,来无影去无踪,留下的痕迹也不多,好不容易能有点线索,就被上面把调查节奏打断了。
太启面无表情扒着饭,要不是因为想看特别行动处的档案库,他真的想辞职了。
因为有那位不知名的原生之神在暗处,加上香火神在凡间世界作祟,他也不想暴露自己,便把力量和身份完全压制,如今差不多就相当于一个有异能的凡人,过上了996的生活。
早上他起得比小叔子还早,晚上回来得比小叔子还晚,两人都好久没碰面了,昨晚太启两眼昏花地回家,一眼看到小叔子,差点以为是自己的死鬼老公还魂了。
这小破孩子和他哥真的越来越像了。
“对了,林队要过生日了。”有个同事说,“林队这几年忙工作,春节都没回去过,这次过生日肯定又会忘记,咱们要不要给他过个生日?”
太启还没有给人过生日,连忙点头:“可以可以,我出钱。”
“哈哈哈,有人赞助。”
“太好了,我也想轻松一下了呜呜呜。”
这个提议一呼百应,一方面是连续的加班好不容易能找个机会放松下,二来他们是真的很想给林启蜇过个生日。
中午吃完饭,趁着林启蜇不在,一群人很快便敲定了方案,除了出外勤的同事,余下的十几个人在周日分工,给林启蜇办生日会。
周日中午林启蜇又要去开会,所以有个同事借口借林启蜇家里的厨房煲汤送对象,把林启蜇家的钥匙拿了过来。
从周五开始,太启便开始物色餐厅外卖,礼物,谋划布置现场,他也给虞渊说了要给林启蜇过生日的事情,虞渊很高兴太启终于有了交朋友的想法,打算周六早点从学校回来,陪太启去给林启蜇买礼物,然而太启却说,他想好给林启蜇送什么礼物了。
虞渊好奇:“你打算送什么?”
太启说:“现在不是有那种花钱就可以买的帅哥吗,林启蜇我看他什么也不缺,就缺个男朋友,给他买几个男朋友就行——”
吓得虞渊马上扯着太启去街上,给林启蜇买了个游戏机。
“别在林启蜇面前提男朋友。”虞渊又开始给太启上课了,“初恋本来就难忘,赵天端在他心里肯定有特别的位置,所以他才放不下,你倒好,一下子给他塞几个牛郎过去,你知不知道,他的工作是不能沾这些的?”
说完,虞渊还特意提醒道:“你也不行,你别想着什么交几个男朋友,更别想着在网上和人搞网恋一脚踏几船,你现在也是编外的公职人员了,好好的为人民服务。”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又要忙着工作,又要看着你考大学,我哪里有时间去交男朋友。”
太启把礼物包好,又从家里的酒窖里拿了一箱酒,听说同事们酒量好,太启便把酒也包下来了。
“你少喝点酒。”太启酒量不好,虞渊担心他喝高了又多嘴,“把地址告诉我,周日我下完课,去接你。”
周日下午,太启和同事们在办公室碰头,集合之后,便一起前往林启蜇家里了。
林启蜇在本地买了一套花园洋房,除了父母和同事偶尔来住几天,其余都是一个人住,一百五十多平的房子冷冷清清的,也就今天热闹了些。
在来这里之前,太启和同事说好,只用厨卫和客餐厅,幸好客餐厅都大,十几个人也不嫌挤,因为要赶在林启蜇回来之前布置好生日趴现场,一进门,就忙开了。
太启负责装饰客厅,他给气球打气,和横幅一起挂在墙上,还要摆放礼物堆,给林启蜇写贺卡。
他毛笔字写得好,今天特意带了笔墨,写完后拍给了虞渊看。
“怎么样?”
虞渊在视频那一头说:“挺好的。”
太启不满意:“才挺好啊。”
这可是东君的笔迹,就连凡间世界的皇帝都求不到的真迹。
虞渊说:“龙飞凤舞,行云流水,好字。”
太启更不满意了:“敷衍!”
虞渊问:“那你要我怎么夸你呢?”
太启说:“你就不会说我字写得好,好厉害,要和我学吗?”
虞渊故意逗他;“我觉得我的字写得已经很不错了。”
“哼。”太启把贺卡放下,“小破孩子,没点欣赏能力,你先祖的字,都是我教他写的。”
“先祖?你说虞王?”虞渊皱眉,“他不是皇帝吗?以前不会写字?”
太启说;“他没当皇帝之前啊,写字说话都是我教他的,之前是山里和野兽一起长大的小破孩子,我捡到他时,他连话都不会说。”
虞渊心里突然有点不好的想法。
“你们之前很熟?”
“不是给你说过吗,他没在凡间世界当皇帝前,是我捡到他,把他带回昆仑抚养他长大的——哎,说这些做什么,你到底跟不跟我学写字。”
“好好好,等我考完试就和你学。”
“这才乖。”
太启在客厅和虞渊打视频电话,他特意压下了声音,其他同事听不见,不过表情似乎让这些同事们发现了什么。
在一边忙飞了的同事忍不住咆哮了。
“太启美人儿啊,队花啊,能不能别和你男朋友打电话了,过来帮忙同事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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