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渊低声“嘶”了一声。
太启问:“这你就嫌疼了?”
“不疼。”虞渊扶住了太启的腰, “还是你打人比较疼。”
太启趴在虞渊怀里,用手指戳着虞渊的胸口:“你骗我,三番四次的骗我, 骗了我之后一点悔改之心也没有,让你发誓不骗我你也不说,我不该打你吗?”
“该打,今天想打哪里?”
太启作势扬起手,要抽虞渊的脸。
“打脸不行。”虞渊握住太启的手腕, “打脸那真要闹进派出所了, 到时候说不定还要上电视, 喏,就和你天天看的离婚节目一样, 你说你这么漂亮, 上电视干什么不好, 偏偏是因为打老公, 说出去多不好听。”
太启扬起下巴:“你威胁我?”
虞渊忍着笑:“我是说你可以换个地方打——或者换个地方咬也行。”
他一手搂住太启的腰, 一手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又把领口衬衫拉开了些, 露出肩膀上两个暧昧的牙印。
那是前两天太启在床上咬的, 他濒临顶峰有些失控,倒是没打虞渊,却也咬了虞渊两口, 直接伤了虞渊的神体, 好几天了也没见好。
太启瞟了一眼牙印, 撇了撇嘴。
“攒着, 不打了。”
虞渊问:“怎么不打了。”
“打了你, 晚上你就有各种借口玩花样了, 下次开个幻境进去打,我还挺好奇你真正的实力。”太启拍拍虞渊的胸口,“对不对啊,混、沌、神、王。”
太启一字一顿地说,听起来有些敌意,虞渊马上举手投降:“计划,都是计划,我对什么神王不感兴趣,皇帝我也当了那么多年,还是更想当昆仑神王的王夫。”
“哼,那也得打。”太启说,“你不想知道我俩谁更厉害吗?”
虞渊说:“那自然是你,我虽然有原生之神的神格,但是并不纯正,我的母亲是凡人。”
“等等,你的母亲难道是——怀特夫人?”
“对,就是她。”
太启问;“你什么时候和她认亲了?”
虞渊说;“那天她配合林启蜇调查时,说要找自己的孩子,她说她和一个原生之神生下孩子,然后被沉湖后,我就知道,那个孩子是我了。”
太启没听懂:“为什么?那时候不是还有好几个原生之神,你就这么确定。”
“我确定。”虞渊用拇指指节敲了敲自己天眼的位置,“我的天眼看到了。”
说起天眼,太启抬手,又拂过虞渊天眼的位置,那里依然是空空一片,也不知道被什么外力所伤,竟然毁得这么厉害。
“你能看到过去?”
虞渊侧过脸,吻了吻太启的手。
“能,我母亲是大巫,我也继承了她的天眼,但是同样不纯正,所以从我有意识起,我总是能看到很多奇怪的画面,包括天地之初,昆仑西部深渊,还有未凿出人形的我的父亲混沌,以及我的母亲。”
太启突然想起来了;“对,我记得捡到你之后,你很长一段时间,感觉整个人都是混乱的。”
虞渊点头:“那些年一直都这样,我根本分不清眼前到底现实还是我天眼看到的画面。包括我当时遇到你,其实也不是巧合,那天我去捕狼,结果遇到了群狼袭击,被咬成了重伤,突然,我就在天眼里看到了你,当时我并不知道你是谁 ,但是直觉告诉我你能救我,所以拼着最后一口气爬了过去——然后,我成功了。”
太启愣了。
所以当年那小破孩子死死扯住他的衣角不让他走,是有预谋的?
好一会儿,他才指着虞渊说:“你碰瓷我??”
虞渊有些无奈;“……也算吧。”
太启锤他:“你这人这么小的时候,心眼怎么就这么多?”
“哎,轻点儿。”虞渊不怕老婆真下手,就怕老婆突如其来的一拳,就算省着力气,也锤的他够呛。
“好好,我轻点儿,你继续说。”
太启帮虞渊揉着胸口:“快说。”
“然后,我就在你身边长大,学会说话,认字,看书,我并不是故意隐瞒我有原生之神的神格和力量,而是我担心你知道之后,会赶我离开昆仑,毕竟,我父亲是不被认可的原生之神,我的母亲也因此遭遇了大劫。”
太启问:“但是你还是用了原生之神的力量,你造了一个骨偶,用你的血。”
虞渊说:“因为你说你喜欢望天峰的花,所以我必须为你摘到。”
“你在想什么啊。”太启说,“我就说说而已,我要是真想要,难道会拿不到吗?”
“只要你想要,我都会为你做到,太启,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将来也不会改变。”
虞渊凝视着怀里的太启:“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吗?”
太启问:“嗯?”
“三千多年,那天晚上,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等我睁开眼,看到你的脚轻轻抵在我的胸口,那晚的月光很美,你的脚很也美,白得晃眼。”
太启:“???”
那时候虞渊还和他一起睡,他那时候多大了?
太启问;“你那时候,没做什么吧?”
虞渊轻笑:“没有,那时候你对我而言就是不可玷污的高岭之花,是我的天,我的一切,我怎么可能做什么,不过后来——”
太启问;“后来怎么了?”
虞渊说;“我觉得你不会想知道十几岁的我当年脑子里在想什么。”
太启:“……难怪神侍们都不让你和我睡了。”
虞渊抚着他的长发:“那是因为我长大了,我是个男人了,不再是你抱在怀里教写字的小孩。”
“再后来,就是下昆仑,在凡间世界称王,那些年也发生了很多事,不过一步步也都在我的计划里,我知道,我终有一日要回昆仑,我还没见到你,我必须坚持下去。
太启说:“你不是封神回昆仑了吗。”
虞渊说:“是,我所有的计划都成功了,我在凡间世界有了丰功伟绩,足以封神,也足以让你的神侍们对我另眼相看。可是你是东君,又怎么可能多看我一眼呢?”
接下来的事情,太启都知道了。
虞渊在他身边默默陪了他很多年,他的孤寂,他对凡间世界的好奇,这么多年来,离他最近的神,只有虞渊。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么过下去,这样也挺好,直到我逐渐发现白帝不太对劲,你身边的神侍都没经历过权力的争斗,不知道人为了权力能做到什么地步。我担心白帝有异心,提醒了你几次。”
“我没在意。”太启说。
“这也不是你的问题,连你身边的神侍都没察觉,你的神性又怎么可能知道人心险恶。所以我用天眼窥探了你的未来,结果却看到了香火神叛乱和你的陨落,昆仑坍塌,三界大乱,我的天眼也因为窥探你的命运,导致几乎被毁。”
太启问:“所以,连那天晚上,也是在你的计划里?你求死?”
虞渊笑道:“我不假死,怎么有办法离开昆仑去进行这个计划。从天眼里看到这个结果后,我就知道,我必须下昆仑了,与其等着香火神叛乱再来压制他们,不如早日控制他们。所以我假借我父亲混沌的名义,给了白帝两滴血,一滴代表我的真身,另一滴,则炼化成了血盟印,有了血盟印,我就可以将所有对你有威胁的香火神都控制起来,一个不漏。”
“等等。”太启问,“所以天子剑在虞王陵里的消息,也是你故意放出去的?”
虞渊说:“对,就是我放出去的,虞王陵是我化身虞伯侯修建的,虞家也是当年收养的孩子开枝散叶,为的,就是保虞王陵千年不倒。虞王陵就是一个陷阱,这些香火神数以千计,若是全杀了,必然会带来灾厄和天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撑过天谴,所以只有将他们控制,封印在昆仑西边。那里是我的地盘,加上我豢养了很多凶兽,他们是无法出来的。”
“我听明白了,但是我还是有很多不解的地方,太启问,“你直接等到现在收网就行了,为什么还要用‘虞渊’这个身份,还死在了三十岁?还要把记忆和天子剑都封印了?”
“因为,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太启怔住了。
虞渊低下头,额头和太启相抵:“在用虞伯侯的身份时,我真的,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我每天都在疯狂的想你。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我就以混沌的身份颠覆昆仑又何尝不可,我有这个力量,我也可以换一种方式得到你。”
“可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做伤害你的事情。”虞渊说,“所以我封印了我的记忆,用天眼最后的力量,将未来的一本书变成了一个可以和现实世界融合的环境,我就是里面的虞渊,为了不让我这个身份游离在整个计划之外,并且逐渐摸清这个布局从而恢复记忆,我让我三十岁那年奇异去世,你进过我的识海,没错,遭遇车祸时,看到的昆仑坍塌正是当年我用天眼看到的情景。然后,我就可以用虞泉的身份来调查这一切,从云婆婆指路百花镇,到百花镇发现信仰香火缺失,偏神和正火神为了信仰大打出手。再到香火神到人间寄生,白帝露面,一环套一环,直到我想起一切收网。”
太启还是不解:“可你为什么要让我也穿进来?还成了你的老婆。”
“那是我的私心。”虞渊咬住了太启的耳垂,“就和你杀我那晚,我想玷污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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