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晚上,是傅妈自儿子傅强去了之后,第三次想自行了结生命。前二次,由于抢救及时,傅妈自杀未遂。
今天年三十晚上,不知怎么了。就一小会儿功夫,傅妈就再也回不来了。
也许,是儿子傅强在另一个世界召唤妈妈;也许,是冥冥之中,傅妈思子心切,早已去和儿子团聚了。
记得人们说过这样一句话:水沟里能淹死人,喝水能噎死人。
说的就是,人的命,天注定,叫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第二次,傅妈跳河自杀未遂,抢救过来后。堂妹再也不敢去堂哥家照看嫂子,她说负不起这个责任,也吓得够戗。
那天傅妈跳河后,堂妹回家老老实实跟自己的丈夫说了堂哥家的遭遇,又说了嫂子跳河。之前,堂妹遵照堂哥的意思,没有对外人说过,连自己的丈夫也没说。妹夫问妹妹,嫂子生什么病,堂妹说:“一般的伤风感冒。”
丈夫还疑惑:“伤个风,感个冒,也需要人看护?”
堂妹说:“儿女都上学去了,哥,也要上课啊。”就这样糊弄过去了。
这次,堂妹一五一十地跟自己的丈夫交待清楚了。对丈夫说:
“天哪,吓死我了。得亏救活了,不然,我就是罪人了。再也不敢去担这个责了。”
丈夫说:“你早告诉我了,一开始,我就不会让你去的。人命关天的事,咱可不敢去碰了。”
堂妹当天晚上回到家,和她丈夫商量后,就打电话给堂哥说:
“哥,实在不好意思,明天我就不去你那儿了,这么大的责任,我哪里能担当的……”
之后,堂妹再也没有到过堂哥家帮忙了,对堂哥家的事也不管不闻。
傅娟,周未回家看到妈妈这样,实在无心再到学校去上课了,但也不好辜负爸爸的期望。
于是,跟自己的班主任请了长假,在家边复习功课,边和爸爸一起照看妈妈。
可是,妈妈一心求死,无力回天。
此时在傅娟的心里,也和妈妈一样,没有痛,只有仇。
可能,妈妈活着远比死了受罪,死,对妈妈来说,是解脱,是超度。
但,傅娟,她要坚强地活下去,她还要照顾爸爸,最重要的是,她要报仇,为哥哥报仇,为妈妈报仇。这是傅娟此生唯一的目标和动力。
正值春节新年之际,傅爸没有通知任何亲戚朋友和同事,静静地送走了妻子,又在公墓买了块墓地,准备三个月之后,把妻子和儿子的骨灰葬在这儿。
傅娟搀扶着爸爸,站在爸爸为妈妈和哥哥选的墓地前,傅娟没有流泪,在心里暗暗发誓:“妈妈,哥哥,放心,作为您的女儿、你的妹妹,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王杰,你就是到了天涯地角,到了阴曹地府,我也要把你找到,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傅娟把所有的痛和恨都归咎于哥哥的同学王杰身上,她在内心深处已经认定哥哥的死是情杀,妈妈的离去,也是他造成的。
总之,她要报仇,她要王杰付出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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