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白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就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到地上。唐灵的伤是致命的,被风不为送到正一门的时候,身体已经毫无生机可言,可以说是已经死了。即墨白消耗了九成的内丹把唐灵从鬼门关拉回来,无疑就是在一命换一命!“看来我这老头子也没几天活头儿喽。林师伯,剩下的事看来都得交给你了,师侄是无能为力了。”想起林凡那张脸,即墨白又想起那年初见师伯的时候。
…………
“墨白,快来拜见你小师伯。”一个面如冠玉的白净男子对小即墨白说道。
“拜见小师伯,我是要离师傅新收的徒弟,姓即墨名白。”小即墨白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二师兄,这小孩儿哪来的?”正在擦剑的人纳闷儿的问道。
“他啊,是今年山下各名门望族送上山来修行的弟子之一。”
“师傅不是说先让所有送上来的人先拜大师兄为师傅吗?二师兄你怎么也有徒弟了?莫非你抢了大师兄的人?”
“什么呀,师傅说我也快到了收徒弟的年纪了,先给我一个弟子教一下。而且即墨白还是今年上山的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才五岁。”
小即墨白看见眼前的这个人放下手里正在擦拭的剑,然后蹲下身子,捏住了自己的婴儿肥,“哈,小孩儿,你就是给我二师兄练手的啊。”
小即墨白不习惯别人捏自己脸,胆怯的躲到了师傅的身后。
“干嘛呢你?”要离拍开了师妹的手,嗔怪道,“他好歹也是我要离第一个弟子。我的大弟子怎么能任凭你捏脸。”
“二师兄你怎么这么小气,等我收了徒弟,你想怎么捏脸就怎么捏脸。”
“等你到了收徒弟的年纪,我估计都弟子成群了。”和要离说话的人向要离翻了一个白眼,“我能有什么办法,谁让我年纪小,师傅收我为徒的时候你们都在他门下快十年了。”
“但是你天赋异禀,短短几年时间法术的修为就超过了众多师弟。说实话,以你现在的修为,是不是二师兄都打过你了?”
“嘿嘿嘿,我学的没那么快,都是师傅教得好。快别和我在这聊天了,再耗下去,你的大弟子估计都快饿死了吧。”
要离瞅了一眼身后的小家伙儿,“饿了没?”要离小声问道。小即墨白使劲的点点了头,样子很是呆萌可爱。
“哎呦,二师兄,你这是把他当你儿子养了啊,说话都这么细声细语的,我刚上山的时候你都没和我这么说过话。”
“就是当儿子养,你能怎样?”要离说完拉着小即墨白就离开了房间。“墨白,师傅带你挨个拜访了为师的师兄弟们,感觉怎么样啊。”
“师傅,他们对弟子都很好。而且师傅,弟子都说过了我姓即墨名白,不是姓即。”
“哎呀,师傅忘了哈哈哈。”
“师傅,刚才那个女师伯叫什么名字啊?”
要离听见小即墨白这个问题,不禁有点吃惊,这小师妹从小在山上,打扮和师兄弟们无二,可以说外表上很难看出是女的,这小家伙怎么看出来的?
“墨白,你怎么知道刚才那个师伯是女的?”
“是即……”好吧,小即墨白懒得和这个糊涂师傅解释了,“我一看见她就感觉她是个女子啊。”
“嗯,别说,你的感觉还真是厉害啊!你这个师伯呢确实是个女子,但是她没有名字。以后见到她直接叫师伯就好。”
“师傅,每个人不都是有名字的吗?师伯为什么没名字啊?”小即墨白奶声奶气的问到。
“嘿,你怎么对她这么感兴趣啊?!我才是你师傅呢,你不应该先打听打听我吗?”
“师傅带我拜访遍三十五个师伯,唯独和小师伯说话最多,语气也亲昵许多。我想师傅这么博才多学,堂堂正正,这个小师伯肯定也不差。”小即墨白冲着要离青涩一笑。
“嘿,小小年纪还会怕马屁。你这个小师伯刚上山的时候遍体鳞伤,是我照顾了她好多日子,感情自然深厚些。至于为什么没有名字,是因为她是个孤儿,自己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你师爷想要给她重新取名,但是被她拒绝了,所以她就一直没有名字,我们也只是喊她师妹。不说了,饭堂到了,我领你去吃饭。”
“嗯嗯!”要离领着走路屁股一扭一扭的小即墨白向饭堂走去。而此时小即墨白的脑子里都是那个脸色淡然冷峻,安静地擦拭佩剑的小师伯。
四年以后
九岁的小即墨白路过药炉,看见十九岁的小师伯正坐在药炉门口的台阶上呆呆的看月亮。
“师伯,你在想什么?”
坐在台阶上的人正抬头愣神儿,听见有人说话才回过神来,“是小白啊,师伯在想一位家人。”因为自己的糊涂师傅经常叫自己墨白,所以门派里所有的人也跟着师傅叫自己墨白,只有小师伯记住了自己的姓,叫自己小白。
“师伯,我听师傅说你是孤儿,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你在想家人是恢复记忆了吗?”
二师兄那个长舌妇怎么什么都跟孩子说!台阶上的人无奈笑了笑,“没有,我还是对自己上山以前的事什么都不记得。小白,你相信有前世来生吗?”
台阶上的人今晚心里很迷茫,便和面前这个小鬼头打开了话匣子。
“子不语怪力乱神。”小即墨白只是说了这一句话。
“呵,什么子不语,子是不语,但又没说不信。这么和你说吧,师伯最近脑子里经常出现一个人,那个人给我一种家人的感觉。师伯很想找到她,但是自己又没资格下山去,所以师伯只能在这看着月亮想她了。”
“为什么没有资格下山去,门派没有什么限制弟子下山的门规吧”
“师伯我啊是怕找到她时,师伯觉得她是家人,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家人,是否会接受师伯,唉,愁啊”台阶上的人一脸愁容。
“师伯……”
台阶上的人苦笑,“师伯还不太能确定她会接受师伯这个家人。况且,此生见不见得到还不确定。嗨,想这么多干嘛,没准一个人过一生也挺好的。”台阶上的人无奈的笑了笑,小即墨白看见这样的师伯也不免心疼起来,刚要安慰几句,就听见一声咳嗽。“我说,这天色不早了,徒儿还在这干嘛呢?明早不用练功了吗?”二师兄要离突然从墙角现身,对小即墨白严厉的说。
“师,师,师傅我这就回去睡觉!”小即墨白随即像兔子一般溜走了。
“明天把门规抄写一百遍!”二师兄要离对着开溜的小背影喊道。小即墨白怎么也想不到拜师第一天对自己很温柔的师傅,在教自己修习法术之后就变得这么严厉起来。
“至于么?二师兄不必这么严厉吧。”
“墨白刚来的时候才五岁,这么娇气的一个孩子,即氏一族倒也是狠的下心来。我若再不对他严厉些,怎么敌得过那些比他大的师兄们。”
“二师兄,都提醒你四年了,人家孩子是姓即墨。”
…………
想了许多的即墨白双手费力的支撑起自己,一步一步的坐到床上便开始了打坐。以现在自己的状况,正一门可以说是内忧外患了。他要尽量的保存自己的内力,争取能多活一刻算是一刻,毕竟,他还有好多事没和弟子交代。只是,即墨白也没想到,“外患”来到的那天是如此的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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