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家没得分怎么了？我们没得分，但是宫侑失误了啊！他失误了还不许我高兴吗？
面对月岛萤的目光，我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看了回去。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新垣女士，估计是知道我晕倒了吧。摔到头真的会影响智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应该让他们闭嘴，别给新垣女士传话。
我不知道新垣女士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她打电话来不会只是关心我的身体，甚至在我醒了之后都不会问我身体如何。当初谈的条件是在晚上接受教学，晕倒在我看来没什么，但在新垣女士眼里就是我能力不足以完成这样的学习模式。
很难不怀疑她会让放弃，接受她的安排。
星海光来离得近，听到了手机震动的嗡嗡声，他原本想问不接吗？却在看到少女脸色的时候闭上了嘴。
我感觉胸口闷得慌，像是有一口气呼不出去，又像是有一口气没吸进来，不上不下的。拿出手机，朝星海光来和昼神幸郎晃了晃，我笑着说道：“接个电话。”
“哦，”星海光来干巴巴应了一声。
昼神幸郎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笑而不语。
我顾不上两个人的反应，小跑着到外面，赶在电话挂断前接了起来。电话拿头是冗长的沉默，我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靠墙蹲下，直到两腿酸涩换成坐在地上的时候，那边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新垣月，你究竟还有没有脑子？”
“享受我给你带来的便利是有条件的，你有做到吗？”
我仰头看着棚顶的灯，疑惑道：“我有没完成你安排的课业吗？不论我怎么样，只要完成了就可以。”
“我在你这个年纪完成相同的课业，没有浪费这么多时间去做无意义的事情。”
新垣女士声音冷淡，她的不满是明晃晃的，我笑了一声说道：“你没有情愿付出更多代价的那个人。”
所以你不会陪一个人上一所普通高中，更不会每晚点灯熬夜来补习。
“事先声明，我可没有要和你吵架的意思。我觉得只是晕倒而已，又不会立刻要了我的命，没到紧急送医的程度，更何况我不想错过日向翔阳的比赛。”
我说得十分真诚。
新垣女士在电话里冷笑一声，“我真是为你贫瘠的知识感到可笑。”
说完，她就挂掉了电话。
我被挂了电话，脑袋发懵，这个电话响起就严阵以待，结果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应该还会有电话或者安排，我苦恼地将手机揣回兜里，迈步往回走。
一进体育馆，我没看到星海光来和昼神幸郞，扫了眼记分牌，发现第一局都结束了。日向翔阳看到我，举起手臂使劲儿摇晃，我便对他笑了笑。他这一动作，顺带提醒其他人我的位置，泽村大地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仿佛什么意思都没有，又仿佛什么意思都有。
所以说，人不能心虚，心虚看什么都有鬼。
冷不丁想起来脸上的青紫，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我赶忙装作手机响了，掏出手机对他晃了晃，随后躲出去了。靠在门板上，我松了口气，比起没想到第一局这么快结束，更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再次出来。
日向翔阳头一歪，对于自家青梅的行为感到困惑，“月好奇怪啊，她小时候做错事就是这个样子。”
“看台上的到底是什么人啊……好可怕……”东峰旭说到这里打个冷颤。
日向翔阳想说是月家的保镖，但他联想到月似乎不想说出来，便闭上了嘴。
他的反应被月岛萤尽收眼底，差不多猜到那些人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了。
浑然不知道马甲已经被扒差不多的我正在往二楼观赛台走，上楼梯是听到头顶传来女生的声音，对方语气羞涩地与同伴讲道：“侑君真的好帅呀，一个动作就让应援乐声停了下来，全场都很安静！”
“是呀，长得那么帅，球技还好！”同伴也很兴奋。
我默默在心底补上一句：性格又烂又幼稚。
“侑君的跳发球和跳飘球打得乌野都要招架不住了呢！”
那你这句话我就很不服气了。
她们下楼梯，我上楼梯，没有几步就会在缓步台遇到。相遇时，两个女生还在夸赞宫侑，看到我衣服的颜色，瞬间鸦雀无声，再看到我的脸，两人俱是倒吸一口冷气，紧接着低下头快速下楼。
“是那个乌野的□□老大！”
“嘘，小声点！被她听到就完了，快走！”
“我刚才还讲了乌野，她会不会记住我的脸报复我？”
“不不会吧？”
突遭升职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如果需要我这个□□老大发表升职感言，大概就是希望世界和平。不过□□大哥现在有事要询问她的小弟，我打电话给安保负责人，询问他宫侑发球时的事情。
“为了展现高素质，我们绝对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安保负责人信誓旦旦地保证。
我啧了一声，安保负责人立刻问道：“是我们哪里没有做到位吗？请您指示。”
“我们是有素质的人吗？他们就没在我们发球的时候带个节奏什么的？你记住，宫侑发球的时候，给我狠狠地吹唢呐！给他欣赏一下东方之国的名曲，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百鸟朝凤》！”我的语言情绪非常饱满，以至于带动了我的五官。听到脚步声，我就以紧锁眉头的狰狞表情转身，正好看到江口惠震惊地看着我，于是我迅速切换表情，十分顺溜地改口，“开个玩笑缓和气氛，我们是高素质的人，不弄那些，听到没有！”
说完，我挂断电话，努力笑得温和一些，“好巧，我去买个水，回见！”
江口惠刚伸出手，都来不及挽留，眼睁睁看着人跑走。她看着少女的背影，忍不住笑出来，明明在看台上那么“目中无人”，现在却在逃避和她说话，是怕她提起新垣集团吗？
怕？开玩笑，我会怕？只是战术撤退而已，她可是新垣集团的对家。
凭感觉在长廊里左拐右拐，我发现了一台自动贩售机，投币按下可乐。“咚”的一声，可乐掉了下来，我弯腰捡出，起开喝了一口。其时刚才改变想法不光是因为看到江口惠，第一局一开始就没吹唢呐，到现在第二局开始吹，弄得像我们怕输开始耍手段一样，高素质的人不干这种事好吧。
高素质的人在外流浪了几分钟才回到二楼观赛台，并且特意挑选远离乌野应援席和黑衣保镖席的地方坐。本以为不会再遇到什么事情，旁边坐下了一个人，并且把胳膊搭在了肩膀上。我下意识握住胳膊就要动手，却在听见声音后停下。
“等等等等！月酱，是我！”
黑尾铁朗一幅龇牙咧嘴的样子，跟有多疼似的。
我面无表情放开他的胳膊，往旁边坐了一个位子，顺带招呼他旁边的夜久卫辅坐过来，“夜久前辈，请坐。”
黑尾铁朗捂住胸口，受伤道：“好难过！”
我没搭理他的表演，同音驹其他人打招呼，反倒是夜久卫辅理他了。
“是是是，能麻烦让个位置吗？”夜久卫辅敷衍地配合他的演出，见他半天不动，便一脚跨了过去，“抱歉，黑尾这家伙就是这么不靠谱。”
“哇，夜久居然能跨过去。”黑尾铁朗惊讶地看着夜久卫辅。
这句话怎么那么欠揍，我都看到夜久前辈额头的青筋在跳舞了，一扭头，对上了孤爪研磨的眼神，我笑着拍拍另一边的座椅。在夜久卫辅和黑尾铁朗吵嘴的时候，孤爪研磨绕路坐到我旁边。
我好奇地看着他，“比赛怎么样？”
“好累……”孤爪研磨神色恹恹，看上去确实累坏了。
灰羽列夫往前坐了坐，俯下身子地说道：“研磨前辈刚才还做了平时不会做的事情——撒娇！”
我倒吸一口气，捂住胸口，流下悔恨地泪水，“怎么会这样！居然错过了研磨的撒娇！”
“完全没有，是列夫在瞎说。”孤爪研磨抿起嘴唇，金色的猫瞳不满地盯着灰羽列夫。
夜久卫辅转过头，插了一句，“研磨累坏了就像变了一个人。”
我注意到研磨泛红的耳尖，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帮他转移话题道：“和蛇打的时候也没这么累过，是针对研磨吗？”
“是哦，而且研磨在比赛结束还说出了‘为了伙伴’的话。”黑尾铁朗火上浇油地来了一句，并且用手指擦去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好感动呢。”
孤爪研磨转过身背对我们，用行动拒绝与这些人说话。
我轻咳一声，再次帮他转移话题，“看比赛啦！”
一看比分，7-14。
在看场上，宫侑发球。
看到他一挥手，全场寂静无声，我身上叛逆的dna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现在突然很想反悔，很想让他们开始吹唢呐。
今天莫名想听《百鸟朝凤》。
很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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