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各扭各的也还好,但是没过多久,台上换了表演的人,开始奏起了慢音乐,还是萨斯吹着一曲暧暧昧昧的音乐,特别像某种动作戏的背景音乐。

    与此同时,舞池里跳劲舞的男女们都迅速搭伙了,女搂男的脖子,男扶女的腰,伴着音乐轻轻摇晃起来了。

    蒋小流正要对尤婉说:“我们走吧。”

    他却已经被尤婉搭上脖子了,他浑身都僵硬起来了。

    尤婉却还对他说:“别说你大学没跳过交谊舞,这也是一样的。”

    蒋小流受不了被人说老土了,他马上说:“我当然跳过了!”

    尤婉笑了一下,也没戳穿他,只说:“那就行了。”

    这种情况下,蒋小流总不能拉下她的手,当众拆她的台,伤她的自尊。

    两人只能随流晃啊晃,但是台上的萨斯曲奏起来没完没了!

    蒋小流心中哀嚎,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曲子这时却还搞了个高潮,舞池里好多人突然抱着接吻起来了。

    蒋小流和尤婉周围的几对也是,响亮的口水声让蒋小流尴尬到不行。

    他终于对尤婉开口:“要不我们……?”

    走吧。

    他这句话没说完,尤婉突然踩错步子扭到了脚,正好跌到了他的怀里,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蒋小流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将她扶起来问:“你没事吧?”

    尤婉有点羞涩地摇了摇头。

    蒋小流于是说:“别跳了,我们去那边坐着休息吧。”

    尤婉还要说话,人已经被蒋小流扶出去了。

    蒋小流带她来到吧台这里,两人叫了点喝的。蒋小流酒量不好,不敢叫酒。

    两人喝着东西聊着天,尤婉突然将脸趴在台子上,晃了晃瓶子说:“现在真好。”

    蒋小流不明所以地问:“哪儿好了?”

    尤婉说:“有你,有我,只有你和我。”

    蒋小流不知道她今天怎么了,说的话都透着一股子暧昧的劲儿。

    他又听到她说:“要是永远这样,该多好。”

    这句话可就太明显了,蒋小流头皮发麻,不知道如何接话。要是下一秒,她直接开口了,他又该如何回应呢?

    蒋小流晃着手中的瓶子,低着头,思绪混乱。

    但是下一秒,旁边经过一个人,那么宽的道,那个人偏偏往他身边挤,还重重撞了他一下。

    “你……”蒋小流没好气,正要发火。

    但看清来人后,他错愕不已:“姑姑,怎么是你?”

    倪美娜好像刚做完美容理疗,整个人养得水光粉嫩的,身上那种馥郁的香气更浓了。

    她的头发慵懒盘起,穿着一身墨绿丝绒的吊带裙,耳边还坠着两颗很大的水滴状宝石。

    她这身行头不该来酒吧,倒是该去参加宴会。

    而听到他的话,倪美娜双手抱胸,将本就饱满的胸脯挤得更为高耸。她的声音轻飘飘:“你猜我为什么会给你发那条消息。”

    蒋小流摸了摸头,醒悟过来了:“原来您是钓鱼执法呀。”

    倪美娜冷哼一声,眼神瞥向他身旁的尤婉:“这就是你那个多年没见的朋友?”

    蒋小流打着哈哈,仍然狡辩说:“我那朋友刚走,刚走。”

    见他死猪不怕开水烫,倪美娜是真生气了。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尤婉此时受不了了,她突然问蒋小流:“你确定和倪兰分手了吗?”

    蒋小流被她问得摸不着头脑,说:“是啊,怎么这么问?”

    “那你为什么这么怕她?有什么好怕的?”尤婉看了眼倪美娜问。

    她今天一定要问清楚。

    蒋小流被她问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见了倪美娜就像老鼠见了猫。

    也许是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倪美娜给他的那巴掌太深刻了?

    但此时,他回答:“她是长辈嘛。”

    他没经脑子说的一句话,尤婉满意了,倪美娜被气走了。

    但她不是离开了这里,而是一个人走到另一边的吧台那里,放下包叫了酒。

    蒋小流正要过去看看,尤婉已经拉住了他说:“我不是要说你,但是你和倪兰已经分手了,也该有点自觉了。倪兰的事你不该管,她姑的你就更管不着。”

    “你说得对,可是……”蒋小流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他一时又想不出来,只能放弃说,“哎,好吧。”

    反正他在这儿看着,倪美娜也出不了什么事。

    但是,他忘记了这里是酒吧,男人猎艳的地方。

    倪美娜独自坐了没多久,就有不少男人蠢蠢欲动。

    蒋小流心一紧。

    可那些男人很快又失望地回来了,因为倪美娜显然看不上他们,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

    蒋小流心头一松。

    但是下一刻,一个金色头发的英俊男人举着酒杯过去了,他嘴里还拽着洋文,好像还他妈是法语。

    蒋小流心内直呼:靠!

    他根本听不懂,但是倪美娜居然还能和那个外国男人正常对话。

    这让蒋小流脑中冒出问号:倪美娜不是学历不算好吗?什么时候还学了法语?

    但是听不懂这洋文,也不妨碍蒋小流从两人脸上的表情判断出他们相聊甚欢。

    尤婉一直在旁边看着他,见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倪美娜那儿,见他的拳头也越握越紧了。

    一瞬间,她好像忽然就明白了点什么。

    她喊他:“蒋小流。”

    “啊?怎么了?”蒋小流一边回答她,一边眼睛还要盯着另一头。

    “没什么,”尤婉说,低下头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我好像预判失误,犯了一个大傻。”

    “你在说什么啊?”蒋小流终于转头正眼看着她。

    尤婉却合上手,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再见面我们还是好同事,你加油哈。”

    说完这句,她就潇洒离开了,留下蒋小流一头雾水。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此时,那个法国男人正借机将毛绒绒的手搭上了倪美娜的背。

    蒋小流忍不了了,冲上前正要教训他,但男人的手好像只停了一秒就离开了。

    这让握拳气势汹汹而来的蒋小流像个傻冒顿在了当场。

    法国男和倪美娜同时注意到他了,法国男指了下蒋小流,生涩的中文问倪美娜:“你,朋友?”

    “老子是她男人!”蒋小流大马金刀地要往倪美娜身边坐。

    倪美娜却抽掉了那张凳子,蒋小流险些坐了个空,他“趔趄”了下站在她的旁边,厚着脸皮另外捞来了一张凳子坐下。

    “不可能。”法国男却貌似认真地用英语说,“这位美丽的女士刚才答应我,只要我喝光面前的十杯酒,她就赠给我一个法式香吻。”

    蒋小流一听这还得了?转头看向倪美娜,她无动于衷的表情看来是真的。

    他宣示主权般要搂倪美娜的肩,但在她的眼神下缩回了爪子,虚虚围在她的背后。

    “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和她是那种关系。”见法国男听不懂,蒋小流两根食指做了个“碰头亲”的手势。

    法国男秒懂了。

    但他竟然继续用英语说:“没关系的,我和她是一次美丽的邂逅,不会影响你们的关系。”

    “美丽你妈个头啊美丽?”外国人就是玩得嗨,但蒋小流气得险些拿瓶子爆他的头。

    法国男好像害怕地往后缩了下,倪美娜扯住了蒋小流问:“我们什么时候有关系了?”

    她继续用法语对那个男人说了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解释她和蒋小流没关系。

    法国男听完还看了几眼蒋小流,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就对蒋小流说:“好的你也喜欢她,那换你把这十杯酒喝掉,我和她原来的约定就取消。”

    他转头问倪美娜:“你觉得呢?”

    倪美娜没作声,就是默许了。

    蒋小流却犹豫了,他是真不会喝酒,沾酒就上脸。

    但是看着面前这小小的酒杯,好像也没有很多啊,十杯应该问题不大。

    蒋小流就咬咬牙说:“好。”

    他视死如归地喝掉了,第一杯就差点把他送走了。

    “这是什么酒啊?这么烈?”蒋小流的嗓子眼都要烧起来了。

    一直没说话默默调酒的酒保这时才说:“这是我们酒吧特制的‘迷情之夜’,能喝五杯就算海量了,你还要喝十杯?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蒋小流这才醒悟过来,难怪倪美娜会答应这么不靠谱的事,原来是早知道这法国人做不到啊!

    可是,现在接盘这个坑的是他啊,蒋小流人都傻了。

    偏那个法国人这时还在旁边煽风点火:“你做不做得到?如果你做不到,这个女士的吻我就收下了。”

    妈的,要不说老祖宗在洋人那里吃了亏呢,这洋人就是阴险!

    蒋小流看向倪美娜,她的表情还是淡淡的。

    蒋小流却爷们起来,对男人比比划划:“you、shit,、hero”

    “你、狗屎,我、英雄。”

    法国男脸都绿了。

    但下一刻,蒋小流一鼓作气先灌了四杯,四杯下去,他眼前都冒花了。

    他硬是咬破了舌尖,靠疼痛唤起肢体记忆,又灌了三杯,这下子他眼前的天和地都在旋转。

    他扶住桌台,撑住最后一口气,手颤颤抖抖地将两杯一起灌入口中,酒大半流进他的脖子。

    喝完最后一杯,他人也醉趴下了。倪美娜连忙上前接住了他。

    那个法国男人此时才对倪美娜说:“你这个小男朋友还真是不错,就是人粗鲁了点。”

    原来两人是早就认识的,曾经生意上的伙伴。

    倪美娜客套笑了笑说:“这次仓促遇见,照顾不周,下次再请你吃饭。”

    她说完,醉昏的蒋小流不安分地动了两下。

    法国男说:“你还是先照顾他吧,这些事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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