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颜宗雅是金太宗的第七子,因其母虔诚信笃佛教,自小跟着母亲耳濡目染,少年时又喜亲近汉家文化,性情相较其他兄弟倒略显得温良儒雅,但智谋骑射功夫却不在众兄弟之下。族人均称他为善王,颇得众人拥戴,金太宗亦特别钟意此子,常常将其带在身边,因此也引起以金太子完颜宗磐为首的众弟兄嫉妒。只是由于宗雅行事低调,也不因父亲宠爱而傲慢骄横彼此才得以相安无事。

    此时见完颜宗雅父亲对赵佶父子动了杀心,心中一时不忍决意相救。

    “爹爹,可是想处决了他父子?”

    完颜晟略略歪着头再次看了他二人一眼,闭目不语。

    “爹爹不如这样

    如此这般我们即可得土地财帛又可与大宋慢慢讲条件岂不更好?”

    完颜宗雅附耳在金太宗耳边说了几句,轻笑道。

    金太宗嘴边一丝鄙夷之色虽是仍未消退,却轻轻点了点头。

    “兀那南朝皇帝,你听着,我本欲杀你二人以慰先祖,奈何我儿心地慈善看你们可怜替你们求情,不过,死罪虽可免!活罪却难逃…!”

    “你”

    他用手中短刀一指兀自抖个不停的宋徽宗,

    “究竟是个皇帝,我且封你个官儿做做,

    你就叫嗯昏聩无德的狗皇帝,

    你就叫昏德公好了!”

    话音刚落四周里哄笑一片

    “哈哈!狗老儿!昏德公!”

    “这名字取得妙的紧啊!“”

    徽宗跪坐在地上,愣在半地,半晌里竟不知如何是好。一向都只有他给别人封赏,可此时,却被这金国皇帝当成牲畜一般戏侮。

    “至于你嘛,老子昏聩,你更是昏庸,你就叫重昏候吧!”

    钦宗此刻还在地上四肢着地趴着,脑中空白一片混乱,听闻此言竟不由连连点起头来。

    他父子自幼在神霄绛阙的深宫长大,出生便是锦衣玉食一呼百应,长大后称孤道寡唯我独尊,从不曾受过半分委屈。这一路,被金人拳打脚踢衣不蔽体,早已失去了往日威严,整日里昏昏噩噩不辩东西,人家说什么便是什么,不知反抗只求活命。此刻,更是惊恐万状,一时半会嗫嗫嚅嚅着也说不出话来。

    完颜宗磐虽是也被行牵羊礼的众女吸引,却也不时留意着父亲的神色,见父亲与宗雅耳语一番,竟连连颔首意似嘉许,心中顿生不满。一股怒意无处发泄,看着徽宗父子跪坐半地半呆半傻一动不动,囊囊囊地走了过去,围着他二人转了几圈,凶悍地飞起一脚将徽宗踢翻,一只大足重重踏在他肩上,口中狞笑道:

    “你这狗老儿!我爹爹饶你不死,还给你封官儿,你这狗皇帝怎的如此不懂礼数,不知道谢恩么?”

    那父子二人闻言不及思索,磕头如捣蒜瓣,口口声声谢恩不已。

    那群金国皇亲国戚围看他二人这般脓包模样,哄堂大笑,有些竟笑的直不起腰来。

    至此,徽宗二人在金国算是彻底颜面扫地,在金人眼里,便连是寻常的百姓也不如,人人都可欺侮,日子过得自是艰辛困顿。

    父子二人每日呆呆望着故土方向目光板滞,一坐常常就是一整天。

    这对昏君尝透了这般丧国滋味,竟是朝朝难熬思故土,夜夜垂泪到天明。

    初时,还寄望着有人能逃得出去,带信给大宋朝廷,引来援兵。书信倒是写了几回亦试了几次,回回尽皆败露,信件都被缴了回来,每败露一次,境遇就比前一次加倍凄惨。待到后来,也不敢再做指望,竟只存了苟且求生之心度日起来。

    话说司马允在烟霞山已不觉住了十余日,那燕鸮然半字也不提学艺之事。

    一进五月,落樱谷那处瀑布水势磅礴,瀑布下有块大石盈盈润润滑不溜手,常人站上去都难已立足,燕鸮然却要他日日站立那石上几个时辰,传了口诀令他苦练下盘功夫,起初,他一刻也站不稳身形,每每被水流冲走,跌得鼻青脸肿浑身满是伤痕,那燕鸮然从不出手相救,只是冷眼在一旁瞧着,看着他浑身衣衫湿透狼狈不堪再次爬回石上。

    时值子夜,那洞中甚是寒凉。司马允冷的瑟瑟发抖,牙齿磕的格格直响,但他性子甚是孤傲,竟是咬牙忍住,一声不吭。

    那燕鸮然听的啧啧有声,道:

    “娃娃?白日里传你的口诀,可还记得?”

    “氤氲九势,五心朝天意著丹田真气汇聚气行任督行三十六小周天………”

    司徒允翻身坐起,依言运气,顿饭功夫已觉丹田内一股暖流自下而上在全身不间断流动,寒气亦渐渐消退。

    燕鸮然不再说话,依旧拿了前日里给他服用的金绿药丸数颗,让他服下。

    自这日起,每夜子时,必练此诀。月余,每晚已不觉洞内寒冷难耐,梦中也觉煦煦如春日一般,司徒允纳罕,不知自己内功已有根基,还道是自己已习惯了洞内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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