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满一层的大厅铺着红色的地毯,金碧辉煌的墙壁反射出巨大吊灯的细碎光芒,璀璨的恍若的白昼。
大厅一侧备有垒得很高的金字塔样式的香槟塔,淡黄色的奢靡液体折射出一道道水纹,就在香槟塔旁,侧出一扇玻璃门,玻璃门之外延伸出一块地,挖空做了个露天的泳池。
隔着澄澈的玻璃,泳池里恒温的的温水在夕阳下热汽上涌,散发着金粉一样的光泽,让人有种纸醉金迷似的迷醉感。
冯娜脸色阴寒,手里捏着的香槟酒杯嘎吱作响,眼神嫉恨的盯着大厅的一角。
“冯副总,您怎么一直盯着那边看啊,那边有什么好看的?”旁边这时有人端了杯香槟过来,皮笑肉不笑,“羡慕人家书特助了?”
凑过来的这个女人是牟足了劲儿要和她抢正级位置的人。
本来她出差回来就已经有资格拿下,这个女人偏偏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
冯娜对她瞧不上眼,也不掩饰地狠狠刮了她一眼:“我有什么可羡慕她的!”
“这话说来就假了。”女人笑得开心,“谁不知道你冯副总看准可是总裁夫人的位置,现在……啧,可玄喽。”
冯娜胸膛狠幅度起伏,恨不得将手中的杯子泼到那女人脸上。
却也明白这种场合容不得她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闹出这种内讧的笑话来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离开,眼珠子都要瞪下来了。
她眼睛怒得充血,咬紧了牙:“书奈!我们势不两立!”
……
苏明珠仰面躺倒在沙发上,睁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半晌又是一叹气。
这声音听得陆远洋心底发毛,忍不住喊了她一声:“苏明珠,你到底怎么了?回来都一个下午了,问你什么你也不说。”
回应他的又是幽幽一声叹气。
陆远洋吸了口气,双手在手臂搓了搓:“你……等等,厉沉,你去哪儿去?!”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躺尸似的厉沉从沙发上翻身起来。
厉沉没回头,站在昏沉的灯光下,腰背微弓着,身上的毛衣已经皱的浑身褶皱,嗓音沙哑:“厕所。”
但看背影都是平白多了种颓废。
意气风发的公子哥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样子?
陆远洋都被他这样震慑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厉沉出去,烦躁的抬手搓了搓脸:“什么事儿啊都!”
摄入过多的酒精侵蚀着大脑,厉沉从包厢走出来的那几步都已经费劲了他全部的力气,等门碰上,他已经走不稳,只能一步步扶着墙走。
偏偏酗酒侵蚀的大脑还清晰的印着书奈的身影。
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竟然就这么一点点毫无防备的让她走进心里,又在他还没察觉之前,她就已经离开。
厉二少从来没吃过这等苦。
厉沉依在厕所门前,低低的喘气。
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此刻满是灰心丧志,低垂着的睫毛挡住眼中的红血丝。
“啊!你吓死人啊——!”郑纤纤出了厕所门,猝不及防差点儿被眼前的厉沉吓死。
走廊的灯是暗的,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黑沉沉的大块头。
她这一声还没喊完,“啪——”的一声,厉沉抬手拍亮了灯。
郑纤纤叫声戛然而止,这才看清面前这是个人,她顿时拍着胸膛嘀嘀咕咕:“你怎么回事儿?在这儿装神弄……”
厉沉抬眸看了她一眼,剩下的话顿时就被郑纤纤憋了回去。
厉沉面无表情,绕过她就要进去,郑纤纤急忙喊了一声:“这个不是男厕!”
刚喊完就被厉沉看来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抬手小声指了指旁边儿:“那边儿才是。”
然后就看到厉沉阴着脸从她身侧绕了过去。
眼睁睁看着他进去,郑纤纤心里还是突突的,暗暗吐了吐舌头:“这人怎么这么吓人呢。”
她往前走了两步,实在是无聊,拿出手机给书奈打了个电话,却是一直都没有接通。
“也没记得奈奈说今天有什么事儿啊?”郑纤纤疑惑的按了按脖子,正在这时接到了她亲爹给她打的电话,说让她现在就收拾收拾参加一个宴会。
换做平时,郑纤纤才不会去这种无聊的宴会,但是今天……
显然是不去更无聊。
郑纤纤满口打了包票:“放心吧老爹,我现在就赶过去,妥妥给你争光!”
……
宴会尚且没有正式开始。
虽说是打着厉氏和we的一次圆满合作的收官宴的名头,就书奈扫视的这一眼都能看出来可不只是那些人。
在场的,他们这些厉氏的人都算是多余,大多数还是云城的一些名门望族,豪门贵宴。
书奈左手托着腰身细长的香槟杯,轻抿着杯壁,透过光洁的杯壁观察着周围的人。
出乎意外的,她看到了中午还和纪准一起吃饭的李天。
李天正笑着站在纪家一个旁支的身侧,侧头探脑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样的场合,厉家还是主家,纪准纪宇这种纪家嫡系,自然不会出席。
也不知道他是仗着这一点另外巴结上其他纪家人,还是这人是纪宇的人。
李天正和那个纪家旁支的人说笑,隐约察觉到一道探究他的视线,他疑惑的看过去,却也只是在角落软皮沙发的位置看到了一个正在喝酒的女士。
一位其貌不扬,忽视掉她姣好的身材,甚至可以称得上丑的女士。
据他所知,他没见过,而且也不认识她。
李天对于视线还算是比较敏感的,刚刚那个似乎是冷眼旁观似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他抬手打断了和那个纪家旁支的对话,正要往那边儿走。
却在这时注意到此次宴会的主家,厉氏集团当今的掌舵人竟然毫不避讳的坐在了那个女人身边,低头和那女人说了句什么,抿酒的时候竟然似乎带了几分笑意似的。
李天一下就愣住了,踟蹰着端着酒杯也没过去。
正要细细探究,却在这时对上了厉之衍瞥来的一眼视线。
那一眼,他看的分明——是厉之衍特地警告他的一眼。
即便那一眼对视的时间很短,他也分明的意识到了那一个眼神中极强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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