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男人脸上露出讶异的神色来：“怎么会呢。”
“我今天论落成这样，全是因为他！要不是这个小贱人，我怎么可能会到这一步！”
宋婉瑜眼睛血红，像是索命的厉鬼一样的瞪着小团子，“要不是他非要扯书奈那个贱人进来……全是因为你这个贱人！”
要不他喜欢书奈，要不是他非要和书奈一起，厉之衍才不会注意到书奈这个丑八怪！
要不是这个臭小鬼，书奈那样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有机会抢走厉之衍、抢走她在厉之衍身边的位置……
前排的男人开着车，听笑话似的听着宋婉瑜的话，突然听到书奈的名字他还愣了愣。
书奈？
那不是他老板心尖儿上的人吗？
耳听途说的八卦一下子就串了起来，男人再稳重听到有关自家老板的八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激动。
正想追问些详情，一回头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呢！快松开他！”
小团子苍白恐惧的脸色已经充红，张着嘴却也只能发出几个零星的“珂珂……”的音节，甚至还没有骨头摩擦的声音大，再看他脖子上，竟然死死锁着一双手！
男人紧张的刹车：“松开！宋婉瑜！你他妈不要命了！？”
他连车子都没停稳，探身去扯宋婉瑜的手。
直到被惊怒的男人控制住，宋婉瑜才如梦初醒。
男人连忙去检查小团子的状态，掐住他人中把小团子唤醒，也不敢让他和看上去随时都可能发疯的宋婉瑜坐在一起了。
他长臂一伸直接把浑身发抖的小团子抱到了前排。
帮小团子刹好安全带之后，他才恢复，又温柔的摸了摸小团子的头，说道：“小少爷，你别怕，叔叔会保护你的……”
想了想自己绑匪的身份，他又觉得怪异，补充了一句：“保护你不会被那个疯女人伤害的。”
男人递了瓶矿泉水给惊魂未定的小团子，却在这时注意到小团子被他们下了蒙汗药，骨头就像是面条一样没有力气，连坐都坐不直，更何况是喝水了。
他遗憾的“啧”了一声，又把矿泉水扔了回去。
启动汽车之后，他看了眼后视镜，摇摇头，念叨到：“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快的被淘汰出局了。”
蠢死了。
又蠢又坏。
难怪老板没和她接触过都这么轻视她。
……
车子急速飙驰，车身荡起的气流卷起悬空的细雪。
“吱呀——”刺耳的一声刹车声响起，线条流畅的跑车车尾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
几乎是车子刚刚停下，副驾驶座的人就一把推开了车门，鞋跟纤细的高根鞋踩在地面，深蓝色的礼服裙尾几乎拖地，露出一截修长如玉的小腿。
先前黑漆漆的夜色已经全被亮起的路灯打亮，抬头就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的零星雪花。
书奈一下车就焦急的朝人群最中央挤去，冲到厉之衍面前：“小团子失踪了？怎么回事？他不是在家的吗？现在有没有找到什么消息？”
一冲上前就是接连不断的问话。
厉之衍微垂的视线在她裸露在外的纤细四肢上落了一眼，眉头接着就是一皱，却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
“还没什么消息。”厉之衍神情凝重，冷厉的五官线条绷紧，他回答了最要紧的问题。
“报警了吗？”
书奈扫过围在这里的人群——没有一个穿警察制服的，这里都是厉家的保镖。
“没有。”厉之衍难掩疲惫的短暂摇了头，向来一丝不苟的西装都有带上了不知道从哪儿蹭到的褶皱，额角垂下几缕微乱的发丝，“不能确定对方是要什么，要是对方只是为了钱，现在报警对他反而是最危险的。”
这道理书奈明白，可是她却心焦地害怕。
小团子天生体弱，还有心里疾病，才那么小一个的孩子被歹徒深夜绑走，不知道他会有多害怕。
书奈想想都心慌的不得了，即便现在不是该算账的时机，当务之急是找到小团子下落，可她也忍不住掐紧了手心，冷脸看着厉之衍：
“你知道小团子胆子小的，为什么还要他自己一个人出来？身边没有跟保镖吗？他还那么小，要是遭遇了什么心里不知道该有多害怕。他那么依赖你，你怎么能这么放心？！”
一番话里充满了埋怨，只是说着说着，书奈自己先红了眼，豆大的泪珠迅速凝聚，垂在纤长的睫毛上坠了下来。
厉之衍神情微怔，无意识地捏了捏指骨：“我……”
“一群废物！只会吃饭的饭桶！厉家养你们白养的？关键时刻连个屁也不放！要是深深有什么三长两短，小爷非要你们偿命！”
厉沉暴怒如雷，气得跳脚指着面前人的鼻子就开骂，声音大得几乎压住厉之衍声音。
突如其来的声音又将书奈和厉之衍之间冷凝的气氛冲出一条缝隙。
书奈咬紧着唇，抬手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再不看厉之衍一眼，扭头就走。
然而她才一转身就被攥住了胳膊。
入手体温几乎凉的像是雪，厉之衍不自觉地一皱眉。
被书奈不管不顾地一通职责，他的声调还是平和的：“你去车上坐着吗？我让孟启帮你拿上衣服……”
平缓地几乎没有平仄的语调一下子就让书奈再度爆发起来。
她一把甩开厉之衍的胳膊，眼圈通红：“不用你干这些！为什么你该关心的人，该关心是事情不管，却总要注意这些没有用的东西呢！”
她这句话说的似乎有格外多余的意思。
厉之衍听出来了，却有些搞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被书奈这样指责，他心里不难过是假，换个人在他面前敢说这些话，那人都不可能在云城待够第二天——但偏偏说这话的人是书奈。
他掐了掐眉峰，用力分明，皮肤上留下了道印记，通红色的。
似乎是借这个动作压住了脾气，声线依旧维持着平淡：“有什么话就说清楚，你打的哑谜我不明白。”
他这样的态度让书奈更生气了。
书奈胸膛剧烈的起伏，唇瓣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眼圈通红：“你那会儿是不是在和宋婉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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