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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肖华飞让肖洪按照穆德才送来请帖的时间和地点,以肖华飞名义再写了一份请帖,送到县衙赵先生处。赵先生收到请帖后很高兴,并请肖洪带话回来,说晚上必准时赴约,他正想同姚安县的才俊们好好聚一聚。
整个白天肖华飞没有外出,由杜兰英与小芹陪着,在自己小院里指点自家孟厨子与肖宁的大哥。让他们反复练习烹饪,将来仙味楼主打的全新菜式。
不过如何熬制调味的鸡汤却没有教给二人,肖华飞打算将来寻找到可靠的人后,在家中秘密熬制,然后以成品的形式送到店内使用。
肖华飞主要传授二人,炒菜的一些技巧,至于二人刀工如何,他并没有考虑在短期内让二人有多高超。
至于切菜刀工类的技艺,只要先找几个贴灶的帮工就好,他还是希望尽快打造出,后世那种专业式的后厨管理模式,比如面案、凉菜、卤制,专人专职每人只负责工作中的一块。
这样不但可以减少烹饪技法的外泄,而且也可以提升上菜的速度,让客人有更好的用餐感受。
大晋的餐饮业现在还处在炖煮阶段,他相信后世那种大火、高油的爆炒菜品肯定能在这个时代大放异彩,毕竟大晋可没有那些吃饱撑着的专家,到处普及什么低脂素食。
整整一白天的时间,他都在小院中不停教导孟厨子与张大春菜,再由大家品尝找出不足,以督促二人改进。
让肖华飞惊喜的是,张大春倒是很有厨艺的天分,甚至刀功也比较不错,反而孟厨子虽然做菜的色泽要比张大春好,可是味道却差上许多,总是容易火大,菜品出锅时间总是延后。
其间肖华飞详细问过孟厨子后,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出锅晚,原因就出在孟厨子长年都是以炖煮为主烹制菜肴,没有用过大火,重油所以总担心菜会炒不熟,肉会发生,所以出锅总是很晚。
肖华飞向他含糊解释了油的沸点要远高于水的道理,用油炸或炒,锅内的温度会更高,比如炒鸡块和炖鸡块,前者只需要至多一柱香,而后者想要嚼得动可能需要半个时辰。
孟厨子听后恍然大悟,再次炒出的菜味道明显要比之前好上不少,他心中对肖华飞敬若天人,如果肖华飞不是肖家少爷,他非得跪下来拜师不可,当下学得更加用心。
在肖家干了十多年的厨子,孟厨子心里明白,有了这样的炒菜手艺,以后他们孟家可以说就等于有了铁打的饭碗,他的儿子,孙子将来都可以靠着这门手艺养家糊口。
肖华飞再指点了二人几句,便让他们回后厨自己练习。他抬头看了看已经西斜的太阳,该提前准备一下好去参加诗会,不能让赵先生比自己先到潇湘阁等候,是他发的请帖,他应该先到一步这是礼数。
回房认真洗漱一番,肖华飞从枕下摸出仅剩的十两银子,虽然觉得未必够今晚花销,但也小心收好,随后换上一件新的长衫,意气风发的走出房门。
杜兰英轻盈地走到他身前,先帮他整整衣襟,又拎起他衣袖嗅了一下,才笑着说:“嗯,没有烟火气,可以去见那茗月姑娘了。”
本来在白天时,肖华飞已经向杜兰英讲过要参加诗会的事,而且也直言这次诗会很重要,无论对肖家还是黄石寨,今晚诗会可能都是一步极重要的落子。
当时杜兰英倒是笑脸盈盈的鼓励他,让肖同志不要有顾虑,组织上对他很信任,放心大胆的去做,组织上会安心在家,等待他胜利的消息。
可是真要出行时,杜兰英这二句话,让肖华飞有些寒毛竖起,心想,以前有个大美女说过,漂亮女的人话没一句可信,莫不是要应在此时?
他马上正气凛然地伸出双手,按住杜兰英的双肩,严肃地对杜兰英说道:“那些庸脂俗粉在我心底留不下半点痕迹,因为我的心已被你填满。”
“十两银子恐怕是不够喝一顿花酒吧?”杜兰英玩味地看着肖华飞,伸手递过昨天那十两银子,“昨天我没有买什么,只花了些自己的碎银,这回你有二十两总不至于失了面子。”
肖华飞无语地看着熟悉的十两银子,抬头四下张望却找不见肖宁,才想起来这小子应该还在仙味楼忙着,只看到躲在远处的小芹强忍着笑意,吐了吐小舌头。
原来只有肖华飞天真的自以为行事天衣无缝,而她们都早已知道他挪用了杜兰英的三十两月银,加上杜兰英一语道破参加诗会的行情,看样子肖宁也把他以前的行事底子泄露精光。
讪笑着接过十两银子,肖华飞心想,怪不得前几天就觉得肖宁这家伙不对劲,还向自己保证以后不再乱说话。看来他早就将自己在未来肖家少奶奶那卖了个好价钱。
正想向杜兰英解悉她那三十两月例银的事,杜兰英却抢先温柔说道:“穷家尚且富路,拿着吧,男人出门在外不能丢了脸面。”
肖华飞握着还有杜兰英体温的银子,心中感慨万千,却不知用什么语言表达,讷讷的小声道:“下不为例。”
杜兰英抚了抚他肩上不存在的灰尘,微笑着柔声说道:“你我本是一体,知道你拉不下脸面管家里要银子。方才是逗你呢,肖大才子去诗会吧,我等你回来。”
不顾小芹在场,肖华飞用力地抱了下杜兰英,嗅着她淡淡的发香,说道:“你先用饭,我去去就回。”
天虽然尚未黑透,潇湘阁的大门口已经点亮了大红色的灯笼,阁内灯火通明,莺莺燕燕的大小美女早已梳洗打扮完毕,如飞燕般在各楼层间穿梭往来。
肖华飞信步走进潇湘阁大门,抬头只见满眼的花团锦簇,空气中都弥漫着香甜,心中不由感叹,还是这里让他充满熟悉感,他整个人的所有细胞都开始躁动起来。
嘴里不由轻声哼起:“来呀~快乐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一个三十岁左右,风姿绰约的妇人,刚刚送一个大肚便便的胖子走上二楼,回头正好望见肖华飞进门,便马上连摇几下手中小圆扇,娇笑着向他这边走过来。
她边走边笑对肖华飞假嗔道:“奴家还在纳闷,今早就总听有喜鹊叫,原来是肖公子大驾光临啊。你这小没良心的,怎么这么多天躲着不来,红袖说前些天在二楼喊你,你还不理她,气得她一连七天都没出来见人。”
虽然此女已经韶华不再,可是那摇曳的腰肢与丰满的身段却是成熟诱人,肖华飞脑中想起此人,她也算是老熟人,这潇湘阁的老鸨,客人与姑娘们都叫她王妈妈。
肖华飞咧咧嘴,心中想,那天河东有狮,当然不敢搭红袖的茬,不过红袖七天不见人,估计与自己肯定没什么关系,想是红袖这七天正好家里有亲人来访。
肖华飞对这种场合无比熟悉,不过现在的他却没有喊别人妈妈的习惯,嘻笑道:“王阿姨,看您说得,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又是喜鹊又是红袖的,我这阵家里管得严,我爹最近看得太紧。”
王阿姨也不生气,这类话她基本天天听到,真的假的,她其实也无心分辨,只要客人还来送钱就好,所以脸上洋溢的笑容始终不变。
“哟...肖大公子这几日不见怎么与奴家生分起来了,连声王妈妈都不肯叫,莫不是因为上回你想找茗月姑娘单独饮茶,气奴家没有帮上你的忙?正好红袖房里空着,要不你去与她好好聚聚用些酒菜,到时奴家也过去陪你几碗,今晚所有酒水钱就算奴家赔罪可好?”
“不敢,不敢,王阿姨不必客气,我同茗月姑娘原本也没见过几面,今晚前来是参加稍后的诗会,我还要在此处等一位贵客,王阿姨先去招呼旁人,咱们有空再坐下来聊。”
“肖公子这么说奴家就放心了,还以为哪没做好,惹得公子生气,那奴家岂不罪过大了。既然公子要等人,那先请这边稍坐。”
王阿姨亲昵地挽着肖华飞,扇着丝绸小圆扇,轻轻地为他驱赶走热气,扭动起腰肢带着他走到门口附近的一处桌旁,请他坐下来。
“我这就安排茶水,让肖公子在这边等人,你们今天可是来晚了。今天傍晚刚一开门,就已经有不少咱们姚安县的才俊,赶到三楼“听涛苑”包厢,茗月姑娘刚才也去了那里。”
片刻后有小厮为肖华飞倒好茶水,王阿姨用手绢轻轻划过肖华飞的肩头,抛给他一个媚眼,便转身去迎接下一位恩客。
肖华飞笑着向她点头致谢,端起茶水饮了一口,这茶水滋味不错。他回忆着刚才肘间传来的丰盈,以他的经验判断,这王阿姨的确胸怀宽广。
在他低头饮茶时,一个腿脚有些不灵便的身影,刚掂着一只脚从门口探出头,就看到坐在门口附近的肖华飞,他马上连蹦带跳地转身离去。
当肖华飞再次抬起头,只来得及看到那人背影一闪而逝,即使这样肖华飞也认出来,这个背影就是那个王文运。
肖华飞马上放下茶盏,站起来正要追过去,却见赵先生身着青色长衫,已经站在潇湘阁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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