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煜灵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踉跄着往前走。

    煜苍一言不发,跟在后面。

    煜灵没管他跟不跟,径直的向着山谷中,着火的小村庄跑过去。只是不等她靠近村庄,煜苍就从后面把她抱住了。

    煜苍道,“姐姐,天兵正在追杀妖邪,你不能再靠近了。”

    “妖邪?妖邪!”煜灵怒喊,悲愤到声音嘶哑,她想挣脱开煜苍,可她发了疯一样的挣扎都没有用,实力摆在这,她跟煜苍差太远了。

    挣扎了许久,也不知是没了力气,还是死了心,煜灵突然安静了下来。她抬手,指着着火的小村庄,红着眼道,“你知道的,红姑他们都被神封了,那里没有厉害的妖怪了,那里住着的都是小妖。天兵杀他们,不是追杀,是屠杀,你去救救他们,行吗?”

    煜苍看着煜灵,道,“姐姐,战争是一定会死人的。”妖之国都被灭了,一只妖没死,的确说不过去。

    听到煜苍这么说,煜灵痛苦的道,“是我建立的妖之国,就是被杀,死的也该是我!他们是无辜的,是我把他们聚集来这里的。煜苍,算我求你了,你去救救他们吧,你跟他们也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了,江子家的那几只小崽子,天天追你屁股后面叫哥哥,还有小梅花,她吵吵着长大以后要嫁给你。你对他们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煜苍抱着煜灵,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的沉默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煜灵知道她再求也没用,她擦擦眼泪,看向煜苍,“煜苍,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善良?我建立妖之国,联合天下大妖的力量,来保护能力弱小的小妖。他们是生是死,明明跟我没有关系,但我却拼尽全力的去保护他们。”

    煜苍道,“姐姐是天底下心地最好的人。”

    听到煜苍这么说,煜灵笑了,“我的确心软,见不得弱小被欺负,所以哪怕小妖跟我非亲非故,他们死了,我也会伤心。但我接近你,却不是因为心软。我接近你是因为你是黑龙,你对我有利用价值。煜苍,你听懂了吗?你在我心里,连那些小妖都不如!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可怜虫,每个出现在你身边,对你好的人,都对你有所图谋。没有人会真心对你,你也不配得到别人的真心……”

    “别说了!”煜苍打断煜灵的话,“妖之国被灭了,你心情不好,你说的这些话,我不会跟你计较的。但这些话不许再说了。”

    对煜苍来说,煜灵的出现,是他童年仅有的那点光。现在煜灵却告诉他,那点光也是假的。这比任何话带给煜苍的打击都大。

    “为什么不能说?”煜灵道,“等我体内的咒术开始起作用,我就会对你百依百顺,我就没机会把这些话告诉你了。来,趁现在我还清醒,我一件件告诉你,我都利用你做过些什么……”

    不等煜灵话说完,煜苍猛地松开她,他盯着煜灵,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去救人!”

    话落,煜苍俯身冲向小村庄。

    我本以为煜灵也会跟着煜苍过去救人。可令我没想到的是,煜苍刚走,煜灵就运起体内灵力,向着相反的方向飞去。

    看到越来越近的山和大宅子,我突然意识到,这是煜灵死之前的记忆了。她来找云翎帮忙,把她的爱恨和修为封印。

    落到院子里,煜灵轻车熟路的来到书房,推开书房门。

    云翎正站在书案前临摹字帖,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俊逸依旧,只是看煜灵的眼神变了,没了欢喜和宠溺,多了不耐烦和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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