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松精神。
也没有告诉他们这件事情,免得他们担心。
又过了几天,她的肚子开始隐隐作疼,她这才真正意识到是宝宝出了问题。
她以看朋友为名,偷偷去了医院:“医生给我检查完,就让我做引产,说宝宝脐带绕颈,绕了一个死结,自己转不出来,已经没了。”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肯做引产,要求保胎:“都没了,怎么保?没法保。晚上开始大出血,为了保命只能做手术。也因为这个事故,我的身体彻底坏了,再不能生了。”
拿掉宝宝之后,她还是不敢说。
她不想他们伤心。公司的事情本来就够心烦,她也不想让他们心烦。还有老大和老二,他们每天掰着手指数时间:还有多少天能见到弟弟。
他们很渴望他的动来。
她不能打击他们。
她变得自责,意志消沉,在街上如游魂野鬼般四处乱转。
也就有这么巧:“一个男的,蓬头垢面,看不到年纪有多少,只能看见一双眼睛,无神又溃散。他身上还有一股子血腥子昧,两只手黑的像挖过煤一样。他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然后把婴儿塞给我。”
她当时很迷糊。
打开包被一看,心就疼了起来:“沐沐当时好小一只,哭声像蚊子叫一样,几乎都听不到哭声。那只手露在外面就是一根铅笔杆。真的,瘦的让我心疼。”
她问男人什么意思。
男人有点神志不清,说话也只能勉强听清:“他爸妈都死了。我不会养,送给你。”
她抱着婴儿反问:“为什么是我?”
男人扫了她一圈:“你有他能吃的。”
程雅林回忆说:“我当时很懵,等回过神时他已经不见。后来我想着,他应该是从我走路的姿势看出了什么,或者他闻到了我身上的奶腥子味。”
她给冷沐风喂了奶。
又抱着他去了医院,骗医生说冷沐风是她的早产儿:“我当时的症状很符合我的理由,所以从医生到冷家,没有一个人怀疑我。我用沐沐替代了那个不幸的消息,也觉得老天是换了一种形式把宝宝送到我身边。他当时身上只有这条手链,除了这条手链,什么都没有。”
冷沐风进了暖箱。
抢救、治疗,折腾了将近三个月,才从鬼门关爬出来。
又因为这个原因,冷家上上下下都格外宠他,每次想罚他,都觉得他活下来不容易。
程雅林长长叹气:“我是珠宝设计师。我能看出这个手链的价位。我当时猜想,沐沐是富人家的孩子,母亲有可能是未婚先孕,或者出轨生育,留不得他。”
她想了很多种可能,却独独没有想到这种可能。
单家!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冷沐风会是单家的孙子!
不过她当时的想法是:“既然留不得,那就把他的手链处理一下。我本来想融掉这个手链,后来想了想,万一沐沐有个什么事需要本亲救他,他还能靠这个手链去征集信息。”
所以她没有融掉,只是用银子盖住了上面的字。
她是设计师,不是工艺师。
她没法做到完美的工艺,但是外行看不出来。
也特别叮嘱过冷沐风:说这条手链意义重大,一定不要拿到外面去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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