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沐风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喝趴了一桌人。看见冷沐风过来,还哎哟了一声:“终于来了个能喝的。三斤白酒,一个亿,你要赢了我,我再给你加一个十亿的项目。敢不敢玩?就问你敢不敢玩?”
冷沐风心如刀割,他果真如表现的这样冷血无情?他果真如表现的这样,是尽情愉悦的喝酒?
“表哥!”
“嗯!”霍廷懿身形摇晃头发散乱,白色的衬衣解开了三颗扣子,衬衣上映着四五个不同颜色的唇印:“喝不喝?”
“我姐送回了单家。”
“……”
“单家人很伤心,单爷爷痛哭之后已经接受事实,决定三天后给姐姐举办葬礼入土为安。单爷爷让我来问你,你要不要送姐姐最后一程?”
“呵!”霍廷懿呵的一声轻笑:“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回去告诉单爷爷,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不会痴恋她那枝花。我放下了,我就早放下了,恕我没空参加她的葬礼。”
冷沐风没有生气,更没有指责他无情无义,而是从口袋拿出一个信封。信封没有拆开,上面烧着火蜡:“这是我姐出任务之前,留给你的信。”
霍廷懿看着信封,醉眯的眼睛一点点沉下来,拿着酒杯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
痛吗?
他痛吗?
他为什么要痛?她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
“表哥,骆队长说,我姐出任务之前只留了这点话。骆队长说,我姐出任务之前,没想过自己不能活着回来。骆队长还说,我姐……”
“够了!”霍廷懿忽然发怒,接过信封一撕为二为四为八,扬在半空:“她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我早就没了任何关系。出去!出去!”
冷沐风看着地上撕碎的信封,泪流满面,声音嘶吼:“这是我姐留下来的最后一点东西。我姐留下来的最后一点东西,就是留给你的。表哥,我姐心里……”
“来人,把他赶出去。”霍廷懿不想听了,叫保镖进来把冷沐风拖出去。
冷沐风被保镖拖出去,他看着地上的碎纸泣不成声:“我姐心里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这是我姐留的最后……”
房门关上,声音卡在外面。
霍廷懿看着地上的碎纸,眼眶通红通红,他让他们全部出去。醉到睡着不能自己出去的,他就让保镖扛出去。
偌大的包厢,人满为患的包厢,此时只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
不知坐了多久,他起身蹲到地上,把地上的碎纸一张张捡起来。
眼泪砸落地上。
锁不住的呜咽声,从他喉间溢出来,一声一声,细细密密,痛不欲生。
叶兮诺下葬的那天,天气阴沉,头顶上方飘着一大片一大片的乌云。霍家,单家,冷家,唐家……青一色的黑衣,人山人海,哭声悲怆。
霍廷懿没有出现。
单老一遍遍的等他,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他还是没有出现。
叶兮诺的葬礼缺了他一人。
装着叶兮诺衣冠的盒子被放进砌好的穴地时,盛文琪嚎的很失态:“诺诺,下辈子我们还做朋友,你不要忘了我。”
墓碑落好的时候,天气阴的像晚上,但雨点迟迟没有落下。直至他们全部上车,豆大的雨点才砸到车上,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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