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兮诺订花的时候,偷偷给霍廷懿发信息:“午餐做好了,但是没时间给你送过去,我要带莎莎去公墓看看她妈妈。你是在公司吃,还是叫保镖过来取?”
霍廷懿的信息秒回复,就像在专门等她的信息:“中午约了人吃饭。”
言外之意:不在公司吃,也不用叫保镖过来取。
叶兮诺没什么好失望的,他在公司上班,有突来的应酬很正常。又见他的信息蹦出来:“莎莎的父亲约我中午吃饭。”
叶兮诺怔了怔:“莎莎的父亲?”
霍廷懿:“月儿跟我说,他们已经见过面。他向月儿道歉,还赔了月儿十万。月儿收了他的赔偿,说不收他不会心安。月儿还说了很多,我中午见过他再跟你细细说。”
叶兮诺回复:“好!那我们从公墓出来之后,就直接回家。”
“看时间!出来的早就先回家,然后在家里等我消息,我怕他们父女俩要见面什么的。”霍廷懿当初只想找个替身来满足思念带来的空虚,却万万没想到找了一个麻烦。从月儿的复述来看,莎莎的事情没那么容易摆脱。
叶兮诺带莎莎去公墓。
离公墓还远的时候,莎莎还能正常说笑。离公墓不到两公里的时候,莎莎就开始紧绷,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眼眶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变红。
到达公墓大门口,莎莎彻底失控,她紧紧地抱着自己,脸色惨白,一边哭一边叫:“回家,回家,我要回家。”
叶兮诺抚摸她的后背,打开能缓解情绪的音乐……可是都不行。莎莎的情绪完全不可控,开始摔打东西,伤害自己。
“莎莎,看,妈妈,妈妈来了。”叶兮诺抓住她的手腕,让她不能伤害自己。也是鬼使神差的叶兮诺忽然唱起儿歌。
逸逸小时候睡觉时,她就经常给逸逸唱儿歌。本来很闹觉的情绪,她唱着唱着逸逸也就睡着了。
她不知道这招有没有用,但莎莎母亲去世的时候,莎莎也就只有六岁,和逸逸现在的年纪一般大。
她不停地唱。
一首接着一首。
莎莎逐渐安静下来,混乱的眼神一点点恢复清醒,她看着叶兮诺,从起初的不认识到最后的哇一声痛哭:“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我一个疯子要怎么办?”
又忽然变得很紧张:“她们不知道我疯了,你不要告诉她们。你告诉她们,她们就不会跟我玩。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好的都是好的都是好的……”
“莎莎,你没疯,你就是心里难受,就是想妈妈,就是不能接受妈妈去世的事实。”叶兮诺看着她的眼睛,手指不着痕迹地搭在她的脉搏上。
莎莎又像走火入魔般,一遍遍复述她的话:“我没疯,我没疯,我没疯……我想妈妈,想妈妈,想妈妈……”
霍廷懿给她打来电话的时候,莎莎还在无限循环的嘀咕着,她压着声音很小声的问:“喂!”
“你们拜祭完了吗?”
“我们还没进去。”
霍廷懿看看腕表,已经下午四点。从她们出门到现在,已经过了足足五个小时的时间,还没有进去?
“什么情况?”
“莎莎的情绪崩了,我们一直在车上平复心情。如果平复不了,今天怕是去不了,五点再决定。”
霍廷懿一个头两个大,所以他是给她找了一个多大的麻烦?他叹气,他反醒,他再有下次……呸!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下次:“我见过了莎莎的父亲,他说想再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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